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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凜看著蘇明遠，霍瑜也看著她。這會兒的蘇明遠比起當時在青城縣的黑市時氣色還要更差些，連平日裡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都有些亂糟糟的。當然了這並不是被虐待了，只是手腳都被銬著，蘇明遠並沒有辦法來梳頭。
其實蘇明遠算是長的比較好看的一個女人了，第一眼見她其實並不是很驚艷，但她屬于越看越舒服的那種，和霍錦繡那種美的很有攻擊性的完全不一樣。可能也是因為這個，蘇明遠才能潛伏那麼久，畢竟她要是很漂亮很絕色的話，大概還沒開始潛伏就已經因為各種原因暴露了。
一個長的好看，智商手段都不低的女人，蘇明遠做點什麼不好呢，非得去做特務。霍瑜覺得蘇明遠是一個死刑跑不了了，雖然她並不同情她。
霍瑜能想到的事情蘇明遠當然也想得到，她被捕之後一直都是不張嘴，張嘴也沒說實話，可這會兒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別人一問她就控制不值自己把什麼都禿嚕出來了，詭異的像是遇到了什麼靈異事件。
因為蘇明遠的異常配合，專案組的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抓緊功夫趕緊審，生怕待會兒蘇明遠一個抽風又不說了。雖說現在她交代的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至少這個願意開口的態度是好的，不像是之前問十句交代兩句，其中一句半都是假話。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覺得蘇明遠說的是真話。
難道真的是認命了想著交代完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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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審就審到了晚上，一屋子的人包括霍瑜和裴凜都餓著肚子連口水都沒喝上，生怕自己一個動作就讓蘇明遠改了心思又不願意開口了。
霍瑜是知道這是真言咒的厲害，就算是她打斷一下也不影響，只要咒術還在就行。但是這會兒誰都不敢動，連呼吸都放緩了聲音，她也就不好意思說話挪動了。
「我想跟霍瑜說說話。」
坐了一天又渴又餓又累又困又想上廁所，屁股還坐疼了的霍瑜不敢置信的看著蘇明遠：「……。」
當時的教訓還沒吃夠？還想要跟她磨磨嘴皮子？還是說就是因為之前的教訓吃夠了，這會兒想要報復自己讓自己尿在褲子裡？
「可以。」說話的是坐在霍錦良和霍錦旭中間的那個老人，他說話之前先是看了霍瑜一眼，然後才點頭，顯然是知道點什麼。
霍瑜黑著臉不想說話。
就！想！上！廁！所！
她『嚯』的一下站起來，看著老者：「我同意和蘇明遠說兩句，但是能不能先等我幾分鐘。」
再不去廁所，她就要忍不住尿到褲子裡了。之前一直在聽審，偶爾和裴凜一起還要幫忙補充幾句在青城縣時的情況，注意力在別的地方尚且還能忍得住，等審完那根弦一松霍瑜就有些憋不住了，特別是剛才自己看蘇明遠的時候動作大了一些，更加雪上加霜。
她煩躁的想要打人。
「可以。」說話的還是那個老者，從中不難看出這群人裡面就他身份最高，也不知道他是知道了什麼，反正面對霍瑜的時候還是挺溫和的，笑容很慈祥。
得到了允許，霍瑜站起身飛快離開了審訊室。
她一出門問了人找到了廁所，上完廁所才覺得鬆了一口氣。雖然還是又渴又餓又困又累，但是總算不用擔心會尿褲子了，憋尿的感覺可真不好，像是膀胱都要炸了一樣。
出了廁所洗乾淨手之後她又偷偷喝了幾口靈泉水，感覺自己狀態差不多回來了之後才推開審訊室的門。
她一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掃過來，霍瑜微點了一下頭走回自己之前的位置坐下。跟特務接觸說話是不能留霍瑜一個人在的，旁邊總歸要有人盯著才對，這會兒審訊室里的人一個都沒有走，見她進來了都隱晦的打量了她幾眼。
霍瑜腰身筆直的坐在長條椅子上，雙手交疊搭在小腹前面的腿上，眸色中帶著漫不經心：「你要跟我說什麼？」蘇明遠原本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跟霍瑜說，想要跟霍瑜發作，可觸及到她那個眼神的時候，她卻像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樣，只是死死的盯著她。
半晌後她才開口：「現在你是不是很得意？」
霍瑜歪著頭像是在思考，然後她笑了一下：「我是挺高興的，抓到了殺母仇人，挖出了潛伏在我們國家的特務，我覺得我今天晚上做夢都能笑醒。」
「我這麼說你是不是不高興了？」霍瑜反問了一句，沒等蘇明遠回答她又繼續說道：「你不高興也沒關係，反正——你不高興了，我就高興了，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審訊室里的人們：「……。」
沒想到她居然是這個路數。
蘇明遠氣的臉色鐵青。她突然間覺得自己挺犯賤的，明明知道霍瑜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她還偏偏要去招惹她，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她不想說話了，霍瑜卻不想放過她了，她笑盈盈的看著蘇明遠：「對了，你應該還沒來得及去給看看你閨女吧，要不回頭我給你打聽打聽她葬在哪裡？」說著霍瑜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我原本還以為我們霍家得和你們死磕，現在一看——。」
霍瑜『嘖』了一聲，沒繼續說下去，可就是這樣都足夠蘇明遠氣到爆炸了。她又不是傻子什麼都不懂，霍瑜那話說或者不說效果不都一樣的嗎，又不是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