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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公子哦了一聲,笑道:「師兄一定能心想事成的。」

  寧桃抬頭看了一眼,笑道:「白師兄也能心想事成。」

  白公子道:「不知道師兄姓什麼?」

  「查。」

  這個姓很特別,但是鴻臚寺確實有位查大人,年紀比寧少源要大一些,但是職會卻不低,平時為人挺低調的,當時處理幾國使臣的時候一道去的邊城。

  寧桃就在那裡跟查大人熟悉了起來。

  白公子在這邊問過題之後,大家又都早上一起讀過幾回書,寧桃就與幾人熟悉了起來。

  原先那位看寧桃不順眼的方公子,知道這位「查」公子和傳說中的寧桃不太對付,再加上查大人確實身份不低,對寧桃也漸漸熱情了起來。

  時不時的還詆毀寧桃幾句。

  寧桃也時不時的跟著附和幾句,簡直做到史上最沒骨氣。

  這一日船上做了些四色小點心,寧桃讓小武多買了幾份,給幾位同學送過去。

  做為回禮,大家請他一道喝下午茶。

  方公子便有點肆無忌憚地又說起了寧桃「霸占民田」一事。

  寧桃咬了口點心,心想,可算是等到你了。

  白公子想讓他別說了,結果方公子不以為意道:「怕什麼,大家都是自己人,再說了他就算是主考官我也不怕他,若是因為這事傳到他耳里讓我落了榜,那他的官運怕是也到頭了。」

  寧桃在心裡臥槽了一句。

  好麼,這是逼著不讓你落榜了。

  落了榜就是公報私仇。

  方公子知道的雖然不太多,但是有一點很重要的消息。

  齊大人之所以咬著寧桃不放,是因為有個把柄落到了旁人手裡,而那個人讓他參寧桃,他不得不參。

  至於對方是誰,方公子就不知道了。

  他也就聽了這麼一耳朵。

  齊大人在朝上參他之後,他就讓掌柜幫忙查過齊大人的資料。

  怎麼說呢,這個人有點一言難盡,屬於寒門子弟,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還有一股憤青精神,見誰噴誰,以前在戶部幹過,最後被勸到了言官行列,至今十來年了未挪過位置。

  與他同一時期的同僚升的升,遷的遷,就他把日子過成了狗。

  心情的積怨越來越深,上次因為參人,被上頭給罰了,消停了一年半載,這次又拿寧桃試水……

  可是資料上寧桃並未瞧出他有什麼要命的把柄。

  寧桃道:「齊大人是有名的公正不剛,他這個人能有什麼把柄,我爹說他窮得連喝酒錢都沒有,宅子至今還是租的,他要是真會來事,何至於如此?」

  方公子嗨了一聲,「你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其實花花腸子可多了,喜歡上一個戲子……」

  這年頭戲子大部分都是男人。

  尤其是唱的好的。

  寧桃心裡一咯噔,這特麼還炸出一個同性戀。

  方公子還要說,楚公子忙道:「來來來查師弟怕是沒吃過這個吧。」

  是楚公子家裡的特產,一個軟軟的類似糍粑一樣的東西,外皮用油過的,他這次出來特意帶的。

  寧桃笑道:「還真沒有。」

  寧桃這邊就套出了這麼一點消息。

  被楚公子這麼一擋,方公子也就沒往下說。

  不過寧桃感覺這就夠了,尤其是齊大人這特殊的愛好。

  小武那邊只打聽到齊大人與方大人是同年的進士,齊大人這人心高氣傲,唯獨對八面玲瓏的齊大人有好感。

  兩人這交情也十來年了。

  方公子上次就是給兩人送酒時,聽到喝醉的齊大人哭訴這事兒。

  小武聽得暗暗咋舌,他聽家裡的小廝們沒事的時候聊過,說是誰家的公子好男風,可那些都是道聽途說。

  寧桃道:「給家裡寫封信,讓人從這一方面入手。」

  他媽的,欺負到他頭上了。

  雖然這事對他影響不大,朝里眾人也不相信,可這種事情若是以後被人拉出來,以訛傳訛,再被人弄個秋後算帳,他還混個屁呀。

  小武道:「明日剛好船會靠岸補給,奴才就去寄信。」

  寧桃道:「行!趕緊磨墨。」

  從方公子那兒套不出旁的有用的消息,寧桃就專心在屋裡讀書了。

  外頭雖熱,不過船上倒是挺涼爽,寧桃坐在窗前吹著風翻著書,日子一晃就過去了十來天,結果,船到了汝江中段,也就是大余山附近,就開始下起雨來。

  因為雨勢不大,船照舊行駛。

  這雨一連下了三四日,直到到了目地的,寧桃才發現這邊雨更大。

  且河道都漲水了,半個橋都被淹了,過警戒線差不多有一米深了,但雨依舊沒停。

  城裡能搬的都搬了,搬不走的正等著人救援,寧桃看得心頭裡一緊,他來的這地方可真是太不湊巧了。

  冒雨來接他的田先生半條膝蓋都泡在了水裡。

  寧桃接過小武背上的包,往肩上一甩道:「什麼情況?」

  田先生擼了把臉上的雨水,無奈道:「下了快十天了,雨還沒停過。」

  北余屬於南邊,每年的梅雨季節又特別長,一兩個月的雨下起來都沒怎麼停過,豈知,今年前半年從四月開始到七月,那是滴雨未下,河道都快枯了,地里的東西能收平日的二三成那都是運氣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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