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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霽寡淡的「嗯」了聲,隨而淡淡的說了句「你高興便好」後,便靠著車廂一壁閉眼假寐,沒有再與溫盈說話。

  溫盈看了眼他緊閉的雙目,微微顰眉。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是因他與那恩師有什麼不愉快?

  還是因她飲了酒?

  這時閉著眼的沈寒霽忽然開了口,淡漠道:「你近來在調理身子,酒最好一滴也別沾。」

  溫盈明白了,原來是因她飲了酒不高興。

  沈寒霽到底是懂些醫術的,他說不能飲酒,那便有他的道理。

  溫盈應道:「我往後也不喝了,就這麼一回。」

  就這麼一回了?

  閉著雙目的沈寒霽不免心想他高中時,亦或者是前兩日解決了清寧郡主的事,也不見得她高興得要小酌兩杯。

  自己的事情都沒這般上心,今日卻是為了那堂兄表兄考進大理寺而飲了酒,可見是真的打心底高興的。

  不過是因這事喝了半杯酒罷了,他又怎會在意?

  馬車中靜默許久,溫盈清楚他並未睡著,只是不大想搭理她罷了。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只是少之又少。

  就成婚不久那會,她被他表面上的和潤溫柔所騙,在一次意亂情迷中與他說了喜歡的話,結果他第二日就離開了侯府半個月。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溫盈也沒多大在意他的態度。

  但想起在吃午膳時決定的事情,還是覺得現在得提一提。

  「堂兄已經決定了後日就回淮州,加上路程和在淮州停留的時日,大概十日。我也與他們說了要一塊回去,今日明日我收拾收拾,再與主母說一聲,安排幾個隨從與我一塊回去。」

  沈寒霽聞言,睜開了雙眸。

  黑眸緊盯著她:「後日就要回去了?」

  溫盈點頭:「不是與夫君早已說好了嗎?那時也說過回去的話,也就這幾日的事情。」

  沈寒霽默了默,想要開口讓她提防著些那靳琛。可一回想起兩三個多月之前,不過就是為了應付一下,所以上了那清寧郡主的遊船。卻沒想才上去不久,便被她撞見了。

  再者先前外頭多有傳言,他自認清清白白,所以也未曾與她解釋一二,她也從未要求他如何如何。

  想到這裡,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她也從未逾越,安分守己,他又有什麼底氣開口讓她提防靳琛?

  再者她全然不知曉他查過靳琛,也不知道他們險些定親的事情他也知曉。若是與她說了這些話,難免讓她看出端倪。

  暗中調查……確實不是君子所為。

  再者她現在這身上的餘毒未消,知道這些,也難免會多生愁思。

  夢中的靳琛與夢外的靳琛可以說是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夢裡邊的靳琛自溫盈逝世後都能念念不忘,那夢外的靳琛能有什麼區別?

  那必定也是對溫盈有著隱藏在心底的心思的。

  一日兩日的能隱藏得住,可日子長久了呢?

  這去淮州三日,回金都又三日,路途漫漫,誰知他會不會趁著旁人不察之時,暗中哄騙誘騙溫盈些什麼。

  思索到這,沈寒霽是心思深沉。

  等回了府,沈寒霽去了書房,把青竹喊進了書房中。

  寫著書信的沈寒霽頭也未抬,與青竹道:「你這兩日收拾收拾行李。」

  「三爺可是要出門?要去哪?去幾日?」已經窩在侯府快生草的青竹立馬激動的詢問。

  沈寒霽抬眸瞥了眼他,繼而低下頭繼續疾筆,淡淡道:「後日娘子要回淮州,你與幾個隨從一同護送娘子回去。」

  青竹微愣,腦子轉得飛快:「娘子可是要與親家堂兄表兄一塊回去?」

  沈寒霽冷淡的「嗯」了一聲。想起靳琛的心思,臉色也隨之沉了沉:「路上,盯緊些靳琛。」

  青竹的臉色也瞬間嚴謹了起來,嚴陣以待的道:「主子放心,小的定不讓旁的男人接近娘子。」

  沈寒霽眉頭一皺,「我並未讓你……算了,你一會出去給我跑一趟腿。」把寫好的信紙揚了揚,待筆墨稍干,便疊了起來放進信封中,在封口處蓋上印章後,遞給青竹。

  「去一趟尚武武館,把這信給武官的肖武教頭,信上是讓他安排四個身手較好的教頭去一趟淮州,所需費用,儘管提便是。」

  青竹上前接過了信件,不解的道:「回去的路上有身手好的親家堂兄表兄,還有侯府的隨從,三爺既然還是不放心娘子,那為何三爺不與娘子一塊回淮州?」

  沈寒霽把桌面上的宣紙鋪開,淡淡道:「我尚有事情忙。」

  他有提過,不過被溫盈拒了。

  青竹退下後,沈寒霽提筆蘸墨,筆尖停在宣紙上方,卻不知該落筆什麼字。

  心中莫名生出幾分煩躁,閉上眼放鬆片刻,但煩躁卻是會滋生一般,越想靜越靜不了。

  最後索性也不習字了,放下筆回了房,休憩。

  第38章 溫盈心情

  從酒樓回來的那一晚,沈寒霽回他自己的屋子了,並沒有宿在主屋。

  在準備回去的前一宿,溫盈把準備好的禮物放入了木匣子中,房門便被推開了。

  溫盈看過去,只見沈寒霽步履沉穩的走了進來。

  沈寒霽瞥了眼她面前的木匣子,問:「都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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