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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衙役的確切答案之後,袁恆擺手讓人退下,急急轉到後院,「快,把那藥現給我端一碗來。」

  袁夫人端著藥走進去,不滿地發牢騷,「老爺,怎麼好端端的,又要吃藥?不是白霜都來了嗎?怎麼還沒解決?」

  袁恆咕咚咕咚地把藥灌下,「夫人,太子和崇遠郡王來了。」

  袁夫人瞅他一眼,「來了就來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等等……你剛剛說什麼?誰?!太子來了?!還有崇遠郡王?」

  微一頓袁夫人好似換了個人一般,「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招待好了太子,前途元量啊!」、

  至於崇遠郡王,有太子在前,自然被她自動無視了。

  袁恆嘆了一聲,「若是平日還好,現在那個病還在,連白霜都染了病,若是被太子看到這些,我這幾年的辛苦都白費了。讓我最不安的是,白霜那裡來了一個人,直接說出來太子和崇遠郡王要來的話。原本只要再熬一兩個月,我就可以回京述職了,哪裡想到……」

  袁夫人聞言冷靜下來,「那白霜不是很厲害的嗎?原來也是個江湖騙子。幸好沒有把藥材給他,不然連我們自己都保不住了。妾身早就說了,那種病一看就是惡疾,讓人高熱糊塗,沒得治的……」

  她的眼裡閃過狠色,「老爺,妾身有個法子。」

  袁恆抬眼看向她。

  她道:「聽說火能勝百病,除諸邪。我們趁著太子沒到,一把火燒了醫蓬,不就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嗎?」

  她自得地人搖著袁恆的拍手臂,「得了那個病的人都死了,病沒了,咱們就可以好好兒地招待太子殿下了!不過……」

  袁恆正覺得心頭大寬,皺了皺眉,急問道:「不過什麼?」

  袁夫人似有些苦惱,「若是這些人的家人在太子在的時候壞事,那便不好了。」

  「嗨……」袁恆不以為意,「我還以為是什麼大問題,原來是這個。不就是放個火嗎?意外的火,誰能找到我們頭上來?」

  兩個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發現屋頂上坐著的兩個人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收入了眼中。

  姬言在太子發作之前拉著他離開。

  直到府外,太子甩開姬言,「做什麼攔著孤?孤要宰了這食人膏血之徒!」

  姬言神在在地拱手,「太子如是想,是大夏百姓之幸!」

  頭一次得姬言誇獎,太子愣了一愣,語氣緩了下來,「表哥既然覺得孤沒錯,為何要制止孤?」

  姬言笑了一聲,道:「你我這會兒,應當還未入城,眼下他也只是密謀,並未實施。殿下若是殺了他而給不出足夠的證據,如何向舅舅和百姓交待?倒不如……」

  是夜。

  滄州城漸漸安靜下來,除了打更的人之外,只有醫棚這裡還有動靜。

  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醫棚外,拿起火摺子,正要潑油點燃,卻見周圍突然亮起了火把。

  袁恆在家中等了許久,一直沒有等到音訊,意料之中的火光也不曾出現,越想越不安。回屋推問袁夫人,怎奈袁夫人睡得深,叫了好一會兒才叫醒來。

  「不可能。我侄兒怎麼會做那樣的蠢事?」袁夫人扯開了嗓子。

  「夫人!」袁恆也提高了音量,「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

  袁夫人一看,這都已經快要過丑時了,還沒起火,到太子進城之前燒得完嗎?!

  兩人一合計,決定親自去看一眼。為了以防萬一,還帶上了火摺子。

  兩人到醫棚外,發現那醫棚好好的,連油腥子都沒聞到,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對眼,便默契地決定別的事情都回去再說,掏出了火摺子。

  「磨磨蹭蹭的,要不要我來幫你點啊?」

  清冷的女聲響起,嚇得兩人手裡的火摺子掉下,點燃了面前的一小堆枯草,瞬間把周圍照了個透亮。

  袁恆與袁夫人安氏這才看到周圍站著十幾個黑影,把他們離開的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蘇槿桅從棚頂跳下來,「姑奶奶沒騰出手來給你教訓,你倒先想要你姑奶奶的命了?怎麼,嫌命長了?」

  隨著蘇槿桅的動作,太子身形微微一動,見著她站穩了,目光微微一黯,但也不好再站回原處了,索性走到小丫頭身邊,「袁恆,你可知罪?」

  蘇槿桅擰了擰眉,「你看他像是會知罪的人嗎?與其讓他知罪,倒不如直接讓他受罪。綁了丟籠子裡,讓他們染上病,讓我來試藥。」

  太子:「……」十年不見,這小丫頭氣勢不減當年……

  不待他接話,袁恆急急開口:「本官可是朝廷命官!」

  「喲?!」蘇槿桅嘲諷地勾了勾唇,「您還知道您是朝廷命官吶?那敢情好,自己給姑奶奶滾到籠子裡去,看拿你試出來的藥能救多少人,就算你的政績。」

  微一頓,她改了主意,「不對,現在因你的所做所為,讓原本可以活下來的百姓枉死,殺你幾回都不夠我解氣的,至少也要等你先救了個百八十人,才能算你補了過。」

  從送出信到今日,已經過去了一月,早就不是信中所說的染十餘人,死數人了。若要細數,已過半城人數。

  醫棚能容納的病人有限,所以裡面躺著的,只是危重垂死的病人,絕大多數病人都在自己家中,家人每日為他們熬煮湯藥續命。

  蘇槿桅說著,兀自紅了眼眶,見已經有人上前綁了他們,便不理會他們的叫嚷,往醫棚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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