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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盈點了點頭,進了屋中。

  沈寒霽躺在竹椅上,雙眼緊閉,臉色有些發白。

  金大夫說他得小半個時辰才能醒過來,溫盈便坐在一旁等著。

  同時思索著今日與大大伯母說的事情。

  如今大傢伙都知道了溫盈有了鋪子,倒也不必特意隱瞞。胭脂來源便直接從北街鋪子的作坊直接進,倒也不必擔心貨源。

  她過兩日得離開金都三個月,哪怕沈寒霽說能讓她早些回來,可她還是得做好待三個月的準備。

  鋪子如今在了手上,倒也不急著開張。只是還得想一下有什麼法子能讓鋪子一開張,生意便能好起來的法子。

  不然那麼多的胭脂鋪子,憑什麼人家就一定要來你的鋪子買胭脂水粉?

  溫盈正思索間,一旁睡在竹椅上的沈寒霽忽然傳來極為壓抑的喘息聲,溫盈回過神來,忙轉頭看向他,只見他神色緊繃,臉上和脖子上皆沁出了一層薄汗。

  額頭,脖子青筋凸顯。

  溫盈一怔。這副模樣,她先前見過兩回了。

  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了。

  眼看著他手就要抓著把手使力,溫盈忙握住了他受傷的手。

  許是因麻沸散的藥效還未過他抓得並不是太用力,溫盈急著朝著外邊喊了幾聲:「金大夫,金大夫!」

  聽到了喊聲,樓下的金大夫匆匆的跑了上來,推門進來便疾步走了過來。

  「我夫君這是怎麼了?」

  金大夫才走過來,原本不對勁的沈寒霽卻是逐漸安定了下來,受傷的手微微用力握緊了溫盈的手。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所以放鬆了下來。

  金大夫查看了一番,隨後鬆了一口氣,脫口道:「只是被夢魘住了,一會便好。」

  「被夢魘住了?」

  金大夫一怔,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隨即看向沈娘子,面色為難的道:「娘子還是問沈郎君吧。」

  溫盈想起了沈寒霽的難眠症,再聯想到這事,便問:「我夫君其實並沒有難眠症,對不對,金大夫?」

  金大夫沉默了片刻,看了眼已然平靜的沈寒霽,思索了半晌,才道:「老夫知道的也有限,只知道沈郎君平日偶爾會被夢所魘,而就寢時臥榻之側若是有人,更容易被夢所魘,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多年了。至於什麼樣的夢,老夫也不知道。」

  又看了眼沈寒霽,語重心長的道:「畢竟人都是需要睡眠的,若是長期處於一種緊繃,且睡眠不足的狀態,恐會危及身體,有所損害身體。」默了默,又勸道:「若是娘子有心,便多勸勸沈郎君,讓他尋一個人,把夢魘到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或許會有所改善。」

  溫盈聞言,看向睡夢中還緊蹙著眉頭的沈寒霽。

  確實,他不允許自己有什麼缺點,若是這是一個缺點的話,他誰都不會說出來,只會想著自己扛,或者自己來解決。

  其實他誰都不信。

  金大夫嘆了一息,說他估摸著一刻後就能醒來後,便退出了屋子。

  把金大夫送出去後,溫盈坐在一旁看了眼沈寒霽,再回想了方才金大夫所言——就寢時,臥榻之側若是有人,容易被夢所魘。

  究竟是什麼樣的夢,能把沈寒霽這樣臨危不懼,從容不怕的人驚嚇成如此,需要靠著藥物才能安睡?

  且臥榻之側若是有人,容易被夢所魘……

  難道這就是他成婚後分房睡的原因?

  溫盈坐在一旁,看著雙眼緊閉的沈寒霽。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這樣坐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直到沈寒霽似乎要醒過來了,才回過了神來。

  隨即佯裝無事的拿出帕子擦了擦他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溫聲道:「金大夫說你醒來後,再休息小半個時辰就能回去了。」

  「我渾水多久勒?」聲音一出來,音極為不准,口齒不清。

  向來溫潤爾雅,不曾失態過的沈寒霽不由的蹙緊了眉頭。

  許是麻沸散的藥用還沒徹底過去,沈寒霽的身體有些乏力,便是說話的時候,舌尖都有些發麻,說得口齒不清。

  溫盈難得看到失態的沈寒霽,不禁掩唇輕笑。

  沈寒霽緊蹙著眉頭,不悅的看著她,但愣是沒有再說一個字。

  他的眼神儼然就是讓她不要笑。

  溫盈按下笑意,溫聲回他的話:「也沒昏睡多久,大概是半個時辰左右。」

  沈寒霽這才收回目光,等了好一會,好似麻意才消減了許多。

  等到麻沸散的藥效退了下去,他們才準備回去。

  回去前,沈寒霽讓金大夫幫他拿了好些藥,溫盈也不知他要這些藥做什麼,也就沒有問。

  這麼一折騰,也已經過了晌午,好在溫盈出來的時候吃了些點心,倒不餓。

  但她知道沈寒霽沒吃,回去後,便讓廚房煮些清淡的小粥給他。

  回了房,沈寒霽換衣服,因手不便,溫盈幫他脫衣更衣。

  解著腰封時,溫盈問他:「劉家女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沈寒霽淡淡道:「她想與我說一些會牽連砍頭的話,我沒讓她繼續說下去,但我也隱約猜得出來是些什麼事情。」

  溫盈聞言,臉色嚴肅了起來。

  沈寒霽有著與他溫潤外表截然不同的——準確的洞察力,和冷靜的判斷力。

  若是他懷疑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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