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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霍瑜手掩著嘴打了個呵欠：「明天就要過年了呢。」
蘇明遠一僵臉色扭曲,倒是那些公安同志笑著附和：「是啊,要過年了，霍知青你又長了一歲了呢。」
霍瑜鼓了鼓腮幫子：「我永遠十八歲。」
裴凜：「你還沒有到十六。」
霍瑜：「……。」
「走走走,沒我們事兒了，去買年貨去。」
裴凜看著明顯惱羞成怒的霍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跟裴承昭說了一聲之後就跟著霍瑜離開了那個小院子。
其實今天這場戲是昨天晚上臨時定下來的，因為不知道蘇明遠那邊有多少人，所以身手明顯要比那些公安好的裴凜也被裴承昭編在了隊伍里。
從早上霍瑜焦急的把霍琅拜託給裴家人開始她就已經在演戲了，為的就是釣出蘇明遠這條大魚來。
幸運的是,蘇明遠真的上鉤了。
哪怕蘇明遠已經是半瘋魔明顯有神經病了,但是霍瑜這一個上午都緊繃著神經,不管是說話還是表情動作不說盡力做到最完美,反正也是她能做的最好的了。
畢竟也不是什麼真影后,就是偶爾戲精一下而已。
後來她更是還打了一架？哦,就算是單方面的碾壓也是打架嘛。打完之後她就覺得自己更累了,現在就想回家去好好睡一覺,最好能睡個地老天荒。
「要不先回去吧？」裴凜看她連連打了幾個呵欠，好看的眉毛都擰了起來。
霍瑜搖了搖頭，又打了個呵欠,眼角都掛上了淚花：「我還沒買過年的年貨呢。」自從霍琅出事之後她也就那天晚上偷摸著來了一下縣裡，其它時間都待在隊裡，現在快過年了，她一粒米都還沒買。
「我娘說讓你和霍琅去我們家過年。」他在霍家住了那麼久，兩家關係也熟，當然知道霍瑜囤了多少東西。平時隊員們只有過年捨得買的糖果點心她家從來都沒斷過，隊員們過年都捨不得買的罐頭麥乳精，她家也沒有缺過。
「那也要備年貨的，到時候會有孩子過來拜年磕頭呢。」
聽了霍瑜的這句話，裴凜的表情變得極其詭異。
孩子？
你這樣子看起來就是個孩子。
他嘆了一口氣：「那走吧，早點買完了早點回去。」
「好。」然後霍瑜準備掏兜請他吃糖，一伸手才發現自己剛才已經把外套扔了。
霍瑜：「……。」
她輕輕嘖了一聲，把手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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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百貨商店的人依舊是不少，裴凜護著霍瑜擠進去，看著霍瑜歡快的掏錢掏票買點心，買各種糖，買罐頭，買餅乾，買布料。
裴凜：「你花錢就跟我娘一樣。」
霍瑜掏錢的手一頓，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裴凜：「我已經到了席姨那種程度了嗎？」
裴凜咳了一聲，又摸了一下鼻子，然後主動接過霍瑜手裡的東西拎著：「還要買什麼？」
「米麵，肉。」
想到霍瑜交了豬換了那麼多肉，結果拎了一些給他，剩下的全給做成臘肉的裴凜腳步一頓，很快他又恢復正常繼續護著霍瑜往外走。
有眼尖看到他的售貨員好奇的跟席蔚藍八卦：「席姐，我剛看見你兒子了，他帶著一個姑娘，長的白白嫩嫩的看著就討喜，是你兒媳婦兒？」
白白嫩嫩看著就討喜，席蔚藍一聽就知道是誰了。
她笑了笑，沒反駁也沒承認，只說：「或許以後是呢。」
聽她這麼說，問話的售貨員也了解的笑了笑：「和你兒子挺配的。」
席蔚藍彎了彎眼睛。
她當然知道她家小凜和小瑜很配啊，她都能想像到將來他倆結婚了孩子長什麼樣了。
可惜兩個人都還沒！開！竅！
白瞎了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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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肉站明顯比百貨商店人還更多，霍瑜和裴凜排了挺久的隊，最後只買到了幾斤瘦肉和兩個豬心幾根骨頭。
霍瑜心累的不想說話，不過裴凜倒是依舊一張冷漠的撲克臉，幫她拎著東西護著她不被人擠到踩到，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一句什麼不耐煩的話。
搞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霍瑜飛快的去買了米和面，然後招呼裴凜：「走走走，回家回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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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已經沒有班車了，但是隊裡的拖拉機還在縣裡停著沒有走，霍瑜和裴凜連忙過去，打算搭拖拉機回去。拖拉機開在這種土路上確實是非常顛簸，但是怎麼也比走路強。
她們過去的時候拖拉機的車斗里已經坐了不少人了。
「喲，霍技術員，你忙完了？給小琅買到奶粉了嗎？」
「沒有。」霍瑜搖搖頭：「縣裡百貨商店說奶粉賣完了，下一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到。」
有嬸子給她出主意，壓低了聲音跟做賊似的小聲說：「霍知青，你要是要的急的話，可以去黑市看看，那裡應該有。」
剛去了黑市還打了一架的霍瑜咬住嘴唇，眼神有些恍惚茫然，她搖搖頭：「我不敢。」
「那也是，你還是個小姑娘，要是去了也是危險。」
裴凜：「……。」
唉。
又一群上當的。
想當初他也是這麼被霍瑜的外表騙了的，一直都天真的以為霍瑜就是個乖巧可憐的小綿羊，直到他那天看到霍瑜威脅裴柱子和裴二狗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哪是小綿羊啊，這明明是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