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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容冷眼掃了暖陽和長公主兩眼,心裡冷笑,這兩個人,不可能只是散布謠言,今夜肯定會抓住機會再次為難蕭山梔的。讓陸容心煩的是,找出謠言源頭這種事情,無異於大海撈針,雖然也是有跡可循,卻難以找到確切的證據,來證明罪魁禍首就是長公主家。他倒是想到了一個反擊的方法,並且這幾天一直在奮筆疾書,但真要完成,恐怕還得一段時日之後。

  “阿容,阿容……”陸容的思緒被身旁蕭山梔柔媚的聲音打斷,他看著蕭山梔拉著他的衣袖,正關切地望著他。

  “山梔,我沒事,怎麼了?”陸容心裡一熱,手覆蓋在她的柔荑上,溫柔地安慰她。

  “阿容,父皇讓人把居居抱過來了。”蕭山梔靠近他,低聲在他耳邊私語。微風吹落了她的幾縷髮絲,吹到了陸容的臉上,帶來了她身上的特有的馨香,陸容又一陣心神恍惚,無論何時,他總是能被蕭山梔輕易地誘惑到。

  此時,宴會已經開始,炎武帝示意大家安靜,他把居居從崔公公手裡接過來,一時間,所有人好奇的目光都朝他和居居聚過去。

  而居居竟然不哭鬧,也用烏溜溜的大眼睛回看著眾人。

  只有蕭山梔緊張不安地緊緊握著陸容的手,手心裡滲出細汗。

  “哈哈,今日是母后的生辰,朕想趁此良日,把朕懷裡的這個孩子介紹給大家,這是小六和他王妃的孩子,小名叫居居,大名陸鉉。”

  “父皇,我剛剛還好奇誰家孩子長得這麼可愛,原來竟是六弟和山梔的,也就只有他二人,才能生出這麼好看的孩子。”炎武帝的大女兒,沈閬的妻子率先出聲,打破殿上沉默的氛圍,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都朝著炎武帝和陸容夫婦恭喜。

  皇太后雖然不喜歡怎麼喜歡陸容和蕭山梔,但她已經好多年沒有抱過如此幼小的孩子,加上居居長得確實喜人,她一見就喜歡地不得了,從炎武帝手中搶過來,細細端詳著居居,嚴肅的臉上竟難得地浮起了笑容,“這個孩子,長得比小閨女還俊呢,這麼看著更像他母親。”

  皇太后越看越喜歡,抱在自己懷裡,無視炎武帝好幾次伸過來的手。

  炎武帝心想完了,又多了一個人和自己搶居居,不禁有些煩惱。

  ☆、獻舞

  這大殿上的人,雖然心裡和明鏡似的,卻都裝傻充愣,決口不提蕭山梔未婚生子的事情,炎武帝都不介意,他們又有什麼好說的呢,只有暖陽,憤恨地把手握成拳,心裡不甘。

  過了一會兒,居居昏睡過去,炎武帝命崔公公親自照看他,皇太后知道大殿吵鬧,只好送出了居居,眼裡滿是不舍。

  “皇上,你白日忙,就讓人把居居送到我那裡,等你忙完了,再過來接他,可好?如今我年紀大了,很是寂寞,正缺這麼個小人做伴。”皇太后入宮五十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她是個能屈能伸之人,此時,對陸容和蕭山梔沒了一絲芥蒂,只是一心想著照顧居居。

  “母后,就按您說的辦。”炎武帝雖然不舍,可他能理解皇太后的心情,自己何嘗不是這麼哀求陸容,讓他把居居留在宮中的,唉,他們真的老了,為了皇位、權利爭鬥了一輩子,老了,反而什麼都不求,只求子女平安,有人陪伴。

  宴會氣氛逐漸融洽,孫子、孫女們挨個向皇太后獻壽禮,皇太后有了炎武帝的允諾,哪還會把這些死物放在眼裡,即使這個送的是東海大明珠、那個送的親手繡的百福圖……,再珍貴又有何用,沒有一點生氣,哪像小孩子,能把她乾枯已久的心和母愛喚醒,讓她再次活過來。

  一曲歌舞結束,暖陽突然出聲道:“暖陽不才,但還是準備了一首曲子,想要為曾祖母現場彈奏。”

  “暖陽,這京城裡,你的琴技是數一數二的,哀家都好久沒有聽過的的琴聲了,快給哀家彈一曲,讓大家都飽飽耳福。”

  暖陽穿了一身淡藍色紗裙,她容貌本來一般,但今日,低頭撥弄著琴弦,卻有一種風流儒士的風采。一曲梅花三弄,被她彈得酣暢淋漓,曲畢,琴音仍繚繞在大殿之上,除了蕭山梔和陸容及沈閬,其他人都是各種翹楚,對暖陽的琴技點頭稱讚。

  皇太后和炎武帝更是對她的琴技讚不絕口,“暖陽,你為了曾祖母生日如此費心,朕一定要好好嘉獎你,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暖陽自小和各位王妃嫂嫂、公主姐姐們相識,都見識過她們的技藝,從她們身上學到好多,只是唯獨沒有見過端王妃嫂嫂的才藝,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見識討教一番?”

  暖陽的話剛出,蕭山梔就再次成了眾人的凝視的對象,陸容冷笑一聲,剛要起身開口替蕭山梔回絕,發現蕭山梔拉住了他,朝他搖了搖頭,陸容只好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怒火。

  蕭山梔朝炎武帝和皇太后恭敬回道:“暖陽郡主琴技高超,臣妾甚是敬佩,只是臣妾出生民間,又自小頑劣,沒有學過才藝,自是比不過各位嫂嫂和姐妹。但今日是皇祖母的壽辰,即時臣妾才疏學淺,也應該獻醜,博皇祖母一笑。”

  “哦~,蕭氏,你要表演什麼?”皇太后本和暖陽想的一樣,這個蕭山梔不學無術,肯定要丟臉,沒想到,她竟然痛快地答應了暖陽的要求。皇太后不由得有些興趣,連炎武帝也期待地看著蕭山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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