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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多年支撐著他的信念,是想了解母親死後的真相,是為了報仇。

  他也試過好多辦法,查遍了相府與京城,灌醉建安帝,陪著建安帝外出祭祀,甚至買通了公公,讓他向自己匯報建安帝的起居詳細,太多了,多到自己都記不清。

  可他依然撬不開建安帝的嘴。

  也不是沒有辦法,也許奪了天元朝,建安帝臣服自己腳下,任憑處置時便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可太麻煩了,他對天下也沒多大興趣。

  兩年前偶然聽得祈巫女這個秘術,宋景心中一動,試試吧,也許能成呢。

  這一衝動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看著她失望的眼神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心裡兩個聲音不斷來回,告訴她吧,她那樣知事,不會不理解自己的。

  不行,她若是知道了,就相當於在她心裡埋下一根刺,她也許永遠再不會如此刻這樣表露自己。

  當下看來,瞞著是最好的方法,他想要答案,也想要她。

  樂妤已經轉過身去,低低說著:「應當是藥里放了什麼別的藥材,瞧我都糊塗了,說的什麼話。」

  宋景靠近她,小心地不碰著她的傷口,把人擁進懷裡,能感受到她輕輕顫了一顫。

  「不錯,我心慕你。」

  宋景聲音就在她耳邊,酥酥麻麻地,樂妤居然一時忘了反應,待聽清後,整個天地仿佛都旋轉了起來,繞的得她看不清也轉不過來。

  他的胸膛離她那樣近,心就像是貼著她跳,灼熱的溫度傳過來,溫暖又舒服。

  樂妤嘴角已經快要咧到耳後根了,還好背過去了,不然讓他看到該多丟人呀。

  「真的?」樂妤又問了一遍。

  「嗯。」這回宋景答得很快。

  樂妤便微微掙開他,轉過身去,看著他的眼睛,裡面是一片清明。

  樂妤笑著,先前的胡思亂想一掃而去,小聲回應他,「我也是。」

  宋景心裡觸動,低頭親親她的額頭,再次把人抱緊。

  「嗯,我知道。」

  樂妤漸漸有些困了,可心裡仍舊清醒。

  她一直否認自己的心意,可很多事情難以解釋,為什麼奮不顧身擋在他身後,為什麼他一言一行都牽引著她的思緒,為什麼他的一句心慕能讓她心花怒放?

  礙於身份,礙於他求娶的目的,她也不敢去確認他的心意,害怕得到不好的答案,害怕自己受傷,畢竟把自己交付給另一個人太冒險了,她膽小。

  若是沒有這一遭,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戳破這層窗戶紙,看清自己也看清他。

  如今她也算勇敢了一回,將來的不確定就交給將來吧。

  他想要做什麼,她陪在身邊便好了。

  --

  第二日樂妤醒來時已經是午後,腦袋漲痛,渾身不得勁,她以為自己是傷口復發了,連忙用手去探。

  傷口除了有些癢並無疼痛,那她怎麼睡一覺起來更累了呢。

  可一回想起昨晚,樂妤就像吃了蜜似的,甜得不能自已。

  許是察覺到屋內人醒了,宋景又端了藥碗進來,樂妤覺得自己這陣時日喝的藥簡直比上半生加起來還多。

  「又喝藥啊,我都成藥罐子了。」樂妤抱怨著,「怎麼今天的藥和之前的不一樣?我聞著多了當歸,枸杞?」

  「嗯,祈巫女換了副藥,今後便喝這個。」

  樂妤不疑有他,捏著鼻子,仰起頭求一個痛快。

  但期間不忘偷偷去瞄他,猝不及防一個對視後立馬收回視線。

  一口氣喝完,樂妤急忙嚷著:「蜜餞蜜餞。」

  宋景把蜜餞遞給她,「我們明日就動身回京城。」

  「好。」樂妤支支吾吾,「昨,昨晚……」

  「昨晚怎麼了?」

  「你還記著嗎?」樂妤小心翼翼問。

  宋景看出她的心思,伸手摸摸她不算整齊的頭髮,淺笑:「記著。」

  樂妤低著頭,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宋景出去後休息了片刻,樂妤便想下地活動筋骨,在院子裡看到憑空出現的沈惴時,心裡有些高興,「沈副將,你何時來的?京城還好嗎?」

  沈副將行了個禮,「我近日才到,京城一切安好。」

  「那便好,小七怎麼樣了?」

  「小七與南歸已無大礙。」

  「嗯。」樂妤隨後四處張望看了一下院子,沒發現祈巫女的身影,「祈婆婆呢,往常這個時候她都在的呀。」

  「屬下不知。」

  「真是奇怪。」樂妤嘀咕了一句,「沈副將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沈惴走後,樂妤便獨自在院子裡晃蕩,宋景也不知去哪了,整個院子裡安靜得出奇。

  樂妤看著外面一片竹林,想起了落英軒,那裡也有一片竹林,可跟祈巫女這裡的竹林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她有心想去深處看看,可她長了教訓,一個人又有些害怕,便去尋宋景。

  先到小廚房和柴房,喊了幾身沒人應,又到另外兩間屋子,連祈婆婆住的屋子都敲了門,都一個人沒見著。

  到底去哪了呢,這附近也不像有其他人家的樣子啊。

  沒辦法,只能在院子裡等著。

  等了大概一個時辰,才見到宋景與祈巫女從竹林里走出來,宋景手上拿著什麼,低頭認真聽祈巫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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