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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裕歪頭示意,當著眾人的面,顧非清倒也不好拒絕與他,眾目睽睽之下,她將手放在了他的手掌里。

  他的手很熱,很溫暖,可她的指尖卻透著一股子寒涼。

  顧非清縮了縮,卻被齊裕的反手握住。

  「怎麼這麼涼,是不是穿的太少了一些?」他說著拉著人一邊朝著前方走去,一邊將另外一隻手搭了上來,用力捂了捂。

  聲音本是不大,但卻在鴉雀無聲的院子裡顯得異常的清晰。

  齊裕卻是旁若無人的將人拉著,從跪了一地的眾人身前而過,朝著正廳內的高座之上走去。

  「都起了吧。」

  「陛下親自前來,到是折煞老臣。」丞相中丞顧希今年五十歲,占居廟堂吏部尚書一職。今日喜慶,顧希特意挑了一個暗紅是的繡紋寬袍,內著了一件玄色的長衫,腰附了一條三指寬的鑲玉錦帶。五十歲的臉,看上去依舊硬朗,玉冠束髮,一雙眸子看上去銳利有神。

  齊裕將立在一旁的顧非清朝著懷中帶了帶,摟緊了她的腰肢,笑道:「朕今日陪皇后而來,再說,尚書大人算起來也算是朕的岳丈不是?」

  談笑風生的一句話若是換做其他人,只能說這位翁婿極為識大體,可面前站著的這位卻是當今陛下。陛下那後宮佳麗三千人,在場的不少官員有女兒還在宮裡,這句話卻獨獨說給了他聽,到是讓顧希神色稍變,當即跪倒在地。

  「老臣惶恐!」

  「快起快起。」齊裕抬起手中的扇子,將人拖了一把,隨後拉著一旁的沉默未語的顧非清入了座。

  「還等什麼,開宴吧。」

  隨著帝後落座,諸位大臣才敢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高座之上,兩個人坐在一張長塌之上,顧非清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倚靠在了旁邊的把手上。

  手中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讓齊裕感覺像是缺了什麼,他抬眼撇了一下一旁坐著的顧非清,朝著人湊了湊,「下面人都看著呢。」

  齊裕出聲的聲音掛著一股子委屈巴拉的可憐,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顧非清將視線在台下眾人的身上一掃而過,將那靠在椅子把手之上的胳膊移開,朝著他坐進了一些。

  那突然而來近在咫尺的一雙容顏,讓齊裕瞳孔微縮,一身僵硬,但從那俊逸的臉龐上卻是可以看出那壓抑著的一股子狂喜。

  他好像很容易滿足。

  顧非清輕跳了眉宇,「要喝酒嗎?」

  如流水淙淙一般的清冷孤傲的聲音,讓齊裕點了點頭。

  顧非清倒了一杯酒,遞到了他的手裡,「這酒應是陶然居的青竹梅,嘗嘗。」

  齊裕看著杯中酒水清冽,訝然道:「陶然居的青竹梅你也喝過?」

  顧非清冷嗤了一聲,「向幻非宮進貢的酒水不比皇宮少,這陶然居的青竹梅算是其中味道尚好的,本座能夠記住倒也不算難事,不過這青竹梅也僅僅能入口,你若是真的喜歡喝,倒是不如回頭嘗嘗陶然居的另外一個酒。」

  「什麼名?」

  「醉里仙。」

  齊裕的興趣像是一下子被調動了起來,他側過身去,晃了晃杯中酒,「醉里仙朕是知道的,這酒金貴,聽說這釀酒之人有個怪癖,尋常之人一般都不會給酒,饒是朕當年也是獻了一曲,才每年得了那麼一壺,喏,就是這《頻步調》。」

  此時廳內奏響的曲子正是《頻步調》,顧非清看了一眼台下坐著的顧荷挑了挑眉,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帝后臺上的互動被眾人看在眼裡,更是坐實了坊間對於帝後兩人的傳聞。

  顧希今天這個老壽星倒也樂見其成,畢竟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帝後恩愛,只會讓他面上更加有光。

  大臣們一開始拘束的很,但後來再發現高台之上的皇帝陛下當真一點都不管之後,送禮送的明目張胆。廳內一時間打的火熱,觥籌交錯之中恭維聲陣陣。

  顧非清飲盡杯中酒,斜眼朝著一旁坐著的齊衡看了一眼。

  齊衡沒有注意到她,此時他正被一旁的齊飛拉著,朝著對面坐著的顧荷看過去。

  顧非清分明從這位世子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子比齊飛還要灼熱的色彩來。而坐在對面的顧荷,就坐在兩個人對面的桌案前。她身上已經換下了剛剛的綺羅,換了一身極為典雅的淡粉色羅裙,看上去頗有一些小家碧玉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的視線太過炙熱,她垂下頭,眉目染了一抹紅暈來。

  顧非清對顧荷的印象還停留在卷宗之上書寫,今日見到了真人,到是覺得她的那位母親到是把她的女兒養的極好,養成了一個比顧非魚還更加大家閨秀的嫡女。

  就連那《頻步調》也學的像模像樣的,只不過到底還是妾生的孩子,骨子裡的東西還是一個模樣的。

  顧非清低笑了一聲,又倒了一杯酒放在手中。

  正準備與齊裕說著話,就看到了非夜從一旁快步走來,走上高台停在了她一側。

  非夜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宮主,婉茗已經找到了。」

  與此同時,顧非清就瞧見台下齊衡的小廝也快步的走進廳內,附在他的耳畔說話。

  話落,齊衡的面容果真變了一個顏色,他拂袖戰起,快步離開了大廳。

  顧非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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