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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青琰握緊我的手:「你先養病,其他事無需多想。養好病才是正事。至於元祁,等你病好了再說。」

  我看了看他,問:「師父,你是不是生氣了?」

  每次君青琰一生氣,就會擺出這樣的神色。君青琰拍拍我的手背,道:「為師只是在生自己的氣,一時疏忽又讓人擄走你了。」

  我笑道:「明明是第一次……」

  君青琰道:「是為師記錯了。」

  師父來了,我的心情也輕鬆了不少,頭也沒那麼沉了。不過我是萬萬不願再留在元山門了。我撐著眼皮,說:「師父,我們離開南疆吧。」

  君青琰道:「等你養好病後再離開。」

  我搖頭道:「可阿嫵不想留在這裡了。」

  他道:「阿嫵乖,等你的身子再好一些就離開。」我側過頭,咬上君青琰的唇,說:「師父,阿嫵好想你。」

  君青琰的眼裡有柔色浮起。

  他回親了我一口。

  我問:「師父想不想阿嫵?」

  他說:「你一直在為師心裡。」

  我滿意極了,只是同時的又有些苦惱,我道:「師父,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怎麼近幾年每次病的時間都越來越長?」若是再多幾次,一病幾年的話,那還用活的?

  君青琰垂首親了親我的額頭:「別擔心,有為師在。」

  有他這一句話,我也安心了不少。

  .

  君青琰易容成了元山門的一個小廝,夜裡便控制侍候我的侍婢,在我身邊照顧我。有君青琰在,我的心情也大有不同,雖然還躺在榻上,但是精神好了不少,不過還是下不了榻。

  我清醒的時候聽侍婢說近來元山門很邪門,藏書閣無端端就走水了,更邪門的是門主住的院落鬧鬼,說是有長舌女鬼在門主榻前飄呀飄,不過門主英明神武,自然不怕鬼神之流。

  她們話是這麼說,但我這幾日見到元祁的時候,他雙眼無神,臉色也是慘白慘白的,顯然是嚇得不輕。以至於後來元祁也病了,大半月沒過來看我。

  夜裡時,我問過君青琰,是不是他幹的。

  君青琰咳了好幾聲,說:「不是。」仿佛怕我不信,他又添了句:「為師像是會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的人嗎?」

  與師父相處這麼久我哪裡會不知他一說謊就咳個不停,不過我不打算揭穿他。

  我笑了笑,說:「嗯,是不太像。」

  說著,胸口忽然一悶,不由重重地咳了好一陣子。君青琰拍拍我的後背,把案上攤涼的藥餵我喝了。我歇了半會,方舒服了不少。

  「師父,最近可有皇兄的消息?」

  離宮後,我心裡始終掛念著皇兄,尤其是生病之後,格外想念皇兄。我今日才發現侍候我的侍婢早已換下薄薄的春衫,穿著輕薄涼快的夏裙了。

  我離開大安已有整整半年。

  我這一回竟然真的病了很久很久,體內似有什麼將要呼之欲出一般,夜裡也總在做奇怪的夢,夢境光怪陸離,可是我醒來後卻一點也不記得,只記得心口在呼哧呼哧地疼。

  君青琰的沉默讓我多了幾分慌張。

  我問:「皇兄怎麼了?是不是皇兄出什麼事情了?」

  君青琰輕聲道:「沒有,遠在南疆,大安的消息難以打聽。」頓了下,他又道:「不過你放心,你皇兄是九五之尊,斷不會出什麼事情。」

  我鬆了口氣。

  此時我也有些乏了,君青琰說:「睡吧,為師等你睡後再離開。」我合上眼,一會後,我又睜開眼,抓住了君青琰的手,說:「師父,等阿嫵病好後,回大安吧。阿嫵想家了。」

  半晌,我才聽到他說了句。

  「……好。」

  .

  我能下榻時,夏天已經過了。雖然我還未完全康復,但能走能跳的,就是偶爾會有點頭暈。不過也不要緊,我想快點離開南疆。

  在我的堅持之下,君青琰妥協了。

  夜黑風高之時,我們詳細地密謀了一番,決定後日便離開元山門。後天是元祁的生辰,我聽侍婢說,每逢門主生辰都會大辦,正是元山門守衛最放鬆的時候。

  元祁還不知我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加上我這麼聽話配合地在元山門待了大半年,元祁早已對我沒有了警惕之心。

  到時候便是我與君青琰離開的最佳機會。

  .

  夜色臨近,我聽到煙花在夜空中炸響的聲音,想來是在慶賀元祁的生辰。此時,門被推開,兩個侍婢端了飯食進來,一侍婢走到我身邊,問:「姑娘,今日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我咳了幾聲,道:「你們過來。」

  另外一個侍婢也走上前。

  在她們站定時,我將君青琰交給我的兩個蠱蟲迅速送入她們的體內,隨後我一翻身,麻利地溜了出去。走到院門時,君青琰已經解決了門口的兩個護院。

  「師父……」

  君青琰牽上我的手:「我們走吧。」

  一切都如君青琰所料那般,因元祁的生辰,一眾護院都放鬆了警惕,守衛也鬆了許多,君青琰與我輕而易舉地走出了元山門。

  抄了一條近路,約摸走了一刻鐘,不遠處的樹下出現了君青琰早已備好的馬車以及兩匹馬,還有兩個老僕。

  我認得他們的,是西京府邸上的老僕。他們對我抱拳,喊了一聲:「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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