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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桃想說,我帶了你爸,又帶你,還得帶你兒子,等以後老子還讓我帶你孫子咋的?

  新帝與他爹是不一樣的。

  可能因為經歷不同,新帝的心性更平穩。

  因為前頭兩代都經歷了骨肉相殘,到了這一代,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讓大家更平和友愛,而且皇帝的妃子,鮮少有娘家太過勢大的。

  這麼一來,儘管孩子多,但是相處的還不錯。

  寧桃就這麼又待了十來年,離開時皇帝親自將他送上車。

  寧桃在京都待了三十來年,如今要走了,確實有點兒捨不得。

  待下船回到熟悉的碼頭,那份對京都的不舍,便已經淡去了。

  他一輩子的夢想不就是,賺點小錢把生活過好,逍遙自在嗎?

  寧桃回到家,剛把東西放下,寧林和蘇氏兩人就來了。

  寧林在三十歲那一年成親的。

  那時候,王氏正在迷留之際,大概是因為沒見著大兒子成親,怕大兒子因為自己的過錯而單身一輩子。

  雖然已經說不出話來,但是抓著寧林那著急的模樣也令人動容。

  寧林原本想著單身一輩子的,不忍王氏傷心,便答應了再成親。

  偏偏王大太太和寧少源給他介紹的他都瞧不上。

  逼急了他才說自己有喜歡的人。

  蘇氏是縣學裡一個學生的妹妹,因為早年訂了門親事,可還沒過門男方便在一次下水遊玩的時候,沒能上來,就這麼沒了。

  當時小姑娘才十三歲。

  就這麼成瞭望門寡。

  平時不管什麼節目,什麼喜事,都沒有她參加的份。

  後來兄弟們到了說親的年紀,她這樣的身份,總讓家裡有些為難,於是小姑娘在十五歲那一年搬出了家。

  父母給了幾兩銀子,再加上兄弟給她湊的錢,開了間包子鋪。

  在縣學附近租了個鋪子,賣起了包子。

  皮薄肉厚又乾淨實惠,縣學裡許多學生都樂意去那裡捧場,寧林每隔兩日都過去買回包子。

  一來二去便熟悉了。

  姑娘姓蘇,大家都喊她小蘇。

  寧林起初還不太習慣,不過去的多了,便也跟著大家一道喊。

  小蘇的哥哥和弟弟都在縣學讀書,後來縣學的書院辦了起來,縣學裡的學生,還有縣裡私塾的學生乃至私塾的先生樂意去的都能進書院。

  除了本縣的學生,還有外縣的甚至鄰省的。

  人多口味雜,小蘇的包子做得好,便去書院申請了一下,還真被錄取了,她的包子鋪就從縣學附近轉到了書院裡。

  因為書院的學生增多,生意倒是比在街上時更好一些。

  而小蘇包子用的菜呀肉呀,都是合作社提供的。

  因為知道寧林也是合作社的股東之一,小蘇對他都格外的照顧。

  寧林一向心軟,耳根也軟,在知道小蘇的遭遇之後,對她就格外同情。

  再加上自己也是死了老婆的人。

  兩人一個算是鰥夫,一個算是寡婦。

  倒是每次去都聊上幾句。

  在寧少源他們提起這事時,寧林便說了喜歡賣包子的姑娘。

  而且小蘇的大哥也在前兩年中了舉人,二哥和弟弟也有秀才的身份。

  與寧家算是門當戶對了。

  寧桃當時在家守孝了三個月,就被喊去工作了。

  對小蘇的印象還蠻好。

  寧林夫婦過來,就是想請他們晚上過去一道吃個飯,還有幾個認識的人。

  一說名字,寧桃都知道,且關係都還不錯。

  第二天,寧林就把他拎去書院教書了。

  說是因為要秋闈了,今年的成績一定不能比寒山書院差。

  寧桃:「……」

  寧桃的養老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早上起來打拳,早飯、上課,中午下班後吃完飯,天氣好就去釣魚、散步,要麼去河邊摸蝦。

  天氣不好,就在書房鼓搗他的亂七八糟。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做了個夢。

  那是他穿越前的那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車子翻下了山。

  他清晰地看許多人來救援。

  待把與司機拉上去時,兩人都沒氣了,不過在車子翻下去的地方發現了一塊碑。

  有人大聲道:「好像是塊古碑。」

  看石頭的風化程度與上面的字跡和年代,距離已經一千三百五十八年了。

  他看不清碑文上的名字,因為他的血剛好將那一片染紅。

  寧桃覺得自己明明死了,可是旁人說的話,還有周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好像這只是一個夢……

  一切的一切都在夢裡發生過一樣。

  很快考古學家到了。

  根據古碑上的文字,了解到這是一位一千多年的名叫寧桃的男人的墓……

  上面記錄了對方一生的事跡,可惜上頭所記錄的那個朝代,卻在歷史上並未出現過。

  眾人通過墓碑,最後挖出了一座大墳。

  寧桃在醒來的那一瞬間,還聽到一個聲音道:「教授找到了……」

  他們找到了什麼?

  寧桃恍恍惚惚間,看到寧林走了進來,笑道:「趙師兄來了,寫了個序讓你幫忙瞧瞧,說是聖上親自動的筆……」

  寧桃見到趙子行送來的序時,心頭猛的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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