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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木頭這幾夜甚是主動,每每一滅燈,他整個人便貼了上來,自然而然地就開始了魚水之歡。雖說滋味頗佳,但我這身骨委實有些虛,次日走路時跌跌撞撞的,精神頗是不好。木頭的阿娘見狀,稍顯隱晦地勸說了下我和木頭——有些事乃需適可而止。

  我和江恆一聽,立即雙雙紅了張臉。

  江恆道:「阿娘,我會注意的。」

  我輕咳了一聲,「綰綰也知曉了。」

  木頭的阿娘離開後,他愧疚地握著我的手道:「綰綰,我這幾日會消停些,我已讓下人去熬了滋補的湯水,待會熬好後,你喝一些。」

  「好。」我見木頭面上仍有愧色,便安慰道:「其實這不打緊的,是我身子虛了些,與你無關。你莫要放在心上,我明日就能好了。且……這幾夜你的盡心盡力,我也是……喜歡的。」末了,我稍微放輕了聲音。

  江恆握緊了我的手,道:「這兩日我不去商鋪了,我在家裡陪你。」

  「不打緊麼?」

  「嗯,我昨日已是交待好了這幾日的事,不打緊。」

  我心中一樂,笑眯眯地「嗯」了聲。之後,下人端上湯來,木頭盛了一小勺,吹了吹方遞至我的唇邊,我笑盈盈地含進了嘴裡。

  喝完一碗湯後,我肚裡有些撐,我四周張望了會,對木頭道:「我們出府走走罷,我想出去透透氣。」

  春雨剛過,地面上濕氣頗重,木頭撐了把足以遮擋兩人的竹骨傘扶著我出了江府。許是剛下過雨的緣故,到處皆是一股水洗過後的清新味,聞得我心曠神怡。

  我和木頭說說笑笑地走著,我喜笑顏開地說著俏皮話,不料木頭卻是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我喊了他幾句木頭他也不曾反應過來。

  我顰眉道:「木頭,你若是擔心商鋪裡頭的事,你便去看看罷。不用特意陪我的。」

  江恆回神道:「我不是在擔心商鋪里的事,我在想我們還有兩日就要成親了,一時覺得有些不真實便多想了一會。」

  我失笑道:「哪裡不真實了?我不就在面前?況且說不定此時我肚裡都有娃娃了。」

  江恆緊張地瞧著我平坦的小腹,「綰綰,恰好不遠處的初雨巷裡有位周大夫,我們去看看吧。」

  我道:「才幾天,即便有了喜脈也看不出來。」

  江恆道:「反正就是幾步路,我們去瞧瞧。且這陣子你的身子有些虛,即便診不出喜脈也能讓大夫看看要如何調理身子。」

  木頭說的也並非無理,遂我順了他的意便往初雨巷走去。

  周大夫替我把了脈後,江恆急切地問:「大夫,我的娘子可是得了喜脈?」

  周大夫瞅了江恆一眼,搖了搖頭,木頭有些失望。我早已知曉這個結果,是以也不大在意。周大夫此時摸了摸下巴,「不過這位夫人脈象頗虛,底子也不大好,極其容易受涼,不知是否曾經生過重病或是落過水?」

  我還未來得及答,江恆便已是開了口:「曾經掉過湖裡。」

  我一愣,印象中我並不曾和他說過我掉進過湖裡,我瞅了瞅江恆,他神色也不見異色,莫不是雁兒告訴他的?想來也極有可能,雁兒恨不得我和她大哥日日夜夜都黏在一起,說些我以前的事兒也自是不在話下。

  離開初雨巷後,我和江恆走了一小段路,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曾經掉過湖裡?雁兒告訴你的?」

  江恆瞅著地,點了點頭。

  我見狀便也笑了笑,「你的妹子和你倒是無話不說,連我掉過湖這樣的事也同你說。」

  江恆嘿笑一聲,牽著我的手繼續四處走走。不料沒過一會卻是下起了小雨來,我見前面有間首飾鋪便拉了江恆進去避雨順便瞧瞧有無合心意的飾物。

  雖說我已有數不勝數的首飾珍寶,但對於好看的東西人總不會嫌少的。

  我左瞧瞧右瞧瞧,忽地見到了一塊羊脂白玉佩,我指著它對木頭道:「以前我阿娘也送了塊差不多的給我,後來我送了你,想來如今該是還留在你的將軍府里了,也不知你有沒有給弄丟了。」

  江恆道:「定是沒有,綰綰送我的東西,我定會藏得好好的。」

  我驀然又想起木頭之前送給我的木簪,花了他兩個月的俸祿,只可惜後來被我扔進了含光湖裡。我輕嘆道:「你以前也曾送過定情信物給我,是一根木簪,還花了不少銀子。」

  江恆四處張望了會,我笑道:「這裡沒木簪賣。」

  他沉默了會,忽道:「綰綰,你在這兒等我一會。」說罷,他就匆匆地衝進里雨簾里,我愣了愣。木頭回來時,雨已經停了,我已是挑了不少合意的飾物讓老闆送去江府。

  木頭氣喘吁吁地站在我身前,滿頭的汗水,我拿出蔥綠色的繡花帕子替他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問:「你去哪兒了?」

  他從衣襟里摸出一根髮簪,雙手捧著。我低頭一瞧,竟是一根木簪,是上好的紫檀木,簪頭雕了朵蘭花,工藝十分精緻。

  「你去買木簪了?」

  「嗯,在珍品閣里找到的。」

  我摸了摸木簪,手感甚好,我喜笑顏開地接過,「我喜歡,很喜歡……」我又輕撫了一番,「以前你還在簪尾處刻了個『蘇』字。」

  江恆笑道:「你記錯了,是『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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