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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人們很少能尋到其住所,就算知道祈巫女所住何地,也往往在進來時就會被困在竹林中幾日,所以外頭人都說竹林里也被祈巫女下了巫術。

  宋景剛開始也不得其道,走上一回後便明白了其間機理,而後順利得不像話。

  宋景坐在小竹凳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祈巫女也坐下來,問他:「如今宋夫人也醒了,再休養幾日便可取血。雖說取血不多,可終究傷根本,你想清楚了?」

  宋景好一會沒說話,望著竹林出神。

  「她知道了?」

  宋景搖搖頭。

  祈巫女嘆了一聲,「這事到底不正當,我要不是承了你的情,也不會輕易答應你。我瞧著宋夫人是個明事理乖巧的,你與她說上一說,興許她也能理解你。」

  世人只知祈巫女能起死回生,但卻不知祈巫女還有一門秘術,即用至親血脈之血配以特製藥材熬製成丸子,另一人服下後即可在一段時日內聽憑操控,做任何事,說出內心裡至真之話。

  要的丸子越多,需要用的鮮血也就越多。

  宋景當時娶她確實是存了這個心思,這事於她而言只是取些血,要不了性命。

  可宋景這會卻有了一絲猶豫,建安帝用不用這個藥好像也沒那樣重要了。

  樂妤身體剛恢復,還能承受得住取血嗎?

  若是日後她知道了,會不會怪自己?

  可是他沒有時間再等了,京城局勢越來越嚴峻,他也不知建安帝能撐到什麼時候。

  當下做了決定:「這件事……還請巫女不要告與她。到時候我會給她吃些安神的藥,您自取便是了。」

  「也罷,只是雖父女血脈相連,但丸子製成後,到底有沒有效果,還是因人而異。」祈巫女說道。

  「嗯,宋景知曉。」

  兩人說完話後,沈惴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來到宋景面前,祈巫女便走開,繼續去撥弄她的藥材。

  「公子,京城已經安排妥當,就等您回去了」

  「嗯,小七怎麼樣了?」

  沈惴不知道宋景為什麼突然問起小七,但還是答道:「十幾日前已無大礙,只是甚為擔心公主傷勢,每日要是見著我都得問上一兩回。」

  宋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為什麼要關心小七,還不是裡頭那人一醒來第一個問的就是小七。

  「再等七日,七日後我們便回去,你讓人準備輛舒服的馬車,乾糧水多備些,兩天一歇,儘早到。」

  「是。」

  說完話後,沈惴又悄無聲息的走了。

  --

  樂妤中午說了好多話,自宋景離開後便又沉沉睡過去了,再次醒來已經接近傍晚,透過小小的窗戶能看到外頭粉紫色的晚霞。

  「宋景,宋景。」樂妤朝門外喊了兩聲。

  不多時,宋景進門來:「怎麼了?再等一會粥熬好了我再拿進來。」

  「我躺了這麼多天了,想出去走走。」樂妤說著動了動腳,有些麻但還可以行動。

  宋景便上前來,扶著她下床,還注意著不碰到她心口。

  一開始樂妤走得有些不順暢,但走了幾步就漸漸恢復正常。

  院子小廚房裡升起裊裊炊煙,配合著簌簌作響的竹林與放肆綻放的晚霞,頗有如臨詩畫的感覺。

  樂妤讓宋景扶著她走到小廚房,聞著飯粥香味,樂妤朝祈巫女笑著道:「巫女不僅有一身好醫術,連做飯也極佳呢。」

  祈巫女哈哈笑起來:「這頓飯得了宋夫人誇獎,必定是色香味俱全。」

  離開小廚房後,兩人又繞著屋子走。

  「宋景,你說這樣的生活好不好,遠離世俗,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有任何人干涉,犯懶時便睡上一整日,也不會被人說不守規矩。」

  「你在落英軒時不就這樣?你是公主,也無人敢說你。」

  「那怎麼能一樣。」

  她要顧忌得可太多了,雖然不用維護和公婆叔嫂的關係,但情面上還得做做樣子,皇宮裡呢,貴人們一句話,她還不是得乖乖聽著。

  何況還有身邊這個人,她那時候得小心謹慎地猜他要做什麼,要讓自己順從著他,過得可累了。

  雖然從閉眼到睜眼已經一個月過去,她也只感受到刀劍刺進她身體那一瞬與醒來時的疼痛,但仍是有一種又活一遍的感覺,因此便格外珍惜生命,懂得讓自己舒坦才是活著的意義。

  「算了,你也不懂,你從來都是上位者,心裡的謀劃與彎彎繞繞一刻都沒停歇過,你想要的權勢與這樣簡單的生活完全相悖。」

  宋景稍微低頭看向樂妤,她正專注看著前方晚霞,眼裡露出憧憬。

  「你怎知我想要什麼樣的權勢?」

  樂妤回過頭,兩人對視了片刻。

  不打算再瞞他:「你母親的死與建安帝有關吧?所以你心裡是恨建安帝的。別人都說你是建安帝最信任最喜愛的臣子,可他們卻不知建安帝是養了條狼放在身邊。」

  這回宋景徹底震驚了,鬆開了扶著樂妤的手。

  她怎麼知道?

  他對建安帝的恨意從未在人前表達過,甚至連母親的事情也甚少提及,她如何得知?

  樂妤看著宋景驚詫的眼神,頓覺好笑,調侃他:「宋大人,若是想保守秘密,我看你還是不娶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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