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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奇道:「雁兒你說春風樓所有殺的人,至今為止從未失敗過。可是方才那道黑影,我卻不曾感覺到有殺氣。且他若真是春風樓的殺手,又怎會如此笨拙把柳葉刀也落下了?」

  寧恆道:「綰綰說的有理。」

  「可是這把柳葉刀……」雁兒猶豫地道。

  一時間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這事自我出宮後便開始變得離奇,如今又出了個春風樓,錯綜複雜,讓人委實頭疼。我們三人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唯好各自回各自的房間繼續睡覺,養足精神明日再議。

  寧恆離開時,眼神堅定地望著我,道:「綰綰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

  我本以為寧恆不過隨意說說的,我便也順著他的意點點頭。不料翌日醒來時,卻是發現寧恆站在了我的門口邊,看樣子像是一夜不曾合眼,眼睛裡的血絲隱隱可見。

  我詫異地道:「寧恆?」

  他沖我笑道:「綰綰,早。」

  我瞅了瞅他,道:「你……一整晚都沒有睡?」

  寧恆結結巴巴地道:「我……我睡不著……就想四處走走。」

  欸,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這木頭果真都不是說謊的料。可是看著他結結巴巴的模樣,我心裡頭卻甚是感動。明明都叫他不要對我好了,昨夜還在我門前守了一夜。

  這樣子的木頭,我壓根兒就硬不起心來。

  我嘆了聲,「寧恆,你果真是木頭。」

  .

  我本欲吃過早飯後便繼續啟程,但寧恆和雁兒卻是異口同聲地反對。寧恆道我腳傷未痊癒前不宜出發,雁兒則是道要留在翠微小鎮裡查找春風樓的線索。

  我心想被人追殺不跑反倒是是追著上去,雁兒真是有趣。不過留幾日也罷,反正我們路程不趕,皇帝那邊也沒任何消息,如今避的人也不過是莫名其妙的殺手,正所謂是劫躲不過,與其每日憂心忡忡不如順其自然。是以,我欣然應之。

  雁兒吃過早飯後就離開了客棧,我腳有傷也不便出去,寧恆硬是要陪我,我拗不過他,唯好叫上一壺好茶,幾碟小菜,在客棧最好的位置上和寧恆一起悠哉游哉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以此消遣時光。其實,我本想回房歇息的,昨夜先是被寧恆擾得寢不下,難得睡下了卻又被春風樓的殺手嚇醒了,我現在可以說是呵欠連連。只不過,若是我回房的話,寧恆定又會像根木頭一樣站在門外守著我。

  我打心底不願見到寧恆為我如此辛苦,是以便選擇在此處賞景賞物賞……木頭。寧恆的樣貌愈發合我心意,瞧瞧那劍眉星目,瞧瞧那柔軟的唇瓣,再瞧瞧那寬肩細腰翹臀,隨意摸一把都甚是**。起初我是喜歡沈輕言那樣的,可現在也不知什麼原因,我竟是覺得木頭越看越耐看,仿佛看一輩子也不會厭煩。

  我怔了怔,一輩子三字又猛地驚醒了我。作孽呀作孽,雖說失憶後的木頭很美好,但我得按捺住!按捺住!我閉眼默默地念道:木頭會抓我回宮……木頭會抓我回宮……木頭會抓我回宮……

  再次睜眼時,我又險些嚇了一跳,寧恆忽然間靠近了我,「綰綰,你累了麼?不如回房歇息吧?」

  我道了聲「不累」,佯作一臉冷淡地扭頭,目光落在外面的景色上。空中偶爾掠過幾隻從南邊飛回的鳥兒,牆邊亦是悄悄伸出一抹綠意,看來春季將到,萬物即將復甦。

  景色的美好讓我的心情也變得舒暢,我扭回頭,方想倒杯茶潤潤嗓子,卻見一背著長劍的男子向我走來,他的目光從我身上掃到寧恆身上,最後定在我這。

  我頗是詫異。寧恆抬眼望了過去,眉頭輕輕地蹙了蹙。他問道:「綰綰,你認識他?」

  我搖頭。在京城裡,我興許還有些結交的友人,但在京城外就絕對不可能了。要是當真有人認識我,那鐵定是敵非友。

  那男子直直地向我走來,我心中一緊,寧恆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害怕,我見寧恆如此淡定,便也放下了心來,執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品茶。

  有寧恆在,打不過再跑就是了。

  那男子擱下長劍,在我對面的長木凳上坐下,之後對我拱拱手,道:「姑娘不介意搭台吧?」

  我心想這人好生無禮,坐都坐下了才來問這話,我瞥了瞥周圍,空桌子多得是,怎麼就偏要和我搭台?我心生不悅,寧恆此時已是替我拒絕道:「介意。」

  那男子瞅了眼寧恆,道了聲「哦」,之後招來小二,「來一壺花雕,四兩牛肉,再來個時令小菜。」他衝著我輕佻地笑,「姑娘,我請你喝酒,就當搭台的謝禮。」

  我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生得倒是不錯,眉清目秀的,放在人群中也是鶴立雞群,偏偏就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據常寧的經驗所得,遇著這種男人,狠話定會被他當情話,最好的法子便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寧恆與我在這方面上相當的一致,他也冷著張臉不再說話。

  我鮮少見過寧恆冷臉,這回一見便覺得稀奇,不由得多瞧了幾眼,瞧著瞧著寧恆的耳尖便紅了,看得我更是心痒痒的。我笑了聲,道:「木頭,你想喝酒麼?我請你喝。」

  寧恆一本正經地道:「你有腳傷,不能喝酒。」

  這時,小二過來上了那男子所叫的菜,那男子吃了兩三片牛肉,喝了一杯花雕後,笑眯眯地看著我,道:「在下連胤,不知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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