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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裕偏過頭去看著,就瞧見她逆著光從殿外走來,殿外陽光將她的長髮吹動的根根發亮,像是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她單手托著藥罐子,走上前的腳步穩健,尤其是那一雙與他對視的雙瞳,染著一抹冷色。

  等到女子走到他的面前,齊裕才確定了心中的異樣,看著她的眼神變了變,「顧非清?」

  顧非清將手裡的藥罐子擱在一旁,微微仰頭看著他一笑,「本座才消失幾天,你就將自己弄成這樣?」

  看見立在面前的人蒼白著一張臉,皺起了雙眸。顧非清一笑,「看來你果然如某些人說的那樣,不想見到本座。」

  顧非清說完就將放在桌子上的藥罐給打開,從旁尋了一個碗,給齊裕倒了一碗藥出來。

  用手指試了試碗邊,藥還溫著,濃郁的藥香在兩個人中間消散,像是薰染了她的眉眼。

  「把藥喝了吧。」

  齊裕沒有接,他盯著顧非清的一雙眉眼,把壓抑在心裡一直想說的話問出聲來,「小煙呢?」

  倘若是見了一次轉變的齊裕還能淡定的同她聊天,但是現如今這樣明顯的差異變化,讓齊裕有些不安。

  他雖帶著病容,但面色沉靜,看向顧非清的一雙眸子透著認真。

  顧非清端著手中的藥碗在齊裕的面前晃了晃,「這可是小煙親手熬的,你難道不要先把藥喝了嗎?要涼了。」

  碗中藥湯色濃郁,齊裕看了她一眼將碗接過,一飲而盡。

  「很好。」

  顧非清轉過身去,坐在了屋內的椅子上,「你想問的問題,也是我們追尋了多年的問題,本座只能說,在本座甦醒的那一刻,小煙就沉睡了。」

  「為什麼?」

  「本座也不知道。」她站起身,偏過頭看著他,「但或許你可以問問顧非魚。」

  顧非清不是一個爛好人,也不願意欠別人人情,這些事,是她這麼多年以來搜集到的全部信息,今天告訴他,只為了報答那日相救之恩,往後,怕是橋歸橋路歸路,各自相安了。

  看著顧非清轉身而走的背影,齊裕叫住了她,「那你又是誰?」

  她頓住腳步,沒有轉身。她的一雙眸子凝在殿外的陽光上面,看著飄蕩在殿內的塵埃,回頭一笑,「記住,我是顧非清。淒清的清,不要再把本座認錯了。」

  齊裕皺緊眉頭,跑上前去,一把將女人拉住,「顧非清,朕不管你是誰,但你也記住,你是朕的皇后,除了皇宮除了朕的身邊,哪裡也不能去。」

  他抬手將手放在了女子的腰上,將人朝著懷中一拉。

  幾乎是什麼事情都看的淡然的顧非清,卻是在被齊裕冷不丁的抱進懷中之後,冷凝的雙眸里多出了一股子訝然。還沒將人推開,就感受到那放在腰身之上的手,力氣極大。

  齊裕反客為主,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低下頭去,吻上了她的唇。

  顧非魚,顧非清,顧非煙。叫什麼無所謂,性格怎麼樣也無所謂,他娶得的就是她這個人。

  站在高位許久的顧非清,從來都是被人仰望,敬仰的份。沒有哪個男人敢如此膽大妄為的強迫她,她皺緊了眉宇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抬手一把將人推開來。

  唇上染血,讓面色本就蒼白的齊裕顯得邪肆。

  顧非清看著他將血跡擦去,皺緊了眉頭,轉身離開。

  『嘶……』一個人站在蒼梧宮內,齊裕低下頭抬手碰了碰傷處,皺緊了眉頭。

  這女人屬狗的是沒錯的了。

  操!都不能讓他好好的?

  「陛下!陛下!」何德順跑進來時,就看見自家陛下一臉挫敗的立在殿內,像是一個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陛下,娘娘好像朝著宮門去了。」

  齊裕轉過身去,衝著何德順擺了擺手,「隨她吧。」

  反正不是顧非煙,顧非清這個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出了宮也不會被怎麼樣,死了更好!

  可何德順卻看見自家嘴硬的陛下在向前走了兩步之後,倒轉回來,直奔殿外,「驚風!你去跟著她!」

  ……

  幻非宮總宮門,就屹立在京都外,芬陀山上。

  白牆,金瓦,環山而建的龐大宮室,與皇宮相比倒也不遑多讓。廊上四角屋檐垂掛的金鈴,隨著風舞動,發出清脆的聲響,高聳的宮門,宏偉而威嚴。

  此時,幻非宮內鐘聲,連響四十八下。

  鐘聲邈遠,迴蕩在山門內,讓守在宮內的各路弟子紛紛的趕往大殿。

  這種盛景,恐怕是他們銷聲匿跡了一個多月的宮主回來了。

  顧非清立在殿內,換了一身艷紅色的綃金紗裙,外衫拽地。發用同色的髮帶高束成馬尾,額上霜花鈿栩栩如生。

  「參見宮主!」

  顧非清轉回身來,艷麗的面容之上眸色冷凝,「都起來吧。」

  她坐在殿內的高位,垂眸看向下方弟子,「本座不在的這些日子,宮中似有流言蜚語。」她低頭一笑,抬手摩挲著指上翠玉戒指,再次開了口,「有說本座成婚者,還有說本座卸任者,甚至還有人說本座死了的,想奪位者,怕是都忘記了本座當年一手建立幻非宮時的手段。」

  此話一出,立在大殿內的弟子瞬間鴉雀無聲。

  有一些老資歷的弟子聽著這話,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上,額頭上早已經溢出了一絲密密麻麻的汗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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