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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歌笑著搖頭。

  「快去吧!我在安德王府等你。」

  離歌點頭。

  大殿。

  「這次瘟疫只死了二十來人,如今已經全方位控制住了,剩下的還患有瘟疫的人被臣弟送到溪城郊外的一座寺廟裡,相信不久後,他們必能康復。」

  「很好,非常好。行知,這次瘟疫,你功不可沒呀!」司徒行雲讚賞地點了點頭,突然他的神色陰沉了下來,「行知,聽說你一回來就去了雪殿?」

  離歌一怔。平日裡的司徒行雲如果知道類似這樣的事情,他只會睜著一眼閉著一眼,並不會當面提出來。看來他對於他們三人之間的平衡也開始不耐煩了。

  「是。」離歌堅定的回答。

  似乎沒有預料到離歌會這麼直接,司徒行雲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地說道:「行知。男未婚,女未嫁,你經常與雪兒這樣來往過密。你可知這會毀了她的名節?」

  離歌抿出一個笑容,辛苦了兩個月的離歌臉有些瘦削,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他的笑容依然魅力不減,讓司徒行雲也自愧不如。

  「皇上,如果這會毀了她的名節,那——」離歌突然停了下來,他直直地看著司徒行雲。「臣弟乾脆娶了湘雪公主。」

  司徒行雲的黑眸里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任何人也看不清楚他的情緒。他盯著離歌,嘴中輕輕的吐出二字,「休想。」

  「臣弟這輩子只會娶她一人,愛她一人,身心也只會有她一人。」離歌的褐眸閃著晶亮的眸光,仿佛那眼底柔光自小就是為她而生似的。

  「我喜歡的人他心中只能有我一人,身體也同樣只能有我一人。」驀地,司徒行雲的耳邊響起了卿雲信誓旦旦的聲音。

  他看著離歌,眉頭蹙了起來。眼前的男子該死地符合她的要求。

  「行知,」司徒行雲的聲音輕了起來,「雪兒,朕這輩子也不會放手。即使她愛的人不是朕。」

  輕輕的聲音卻帶著足以震撼天地的霸氣!

  離歌眉毛輕挑,褐眸里漾著如磐石般堅定的眸光,「很不巧,兄弟間的心有靈犀發生在我們的身上。她,我這輩子要定了。」

  一個霸道,一個堅決。

  外面的秋雨依然在下著,淅瀝淅瀝的雨聲在這靜謐的大殿裡顯得格外響亮。此時的大殿裡仿佛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火,空氣稀少得令人窒息。

  這時,伸進殿裡的樹枝咔擦一聲輕輕的掉落在地上。

  那是平衡斷裂的聲音。

  安德王府。

  卿雲一踏進離歌的房裡,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心裡頓覺怪異。離歌的房裡沒有以往清新的梨花香也沒有淡淡的藥香,只有令人噁心的血腥味。

  卿雲喝多了離歌的血,自然能夠辨別出離歌的血的味道。

  而如今——卿雲的瞳孔猛地一縮,心中緊了起來。

  那股血腥味正是離歌的血的味道。

  她掃視了房裡一周,並無不妥。不過她的確是聞到了那股血腥味。可是究竟是什麼發出來的呢?

  驀地,她注意到了離歌床上的白衣。

  衣裳依然是白衣勝雪。看來離歌進宮前先回府換了朝服。

  卿雲走上前,纖纖素手捏起衣裳的一角輕輕一掀,卿雲看到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東西。

  一條極有彈性的銀絲上串著八粒血色的珠子,形狀類似於紅豆,但是外表卻有一層如薄薄的水晶。

  它靜靜地躺在素白的衣裳里,在極其鮮明的對比下,它宛如八粒落在雪上的紅豆,又像極了雪花上的紅梅。

  卿雲湊前一聞,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卿雲一顫,那是離歌的血。

  這究竟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沉悶的響聲卻卿雲的心重重的一跳,她沒有轉身,她一直盯著那八粒血紅的珠子,一個不敢置信的想法在心湖底處悄然上浮。

  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在卿雲的身後響起,伴隨著一聲聲無奈的嘆息。

  那一聲聲嘆息讓她的想法浮上了心湖,卿雲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她感覺到四肢的血液都開始凝固,讓她的腳死死地定在了地上。

  卿雲的雙肩開始顫抖。

  一雙略帶溫暖的手穿過她的臂間,輕輕的從身後攬住了她,緊接著一分一分地收緊,仿佛要將她揉進骨子裡。

  「離歌……」卿雲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她的手覆蓋在攬住她的腰的大手上,緊緊地握住。

  無需多言,離歌感受了她顫抖的心,他在她耳邊低聲道:「女人,的確是如你所想的一樣。」

  卿雲的身體愈發顫抖,她的心好疼好疼。

  一滴一滴滾燙的淚珠從臉龐滑下,滑落在離歌的衣袖上,漸漸的漾成了一朵朵的淚花。

  「這是唯一的除根治本的辦法。」

  窗外月色皎皎,從半開的窗子灑下一片銀輝。下過雨後的空氣特別的清新,夜風襲來,帶著伴隨秋風的清新吹進屋裡,漸漸散去了那股濃烈的血腥。

  卿雲冷靜了下來,她拉開了離歌的雙手,轉身正視著他。昏黃的燭光下,他的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卿雲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毫無血色的臉,「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女人,你不要擔心。血很快就會回來。」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沒得到答案,卿雲固執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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