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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雲抿唇笑道:「因為我只給了你穿透我這塊明鏡的機會。」

  兩人相視一笑,眸中皆是盈盈笑意。

  離歌的眸心映著卿雲,卿雲的眸心映著離歌。他眼中只有她,她眼中只有他。即便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他們也會依然如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永不間斷。

  良久,卿雲突然悶悶地問道:「離歌,你願意拋棄王爺這個身份嗎?」

  「為什麼這樣問?」

  「……不願意嗎?」

  離歌笑笑,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你不是早已知道答案了嗎?」

  卿雲撇撇嘴,「我想聽你親口說。」

  「女人,你真難伺候。」

  「說嘛!」

  「當初我之所以願意留在宮中,是因為不願意你孤身奮戰。我是為你而留,當然願意為你而走。」

  難得離歌說了句肉麻的話,但是卿雲卻一臉驚愕,「你……你偷搬我書中人物的台詞!」

  離歌的嘴角抽搐了下。

  「女人,你太煞風景了。所有的花前月下現在都消失了。」

  「如今一片枯黃沒有花,現在陽光溫煦沒有月。離歌,其實你也很煞風景。」

  總的來說,他們都很煞風景。

  於是,他們決定轉換話題。

  「女人,你想離開皇宮。」沒有任何的疑問成分,是篤定的話語。

  「是。」卿雲很老實地承認。

  想了想,卿雲補了一句:「這個皇宮很冷,而且司徒行雲快要忍不住了。如不出意外,等太子這件事情過了一段時日後,他必然會有行動。」

  「多多少少我也看出了一些。皇上自小沒有安全感,經過太子殿下一事的打擊,他現在會拼命留住他的親人。我是他血緣上的親人,而你是他心中的親人。」

  卿雲接著離歌的話,說道:「司徒行雲不肯放手,而我們又不願意過那種被人追捕的生活。如果我們要離開,就一定要在司徒行雲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走。」

  「是呀。」離歌的眉頭微蹙,「這可是件難事。」

  卿雲伸手,手指輕輕的撫著他的眉頭,直到他的眉頭不再蹙起,她才笑道:「我們以退為進。你是司徒行雲的弟弟,他絕對不會殺你這個親人。而我——」卿雲柳眉一揚,睫毛隨著一扇,波光瀲灩,流動著胸有成竹的閃光,「自有讓他不能拒絕的理由。」

  離歌眸光微閃,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握住了他眉頭上的手指,微笑,「好。」

  「那我今晚去琴宮,將身邊的事情安排好。」

  離歌一頓,眸光加深,握住她手指的力度不由得緊了幾分,讓卿雲微微吃痛。

  「離歌,你太緊張了。琴宮的人不敢傷害我。」

  注意到她蹙起的眉頭,離歌這才發現他用力過大,他趕緊鬆開,然後輕柔的摩擦著,他道:「我陪你去。」

  「……好。」卿雲突然發覺當離歌用緊張的神情和溫柔的聲音跟她提出要求時,她一點抵抗力也沒有。

  自從當年琴宮宮主魅絕掉下白骨崖後,琴宮就在一夜間消失了。琴宮行事一向隱秘,而且除了琴宮之人外,又無人知道琴宮的準確方位。琴宮的突然出現和突然求好,讓武林眾人驚愕不已。

  究竟琴宮坐落在何處呢?

  其實琴宮坐落的地方並不偏僻,就在都城郊外的兩百里。只是要進琴宮,就必須先要闖過一片設有無數機關和陣法的茂密樹林。至今能夠闖進去的人不多,就算有也被滅口了。

  樹影層疊交錯,月光傾瀉下來,地面上就像有無數個張牙舞爪的人。夜風一襲,樹枝狂舞,地面上的黑影看起來更為驚悚。一道綠光在林中忽而閃過,隨即響起了拍翅的聲音。

  這時,兩道白影同時閃過。

  「女人,這機關你肯定有份設計!」

  「呵呵,離歌你果然了解我!」

  「怪不得我說書房裡怎麼會無端端少了本書?我就知道是你這個女人拿去了。」

  「我隔天就還回去了。」

  「……」

  風呼呼地吹,樹枝嘩嘩地搖,伴隨著幾句談笑風生,兩道白影瞬間就消失在一片月色中。

  闖過了樹林後,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宏大的府邸。入耳之處,是錚錚的琴聲和談笑的聲音。琴宮並沒有想像中的深不可測,從現在的所看及所聞,這更像一個和諧的大家庭。

  卿雲與離歌走到大門前,卿雲舉起一塊令牌,守門的人立即單膝跪下,畢恭畢敬地道:「恭迎宮主。」

  可是當卿雲要進去的時候,一個守門人攔住了離歌,道:「外人不得進入,否則殺無赦。」

  離歌挑眉,「你怎麼知我是外人?」

  「琴宮之人我們守衛二人皆能認出,而你我們從未見過,自然是外人。」

  「別難為他了。他是本宮主的夫,怎能算是外人呢?」卿雲拉過離歌,徑直走了進去。

  離歌低聲地笑著,但是表情看起來卻很是享受。

  「女人,我們還沒有拜堂吧!」

  「你都抱過,吻過了,反正這是遲早的事情,我現在不過是讓你提前享受一下這個稱謂而已。」

  離歌依然低低地笑著,「是,我的妻。」

  卿雲輕咬下唇,耳根有些紅。

  一路上,許多人對離歌指指點點,但由於卿雲身邊,她們也不敢多說什麼。經過彎曲的走廊,卿雲和離歌走進了大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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