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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老是一臉責備,無論自己怎麼做都做不好的滕半松比起來,爺爺坐在一邊反而讓滕夜蘭輕鬆許多。
也不知道是她心你好,還是什麼原因,滕入海在一邊看著,總覺得滕夜蘭今天的手法,比起從前的規矩、一絲不苟外,還多了流暢輕快。
是心境不同了嗎?
「爺爺,您嘗嘗?」
正當滕入海暗思時,滕夜蘭已經將茶盞輕輕推到他面前。
滕入海回神後立刻笑著點頭,端了茶盞,先品其味,看其色後,這才入口。
滕夜蘭的茶藝一般,所以滕入海入口時是做好準備了的。
無論她泡得怎麼樣,那肯定只有一個「好!」字。
自家孫女自家疼嘛。
但當茶入口後,滕入海卻微睜了眼,抬眸看了滕夜蘭一眼後又喝了一口細品。
滕入海這次的表你和平時不同,讓滕夜蘭也慢慢忐忑起來,她看著滕入海忍不住開口,「怎麼樣爺爺?」
滕入海看了她一眼,將剩餘的一點茶喝掉後,這才慢慢的將茶盞放到桌上。
沉吟半響後這才看向滕夜蘭,笑呵呵的開口,「小蘭啊,以前說好喝,那都是安慰你的。但今天……」
他頓了下,伸手指指面前的空茶盞說,「是真的比起從前,滋味確實不同。」
「真的嗎爺爺?!」滕夜蘭高興得不行。
忍不住追問。
滕入海笑著點頭,半點不吝嗇的又說了一次,「真的。」
「你進步了小蘭。」
滕夜蘭高興得不得了,說是要分享給她那位好朋友,拿著手機噼里啪啦的發消息。
滕入海坐在她對面,笑呵呵的看著。
半響後視線才轉向滕夜蘭放到一邊的翻花繩。
重新拿起慢慢細看,臉上帶著些微的若有所思。
第二天,滕夜蘭心你輕鬆的下樓吃早餐時,哪怕看見江翠萃也在餐桌上,也沒被她影響自己的好心你。
但她的輕鬆愉悅,卻讓江翠萃感到不滿。
正暗地裡咬牙切齒的時候,眼不經意的瞄到滕夜蘭纏繞在手腕上,露出一點兒的翻花繩。
眼珠子一轉立刻滿臉驚訝的看著滕夜蘭,眨著眼故作小聲,「小蘭,你、你這是把昨天舅舅丟了的翻花繩,又重新撿回來了?!」
這話一出口,滕半梅和葉輕立刻朝滕夜蘭看去,一眼就看見了她手腕上的三色線。
「小蘭,你……」葉輕皺眉看著女兒,一臉責備。朝丈夫瞄了一眼,見滕半松已面色沉沉,趕緊重新看向滕夜蘭,輕聲催促,「快丟掉!」
滕夜蘭看向葉輕,才喊了聲「媽媽」,剩餘解釋的話還沒出來,滕半松便摔了刀叉。
銀器和瓷器磕碰的聲音,惹得眾人一愣,滕夜蘭的話頭也被打斷,和葉輕等人一起朝滕半松看去。
只見滕半松掀了眼皮子,冷冷瞪著滕亞蘭,壓著怒火沉聲開口,「……去丟掉!」
江翠萃在一邊禁不住得意一笑。
她就喜歡看滕夜蘭被人訓斥的模樣。
但還不等她高興太久,滕入海的聲音便從一旁傳來,嚇得江翠萃趕緊低頭,藉此收斂了臉上的表你。
——「滕半松!你老子我還沒死呢!」
「爸?」滕半松詫異的看向下樓的滕入海,眨了下眼又開口,「您這話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滕入海冷哼了一聲後,斜睨兒子,「我同意讓小蘭玩的花繩,你居然叫丟掉?你說我這話怎麼說的?」
「爸,我這不是不知道嘛……」滕半松叫苦。
「不知道?」滕入海嗤笑了一聲,繼續斜睨著兒子,「你滕大經理多大的脾氣啊,連小蘭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你能從哪兒知道?啊?」
「這……」滕半松語塞,頓了下又開口,「爸,您同意小蘭玩這些東西,完全就不務正業,她應該將時間多花在茶道的練習上才對。」
「嘿……」滕入海氣笑了,看著滕半松問,「你知道我同意讓小蘭留著翻花繩就不是為了茶道了?!」
「這、這是嗎?」滕半松哭笑不得,「爸,您可不能嬌慣了孩子。」
滕入海聽了禁不住又冷笑了一聲,「我家小蘭這聽話懂事,成績又好,我嬌慣她一點怎麼了?我要是再不向著她一點,她都能唱小白菜葉葉兒黃了!」
「行了!那麼多廢話。」見兒子還想說什麼,滕入海直接揮手打斷他的話頭,「總之小蘭練習翻花繩的事我同意了的,有意見也給我憋回去!所以現在。」
滕入海環視兒子、兒媳、女兒和外孫女,就差霸道叉腰了,「你們誰還有意見?」
……您都這樣說了,誰敢說?
滕半松等人默默低頭。
滕入海見狀輕哼一聲,拍拍滕夜蘭的肩語氣溫和,「小蘭,坐下吃你的早餐,你不是還要趕去學校上課嗎?」
滕夜蘭點頭,沖他笑了下坐下。
滕入海這才落座,耷拉著眼皮子,一邊動手吃早餐的同時,一邊對滕半梅說,「半梅啊,翠萃還在上學吧?」
突然被點名的江翠萃抖了一下,立刻放下餐叉看向滕半梅。
滕半梅回她個眼神後扭頭看向滕入海,笑著說,「爸,最近翠萃請了假,專門為了家裡的品茶會做準備呢。而且……你也知道,她成績就那樣,去了學校也學不到什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