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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子初,「……」

  他終於起開,「作惡」的大掌也從[不可描述]的地方挪開,唇間的疼痛使得他找回了理智,然而,即便是恢復了理智,也無法解釋衛韻在夢裡喊他「子初」這件事。

  賀子初沒有追究下去,他擔心 「打草驚蛇」,萬一他的阿韻是故意在瞞著他,不讓他知道她又回來了,他這樣直接揭穿她,她一定會想更多的法子隱瞞他。

  她太機智狡猾,賀子初很多年前就已經領教過了。

  所以,賀子初隻字不提。帶著薄繭的指腹揉了揉衛韻的唇瓣,發現有些紅腫了,他啞聲道:「抱歉,我又失控了。」

  衛韻,「……」

  他其實不需要為這種事致歉吧。

  她自己本來就不應該迴避他。

  兩人都沒再說話,一路沉默,直至馬車停在了私宅門口。

  衛韻犯難了。

  她今日才邀請過賀子初「夜宿」的,這其中的意味,她和他皆是心知肚明。

  她反覆告誡自己,必須要牢牢抓住賀子初,可同時,她並沒有準備好,就拿方才來說,賀子初的親近和熱情,讓她窒息又害怕。

  衛韻很侷促,也不去看賀子初,她打算好了翻臉不認帳。

  賀子初看出她的心思,方才親耳聽見她在夢裡喚他的名字,他心情大好。

  「不是說讓我過夜的麼?反悔了?」深夜,男人的聲線格外磁性低沉,但也的確好聽的過分,賀子初的嗓音和他的臉很搭。

  衛韻,「……」

  想到今日在青樓的場景,還有賀子初破了皮的唇,她腦子裡全是賀子初在馬車上,恨不能將她吃了的畫面。

  她承認自己慫了。

  沒有勇氣了。

  衛韻不敢看他,盯著馬車車廂內鋪著的氈絨地毯,聲音很低,很沒骨氣,「能不能……寬限幾日?」

  賀子初劍眉微微一挑,在衛韻沒有看見的地方,他笑了,「呵呵,寬限……?你當是在還債麼?」

  難道不是麼?

  衛韻緊咬著唇,對她而言,就是還賀子初的恩情,不然她怎會盼著儘快能跟賀子初睡一覺呢?

  換言之,她現在做他的外室,就是為了求得他的庇佑。

  她不是為了還債,還能是為什麼?她總不能是心甘情願的想給他當外室。

  第二十五章

  更是不會對賀子初言明, 她和他之間只是一筆交易。

  不知道為什麼, 衛韻總覺得賀子初想從她身上得到的遠不止一個可以暖床的工具。

  她認準了這一點,不敢直視賀子初破皮的唇, 畢竟是她咬的……

  「今日時辰不早了, 侯爺您日理萬機,我主要是擔心侯爺身子。」衛韻自以為很體貼的說道。

  賀子初原本微沉的臉色更冷了幾分。

  他在西南守邊時,最難的時候,一個月不曾挨到床榻,實在困的緊了, 靠著樹幹也能睡一覺。

  這小女子說擔心他的身子……莫不是嫌他老?

  也是了,她若是真的回來了, 也是十五歲的身子, 她還正當少女/含/苞/待/放, 時光最好時, 而他呢……早就歷練滄桑和世事, 賀子初摸索著自己的手心,有些粗糙, 不敢用這手碰觸她。

  兩個人的想法顯然不在一個層面。

  一個以為自己夠貼心, 另一個以為被嫌棄了。

  賀子初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依舊以冷漠的臉穩住場面,淡淡道:「你進去吧。」

  衛韻心中大喜。

  看來還是要多說好話啊。

  賀子初今晚果然肯放過她了, 她眸色一亮,但不敢表現的太過高興,離開之前又關切了一句,「那侯爺您回去早些歇下。」

  衛韻下了馬車,徑直邁入私宅,賀子初目送她離開,直至私宅的門被關上,他才收回視線。

  這小女子三翻四次讓他早些休息,是太小看了他的身子骨了……!

  堂堂戰神武安侯,他此刻莫名煩躁。

  *

  秋蟬一直在等自家主子。

  見衛韻安然歸來,而且賀子初並沒有一塊來,她既是歡喜,但又疑惑。

  不過,秋蟬很快就留意到了自家主子紅艷艷的唇。

  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只是……侯爺怎的又走了?

  即便在秋蟬看來,賀子初對衛韻也是在若即若離,叫人捉摸不透。

  「娘子,今晚如何?曹先生找到了麼?」秋蟬急切的問,老爺和公子待她恩重如山,她也盼著衛家能早日洗脫冤情。

  衛韻點頭,「嗯,侯爺已幫我抓到了曹先生,只是能不能順藤摸瓜,查到曹先生背後之人,還得等消息。」

  秋蟬大喜,「娘子,侯爺對衛家的案子還真盡心,婢子估摸著,侯爺是真的看上娘子了,娘子在這裡住了好些日子了,也不見侯爺他……唐突一次,可見在侯爺心中,還是敬重娘子的,他日衛家脫罪,老爺和大公子出獄,侯爺一定會給娘子一個名分。」

  名分……

  衛韻想都沒想過這件事,眼下對她而言,能活下去才是關鍵。

  「秋蟬,這話日後莫要再講了,尤其不能讓侯爺聽見了。」衛韻心中只覺古怪。

  *

  長公主府。

  已是深夜,碩大的長公主府卻是一片狼藉,僕從們戰戰兢兢守在丹陽郡主閨院內,生怕這位自幼被驕縱著養大的郡主又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出來。若非是長公主與鎮國公命人嚴守,她早就親自帶府兵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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