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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戴好後,轉身看了眼在床榻之上酣睡的溫盈。想了想,還是傾身入床幃,輕推了推她的肩膀。

  「該起了。」

  溫盈抱著被子輕哼了一聲,隨即嘟囔道:「天還沒亮呢,莫要喊我,讓我睡到天亮再喊。」

  沈寒霽還是第一回 見到她這般嬌憨的模樣。

  頗為有趣的道:「日上三竿了,怎還未天亮?」

  溫盈睡不夠,腦子便不清醒,只覺得他的聲音吵得很,乾脆蒙起被子繼續睡。

  沈寒霽微微挑眉,隨即看出半透的屏風外,問:「你們娘子平日也這樣?」

  蓉兒不好意思道:「娘子只要睡夠了,便不會如此。」

  沈寒霽聞言,看了眼蒙頭繼續睡的人,輕笑了笑。理了理衣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婢女立馬把溫水端了上來,放到了洗漱架上。

  沈寒霽洗漱之後,用干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乾了手上的水漬後,把帕子掛回架子上,轉身看向蓉兒。

  吩咐:「娘子既然困,便讓她再睡一會。但她巳時要外出,記得喊醒她,她醒了,差個人到書房喊我。」

  吩咐後,便出了屋子。

  溫芸溫燕姊妹倆早起後便去尋溫盈了。

  在這侯府說得好聽一點是做客,但說得難聽些便是寄人籬下。

  哪怕是性子嬌蠻的溫燕,在被溫盈震懾之後,也認了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理兒。所以在侯府住了這麼些天,早上都會與溫芸一塊去溫盈哪,偶爾一塊吃個早飯。

  今日去到溫盈的房門外,敲了一會門,蓉兒從沈寒霽的屋子走了出來,朝她們喊道:「二位姑娘莫敲了,娘子宿在三爺的屋子。」

  姊妹二人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們也是知道這初一十五的規矩的但昨日好像也不是初一十五呀?

  蓉兒從對面走了過來,面帶笑意道:「三爺讓娘子多睡一會兒,兩位姑娘便先行去用早膳吧。」

  姊妹二人瞭然的相視了一眼。

  ——哦,只是初一十五回主房,平時都是長姐去次房。

  ——

  溫盈起不來,最後還是蓉兒喊了幾遍才喊起來的。

  睡眼惺忪的看了眼透亮的窗戶,問:「什麼時辰了?」

  蓉兒道:「快巳時了。」

  溫盈一驚,立即從床上起來。一清醒,才發現自己是睡在沈寒霽的屋子。

  想起他說那香許會有問題,便眉頭緊鎖,心裡也是沉沉悶悶的。但今日還要給堂兄表兄送東西過去,也就只能把這事先行放下,等他從醫館回來再細問了。

  梳洗過後,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墊肚子,便讓婢女去準備馬車,再去喊溫芸溫燕。

  等她讓人先把東西都搬到馬車上後,沈寒霽也從書房出來了。

  溫盈疑惑的問:「夫君要一同出門嗎?」

  沈寒霽點了點頭:「自是一同出門。」

  溫盈想起他昨晚說要去醫館的事,也並未多想。

  出了院子,到了侯府大門外。

  侯府外,候了兩輛馬車。

  溫盈原想等送沈寒霽上馬車離開後再而上的馬車,卻不想他站在馬車旁朝她伸出了手。

  溫盈有些愣。

  沈寒霽笑了笑:「不是巳時去你堂兄那處嗎,現在似乎有些晚了。」

  溫盈似乎聽出了弦外之意,試探地問:「夫君,是要與我們一塊去?」

  沈寒霽略有詫異的道:「怎麼,昨夜我難道沒有與你說,我與你一同去?」

  溫盈回想了一下,搖頭:「我不記得夫君有與我說過一同前去。」

  沈寒霽沉吟了一下,恍然道:「許是殿試讓我太過疲憊,所以忘性有些大,竟忘與你說了。」

  溫盈聽聞他這麼說,暗暗腹誹以他的記性還忘性大,那便沒有人是有記性的。

  沈寒霽笑意頓了頓,眉頭微微一蹙:「不想與我一塊去?」

  溫盈立馬笑著否認:「怎會,只是有些意外向來忙碌的夫君會與我出門。」

  「平日也不過無所事事會會同窗會會好友罷了,怎到了阿盈你這成了忙碌了。」沈寒霽笑道。

  會會同窗?

  也不是誰的同窗能是王侯將相之子的。

  會會好友?

  也不是誰的好友能遍布各行各業的。

  溫盈笑了笑,不予置否。

  二人同坐一輛馬車,而溫芸溫燕則另坐一輛。

  溫燕撩開了帷簾略微探頭的看了眼前邊的馬車,隨即收回腦袋,放下了帷簾。

  臉色有幾分沉思。

  這長姐與姐夫如此恩愛,哪裡像阿娘說的「夫妻關係冷漠」了?

  一旁的溫芸道:「姐夫對長姐可真好,後宅也無妾侍通房,就長姐一人。」

  這一點溫燕也發現了,雖說平日二人極少住在一塊,但云霽苑裡邊莫說沒有侍妾了,就是連個侍寢的丫頭都沒有。

  看來阿娘也是被那幾個陪嫁到侯府的婢女給誆騙了。難怪她們幾人,一個被發賣了,兩個不得近身伺候,原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

  溫堂兄與靳琛昨日就收到了溫盈派人傳來的消息,說今日要過來。

  可……

  似乎未曾說那沈三爺也會跟著過來呀。

  溫堂兄溫霆是粗人一個,先前對上這般文質彬彬,氣度儒雅的堂妹夫,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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