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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侄女啊,這件事不是伯父不幫你,是當真有心無力啊。」齊國公這是拒絕的意思了。

  衛韻也有她的尊嚴和體面,有一件事她必須要問清楚,齊國公府對外單方面宣稱,已和衛家解除了姻親,她不是狗皮膏藥,不會賴著人不放,就問,「那、退婚的事是真的麼?辰郎可知曉?」

  齊國公無顏回復這個問題,可事實就是如此,據他所知,衛家已經沒有絕地翻盤的可能,而褚辰是齊國公府將來的希望,即便齊國公於心不忍,還是如實道:「衛侄女,是褚家對不住你……退婚之事,褚家會儘量補償你。」

  衛韻沒有哭鬧,許是近日遭受刺激太多,她發現自己的承受力遠超乎了她的想像。

  換言之,反正已經一無所有,更是無所畏懼,「呵呵,補償……?褚伯父打算如何補償?兩家婚約本就是口頭之言,你們不願意承認這樁婚事,我如今一介孤女又能如何,我只想知道辰郎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齊國公搖頭,衛韻突然如釋重負,不管褚辰是何打算,她此前也的確想退婚的,多年青梅竹馬到了今日,真的是走到頭了。

  衛韻離開時,自己付了茶錢,更是讓齊國公顏面無光。

  *

  回程的路上,衛韻心情沉悶。她讓婢女送了無數拜帖出去,但曾經與衛家走近的那些官員,幾乎沒有一個肯見她一面。

  牆倒眾人推,如今皆對她避之不及。

  難道她真的沒有任何法子,只能去求賀子初了麼?

  馬車正往前走,突然外面傳來躁動,「前面是何人?好大的膽子,長公主府的馬車也是爾等可以擋的?!還不快速速讓開!」

  聽到「長公主府」四個字,衛韻立刻身子一僵,這次衛家落難,一切皆是因長公主府而起,她現在半點不後悔昨日在教坊司毀了丹陽郡主的臉。

  這時,腦中突然有個聲音對她說,「賀子初不顧及長公主府的勢力,直接保下了你,已然是和長公主府站在了對立面。你不如讓他二人相鬥,好坐收漁翁之利。」

  衛韻一驚,那種自視強大,無所畏懼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她有種錯覺,就仿佛方才這主意,不是別人告訴她,而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她已身陷絕境,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再也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思及此,衛韻撩開車簾,露出一張如嬌花般正在綻放的絕美小臉,她看見了坐在車攆上的長公主,不知為何,心頭突然湧上厭惡,她輕笑,「這條街足足可容納三輛馬車同行,我不明白怎麼就擋著殿下的道了?」

  長公主聞言一怔,又見衛韻毫無懼色,甚至看著她的眼神還帶著挑釁,都已經是階下囚了,還如此囂張跋扈,這樣一張臉讓長公主瞬間想起了她曾經的宿敵——楚韻!

  「你好大的膽子,放肆!」長公主立刻下令,「來人,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給我拿下!」

  她今日出門,本就是故意來逮衛韻的,正好衛韻自己往刀口上撞,那就別怪她下手狠辣了。

  長公主是有備而來,而衛韻也做好了被她擒住的準備,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激髮長公主與賀子初之間的矛盾。

  然,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為首之人一襲白衣勝雪,白玉冠半挽,容貌清俊,風流無雙,他走到哪裡,都仿佛自帶一道光亮,讓人不得不矚目。

  「住手!」賀子初騎馬奔來,目光落在一臉倔強的衛韻身上,他稍稍失神,又好像看見了他的阿韻。

  長公主見賀子初維護衛韻,更是恨不能將衛韻給當場弄死,「侯爺這是什麼意思?」

  賀子初發現,衛韻似乎是在故意惹怒長公主,他這樣心性的人,很少有事能瞞得了他。

  所以……她是故意挑撥他與長公主的矛盾?

  賀子初,「……」小東西,真狡猾。

  男人目光從衛韻身上移開,等回去再「收拾」她也不遲,他轉頭與長公主對視,「我的人,我當然要帶走。」

  *

  「我的人,我當然要帶走。」

  賀子初橫在兩輛馬車之間,氣度凌然。大周國都的世家當中,手握兵權的寥寥無幾,而像賀子初這樣立下汗馬功勞的更是罕見,長公主即便貴為天潢貴胄,黨羽遍布朝野,也需得忌憚真正手握兵權的世家。

  何況……

  賀子初是她這輩子求而不得之人。當初她比賀子初年長五歲,可賀子初的出眾讓她迷戀的不可自拔,即便後來她嫁給了如今的鎮國公,也是因懷上了丹陽郡主,才不得已下嫁。她至今記得,賀子初還是一個翩翩少年郎時,就比尋常的貴公子成熟穩重數倍。

  奇怪的是,這人十來歲時,已有成年男子的風度和俊朗,可如今縱使已至而立,他還是如初的俊美,氣度較之以往更甚。

  長公主無話可說,多年浸/淫/權貴,讓她不願意服輸,可今日大庭廣眾之下,她只能暫時放過衛韻。

  十五年前,她最恨的人是楚韻,眼下又多了一個衛韻,此時她看著衛韻的臉,只覺一陣毛骨悚然。

  怎會如此相像……

  *

  賀家私宅。

  賀子初站在堂屋,長身玉立,男人面色微沉,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衛韻的眉眼,此時的少女又恢復了眉目溫潤的乖巧模樣,但賀子初能夠感覺到她骨子裡的倔強和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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