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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惴問道:「公子,可要回後院用飯?」

  「不了,派人去通知一下,以後不必等我開飯。」

  「是。」

  他成婚前出城就是為了梅遠的事,梅遠日前逮了個鷹隼,關在城外。

  可那天沒有問出什麼來,嘴嚴得很。

  早些時辰梅遠來信,說這鷹隼不知為何暴病而亡,讓他不必再出城了。

  這樣一來已是打草驚蛇,只是幸好宋景用的不是自己人,對方應當還不知道是他。

  可宋景已經暗自後悔,那日還是太過寬鬆了,想著留活口而造成這樣的結局。

  不過,對方越是狡詐,他越覺得,這個遊戲有趣極了。

  沈惴回來繼續稟報:「公子,單于盟等人已回到匈奴,匈奴王對此次議和結果還是有所不滿,目前其他幾名王子已經聯合起來,借著此事要對付單于盟。我們可要插手?」

  宋景沉默了一會,抬起眼前的茶水抿了一口,蹙眉。

  沈惴便往外走,喚了南歸,換上新鮮的茶葉。

  待南歸出門,宋景才道:「給他們加點料,讓這把火燒的更烈一點。」

  「是。」

  「必要時刻,可保一下單于盟。」

  --

  後院那邊得了通報之後便安心用晚膳。可用完飯後,樂妤又開始惴惴不安,昨夜是她先睡著了,可不能每夜都先於他睡下吧?

  樂妤沐浴完後便拿了話本在榻上看,不知不覺打著盹眯起了眼睛,進來換燈芯的小七見了,輕聲說:「公主,就寢吧,前廳派人來說了,駙馬今夜也不過來。」

  樂妤放下話本,「唔」了一聲,脫下披肩給小七,爬上床躺著。

  可是卻久久不能入睡。

  她想著昨晚他毫無根據的言語,和今日的冷淡,不知哪個到底才是他。

  明日就要回門。

  而回門?

  應當也只是走走形勢,她沒有新嫁婦的愉悅和娘家情懷,於她而言,在哪都是一樣。

  --

  第二天一早,樂妤收拾妥當,和小七庭月兩人行至弦驚堂,宋景早早在等。

  但今日有些不同,院子前備了兩座肩輿,她不用走那長長的一段路了。

  樂妤瞥向宋景,他已抬腳進了輿中,自己便也跟上。

  可出了相府,兩人就要同乘一轎了。

  樂妤在小七的攙扶下先上了馬車,等了一會,轎前的帘子穿入一隻修長的手,而後出現宋景如雕刻過的臉。

  樂妤連忙坐到一旁,給他騰出位置。

  宋景理了理袍襟,拂身而坐。

  馬車啟動,一時無話。

  樂妤掀開車簾,外頭街市正熱鬧。京城不愧是京城,無論何時,繁榮景象未曾減退,看不出來民間疾苦。

  樂妤輕輕嘆了口氣,放下帘子,正身而坐。

  宋景轉頭看她。

  樂妤察覺到盯著自己的視線,回望他,問:「駙馬昨夜睡得可好?」

  宋景輕笑,扭回頭:「極好。」

  許是他語氣過於輕描淡寫,顯得樂妤這句問話別有用心,樂妤心裡一氣,未在言語。

  兩刻鐘後,馬車行至宮門口,兩人下車步行。

  樂妤完全不懂宮內路線,她在宮裡待了月余,只知道紫薇閣。但從宮門口到紫薇閣怎麼走她也是不知的。

  因此此刻是完完全全只能跟著宋景。

  不知穿過了多少宮殿,最終在郭皇后寢宮華陽宮前停下。

  前方的宋景特地放慢了腳步,樂妤急忙跟上。

  入了正殿,只見郭皇后,嘉貴妃,長樂公主三人,建安帝不在。

  樂妤有一刻的怔然,隨即掩去,跟著宋景的動作跪拜。

  郭皇后笑吟吟道:「公主駙馬這一路勞累了,趕緊入座罷,聖上即刻過來。」

  樂妤這才有機會打量華陽宮,處處精緻萬分。座椅皆用金絲楠木打造,案上白玉茶碗配以金絲低墊。正座後掛著幾副名跡,樂妤辨不出真假,但想來應該是前朝齊大家的手筆,價值萬金。

  「長安這兩日可好?駙馬沒有為難你吧?」嘉貴妃眼神在兩人間流轉,開口調笑。

  還未等樂妤做出反應,邊上的李殊已經發出輕嗤。

  樂妤想不明白,既然看見自己不舒服,那為何還要巴巴過來待著?這長樂公主也是有趣。

  沒管她,樂妤答道:「謝貴妃關心,駙馬待樂妤是極好的。」

  要說她唯一感謝建安帝的一點便是,沒有強行給她改名,只是冠了李姓,留了蔣氏給她的姓名。

  「那便好,身為女子,還是儘快誕下子嗣為好。駙馬當前膝下還未有兒女,你可要加把緊。」嘉貴妃諄諄教誨。

  樂妤抬眉去看宋景,只見他一臉含笑,答覆嘉貴妃:「公主年紀尚小,子嗣一事不打緊。」

  嘉貴妃此時少有地和郭皇后對了一下眼,長安公主可不小了,過完年就要十八。

  這京中婦人,除卻不能生產的,嫁不出去的,也沒幾個說十八還小的。

  但同為女人,兩人都知道女人生產就是一道鬼門關,年紀越小風險越大。郭皇后便道:「看來還是駙馬懂得心疼人。」

  李殊瞧著自己母后也給兩人說好話,氣不過,挑眉道:「我看是生不出來吧。」

  郭皇后立時喝住她:「長樂!」

  轉而對兩人笑道:「長樂哪懂這些,長安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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