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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在哪兒工作?」

  「……」

  經理連連道歉,立刻去跟保鏢吩咐。

  「牧越?」夏聆歡問。

  和靈:「認識?」

  夏聆歡思索片刻,「音樂節的時候見過,那時候你不是也在嗎?打視頻電話來著,你還讓我轉過去讓你看帥哥。」

  「……」

  和靈眯著眸,隱約回想起。

  那時M2要開業需要點噱頭熱場,夏聆歡專業對口自然是第一人選,她就打電話磨她參加,好像是有看帥哥這個環節。

  所以,他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知道她在M2?

  那第一次的見面,是偶遇還是故意?

  和靈拽下那隻蝴蝶手鐲。

  她升起一陣惡寒,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尾,是被人掌控著一舉一動的後怕,是她最厭煩的控制欲。

  /

  牧越來的時候,看見她和他們的閒聊。

  十月,少女穿著紅色的吊帶長裙,慵懶的長捲髮貼著蝴蝶骨,手臂白皙得像在夜色里自帶濾鏡。

  「最新的消息,DE估計還是Simons的家族企業。Basil手裡的股份握全了,要變天的怕是JER。」

  「啊?什麼情況?」

  「JER這一仗打的回報甚微,現在DE要反咬一口JER,走司法訴訟JER非法商業競爭。只能說,為DE的牧總祈禱吧,輸得可太難看了。」

  「……」

  話題撩得火熱。

  少女旁邊的男人手臂搭在她後面的卡座上,她笑顏如花,半點沒被影響,在沒心沒肺的喝酒。

  牧越想起她離開的時候。

  高二那年。

  和靈轉學很突然,甚至學期還沒結束,已經沒人再見過她。關於她的傳聞滿天飛,無人知曉事情因果,就連宋與墨的座位也開始空了。

  她沒有再來過校門口的那家奶茶店。

  牧越去過她的班級,她的座位被另一個陌生的女孩坐著。

  他去過她家的小區口,等了很久很久,無論是來往的豪車還是身影,無人是她。

  他還想去別的地方找她,可別的地方,是哪裡?

  滑稽又可悲的,他根本從未走進過她的世界。

  牧越用資助金的理由去找班主任問和靈的去向,班主任說和靈再三交代過,沒有要讓他還款的意思。

  班主任無奈道:「阿越啊,和靈這孩子跟我們都不一樣,她有她該走的路,我們管不了的。」

  「……」

  「管不了」,這是憤恨不平卻無可奈何的詞。

  他們是兩條絕不相交的平行線,隨著年歲的增長,那條線如碎片強勢地將兩個世界清晰無比的割裂開。

  她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消失在他的世界裡,杳無音信。

  這束光來時火樹銀花,走時昏天地暗。

  他找不到和靈了,他把她弄丟了。

  下課時間。

  梁樂馳轉頭看他:「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多久沒休息了?」

  牧越啞聲道:「沒事。」

  他手心發汗,知道自己是發燒了,腦海里有場混亂驚悚的過山車眩暈感侵襲。

  他發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的位置,之前和靈會偶爾睡在那兒。

  小姑娘柔順的長髮耷拉著,陽光落在她瑩白的臉上,她像在光下小憩的精靈,安逸地趴在課桌上睡覺。

  很乖,很甜。

  牧越唇角勾起,眩暈感猛烈地衝撞著他的神經。

  再往桌位上一看,空空蕩蕩。

  是幻覺。

  牧越斂著眼眸,自嘲地牽了唇角。

  ——連我的幻覺,都在叫囂著想見你。

  梁樂馳看著空空蕩蕩的前桌,長嘆一聲,「和靈走了,阿墨也走了——果然這個地球少了誰都一樣轉。」

  「轉不了。」他忽然道。

  「嗯?」

  轉不了。

  他的地球轉不了了。

  「請問一下,誰是牧越啊?」祝今安站在他們班級門口。

  「阿今?進來唄。」梁樂馳比了個方向,「你來找他做什麼?」

  「是你啊。」祝今安把一張薄薄的紙片和一張銀行卡遞給他,「之前和靈讓我給你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和靈兩個字從了觸發他情緒的開關,似乎連血液都被刺激得沸騰。

  他嗓子說話很疼,「什麼?」

  祝今安遞給他,「不知道,自己看吧。」

  這銀行卡他認得,是之前還她醫院資助的錢,她又還了回來。

  那張賀卡,紙質硬度和普通的別無二致,封面是服部平次的立繪,少年帶著白色的鴨舌帽,笑得帥氣陽光,栩栩如生。

  牧越摸到的時候,指腹印在賀卡的紋路上,短短一瞬。

  左下角,有一個小貓抱著鈴鐺的圖,是和靈美術作品的標識。

  這是,她畫出來的。

  很難形容那瞬間他在想什麼,千萬種悸動和希冀、恐慌,在此刻蜂擁而來。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張賀卡很久,思緒定格。

  「不看嗎?」祝今安問。

  他用力閉了閉眼眸,讓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扔出去,十七八歲的少年手指卻像老大爺似的,掀賀卡也顫巍巍的。

  仿佛用掉他所有的力氣,他才看見上面的內容。

  除去筆跡,內里的卡面是全黑的的背景,後面零星閃爍著黃色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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