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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行兩日,再有來到這金月庵的幾日,她們都聽說溫氏的湯藥不斷,便以為是因被李清寧所害而落下的病根,壓根不知是調理身子的湯水。

  劉語馨也是很不解的皺緊了眉頭。

  她以為,溫氏金月庵此行,定然會處處受堵,處處受欺壓的,可現下與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

  溫盈回到了房中,讓在日頭下曬得比她久的蓉兒先下去休息了,然後在房中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李清寧身死的消息,得該趕緊的讓沈寒霽知曉,讓他想想看有沒有什麼應對的計策。

  可如今身在金月庵,只能靠信件才能傳遞消息,但寫信總歸不如當面說來得可靠。畢竟在送信的途中,誰都不知道信件是否會被攔截,從而導致信息泄露了出去。

  如今裕王夫婦還不知李清寧已死的消息,可別因她在信上這麼一說就知道了。

  愁呀。

  要這日子好起來,怎麼就這麼的難?

  溫盈嘆了一口氣,這時半開的窗戶落下一隻小畫眉,在窗戶處歡快的叫著,溫盈溫聲望去。

  只見窗外綠意盎然,細碎的陽光從疏密的樹葉縫中穿透落在地面上。

  溫盈起了身,朝著窗戶走去。

  畫眉被她驚得飛走了,溫盈站到了窗戶後,把窗戶全開了。

  一陣清風吹進屋中,伴隨著草木的清新,讓人心曠神怡。

  溫盈煩悶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現在何必杞人憂天想那麼多讓自己心緒不寧的事情?沈寒霽那般睿智聰明,總該能想到辦法應對的。

  現下這麼好的風景,可得好好的享受,莫要浪費了這次的機會。

  ——

  溫盈離開了金都已然有大半個月,沈寒霽應許久之前的邀約,前去茶樓與太子下棋。

  沈寒霽為白子,太子李子瞻為黑子。

  二者勢均力敵,尚未見輸贏分曉。

  太子思索許久才落下一子,隨後問:「沈司直怎不與父皇說調香閣的事情,反倒來與本宮說?」

  沈寒霽倒是沒有思索太久,在黑子之後,落下白子,聲音溫潤的回道:「劉大人實為忠臣,可不能因他那愚笨的女兒而葬送了仕途,所以臣只能來尋太子殿下商議此事。」

  太子看著棋盤,眉頭逐漸緊蹙了起來,幽幽道:「這棋可真難下。」

  沈寒霽笑了笑:「棋雖然難下,但也不是無路可下的,就看太子殿下如何下了。」

  太子落下一子後,才納悶道:「劉尚書的家事這般亂,可在政事上邊怎又能如此出眾?」

  「大概……」沈寒霽思索了一下,想到了自己,隨而道:「從未關心過如何教導自己的兒女。」

  太子搖頭嘆氣:「那劉家的第五個女兒,怎就這般的膽大妄為,竟然敢去威脅一個有可能真的是東疆人探子的東家,而其目的竟只是為了給她供貨,真真是不怕死。」

  沈寒霽似不經意的提起:「她做過的荒唐事,何止是這一件,半年前,臣無意間在一群盜賊中救下了一個書生,因救命之恩,倒是從書生那裡聽來了一些關於劉五姑娘的事。」

  實則不然,是沈寒霽引導書生把劉家女的事情說出來的。

  握著幾顆黑子在手心把玩的太子,聽到他的話,略微一愣,看向他:「什麼事?」

  沈寒霽隨意道:「二人情投意合,但奈何劉尚書看不上書生,硬是要棒打鴛鴦,把二人給拆散。可二人情深,已然打算要私奔千里之外,但劉尚書察覺到了,便派人前去抓拿書生,劉五姑娘聽聞這事,便匆匆派人拿了金銀珠寶給書生,讓他先行逃跑。」

  太子越聽,眉頭便越皺得厲害,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厭惡之色:「愚昧至極,為了個男子,竟背棄疼愛自己的雙親,背棄自己的家族,養這樣的兒女,不如不養。」

  沈寒霽薄唇始終帶著一絲淡淡的弧度,隨而斂了弧度,嘆息道:「劉尚書大人是個極為有才能的好官,因這麼一個女兒而受到牽連,著實冤枉得很。」

  太子思索了片刻,抬眸看了眼他,應下:「我且看看能不能解決這事。」

  沈寒霽放下白子,略一拱手:「臣謝過太子殿下。」

  太子調侃道:「又非是幫沈司直你,幫的可是棟樑之材,何須言謝?」

  目光回到棋盤上,他道:「這一盤棋若是沈司直贏了,本宮就應允你一個不過分的要求。」

  沈寒霽聞言,抬起了頭,看向了對面的太子:「太子此話當真?」

  太子嗤笑出聲,語氣戲謔:「你還真敢提要求呀?」

  沈寒霽微微一笑,隨後道:「若是臣能贏了這盤棋,斗膽請求太子殿下此去金月庵,能讓臣伴側左右。」

  太子已定三日後去金月庵。

  太子揚眉:「你想去金月庵,為何?」

  沈寒霽粲然一笑:「太子莫要笑話,臣去金月庵,實則是想自家娘子了。」

  太子啞然片刻,隨即無奈地笑道:「真真看不出來,沈司直竟然是這樣的人。行吧,若你能贏,那本宮就去父皇那裡說一說。」

  最後,毋庸置疑,是沈寒霽贏了。

  接著又多下了幾盤棋後,沈寒霽才離開的,但因那一盤棋激發了太子的勝負欲,便約好了下一次繼續下棋的日子。

  沈寒霽自茶樓離去,回到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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