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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喜歡什麼不重要,殿下該告訴我您喜歡什麼,我幫您繡上去才是。」

  殿下聽到這話臉色突然沉下來,「靈,你怎麼回事?從上個月開始,你就在故意躲我。」

  我的臉更白了:「您誤會了,我並沒有。」

  「就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嘶——」我倒抽一口涼氣,冷汗立刻從額頭冒出來,幾乎沒暈過去。

  「你怎麼了?」他覺察出我的異樣,連忙扶住我。

  我只能縮回自己的胳膊,強撐著搖頭:「沒有,只是有些頭暈。」

  「你受傷了!」

  他再顧不得我的拒絕,一把扯下我的外衣。

  頓時,整個肩部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紅點,一層一層,新的舊的,紅的紫的,全部暴露在他眼前。

  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他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在他轉身去叫人的時候,我一把拉住他,眼淚不由自主往下掉:「求你,不要興師動眾,我不想連累任何人。」

  他渾身僵硬,突然回身將我攬在懷裡:「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我向你保證,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他說完,放開我就走了。

  這一刻,我突然徹底放鬆了,也徹底相信了他,我知道,只要有他在,我一定是安全的。

  繡娘被貶為下民,全族流放。

  殿下也再沒有讓任何人來指導我,而是讓我每天貼身服侍她。

  名義上,我是他的私人繡女,其實,是他的貼身侍女。

  我每天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衣帽鞋履,早為他更衣,晚為他添香。

  隨著相處時間越來越長,我也不再像剛開始那麼拘謹,開始時不時回應一下他的小玩笑。

  但他一直很尊重我,像上次突然把我抱在懷中的情況,再也沒有發生過。

  只有一次,他滿臉頹喪地回來,將一條腰帶丟在案几上。

  「這些繡師,簡直無用至極。」

  我連忙上前:「怎麼了?」

  他指著腰帶:「這是祖神曾經賜予父皇的,父皇前幾天給了我,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上面的一點龍紋給磨破了,明天的慶典需要穿戴,如果被父皇發現,我就死定了。」

  我理解他的焦慮,這兩年他的弟弟一直在跟他爭王位,原本毫無懸念的繼位人,如今在王的遲疑下變得撲朔迷離起來,王宮中有些人自然也見風使舵,開始跟他對立。

  腰帶上這一點磨損看似沒什麼,但只要被有心人抓住攻擊,就一定是大問題,說不定就是他輸給二殿下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看了一下磨損的地方,確實祖神給的東西精妙無雙,卻也不是完全不能修補。

  宮廷繡師那些人,要麼是怕擔責,要麼就是被人收買。

  我認真權衡一番後,向他笑道:「殿下請放心,我可以補!」

  他立刻站起來,眼睛像星星一樣亮起來:「真的嗎?你真的可以?」

  我肯定地點頭:「沒有把握的話,我不會這麼說。」

  他激動得一下子將我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我長長的白髮飄散開來,像春日的雪花,洋洋灑灑。

  那一晚,我全身心專注在修補腰帶上,用我畢生所學,傾盡心血,在東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終於將其補好。

  而這一晚也實在耗費我太多精神,還來不及將腰帶為他戴上,我就伏案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感覺一個軟軟的涼涼的吻,落在我的眉心,他為我披上一件衣服,開開心心戴上我修補好的腰帶,就去了。

  我補得非常成功,他說有個人特意走到他跟前,盯著那一點磨損的地方看了好久,最後一聲不吭走了。

  「靈,你是我的功臣。」

  他再一次將我攬入懷中,這一次我沒有逃避,也沒有主動,只在他懷裡滿足地笑了。

  這次之後,我們之間的默契更深一層,但我們倆相處時的狀態,卻越來越奇怪。

  很多時候,為他更衣,或做衣服要為他測量尺寸不小心碰到他的時候,我們總會同時紅臉。

  每當這種時候,我都會加快速度,或者講個笑話將這種尷尬敷衍過去。

  還有些時候,他在伏案閱卷,我在一旁繡他喜歡的私服,時間靜靜流淌,我偶爾抬頭,會看見他正默默盯著我看。

  於是,臉紅的我又趕緊收拾收拾,向他道晚安。

  到了後來,這種情況越來越多,他看我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熱。

  很多時候,只要我們距離湊得近一點,我就能感覺到有熱度在我們之間快速攀升,我會情不自禁臉紅,然後倉皇逃開。

  在這種相互吸引,又故意逃避的關係中,我們一起度過了三年最幸福的時光。

  但該來的,總是會來。

  三年是又一次選擇奴隸祭品的時間,趁著大殿下外出處理戰事,聖女向王請示,說因為她放掉一個祭品的緣故,祖神發怒,必須要這個奴隸的家人彌補過錯,請王允准。

  王當即答應,於是,我的父母和哥哥嫂子,甚至他們才兩歲多的孩子都一併被帶了出來。

  在王宮三年,我已經有了幾個知心的宮女朋友,當她們將消息傳遞給我的時候,我只有一個念頭——快去求他幫忙。

  我騎上快馬,一路直奔他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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