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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衛韻已經想到了,她看著賀子初從她脖頸間挪開,當男人再次站立在她面前,又恢復了那個清寡無溫的戰神---武安侯。

  衛韻知道自己闖禍了,可那個時候她仿佛是被另一個人控制住,想也沒想就直接劃破了丹陽郡主的臉。

  講道理……她真有點羨慕那個時候的自己,可她每次狠起來,只能維持稍稍一會。

  就好像今日在教坊司傷了丹陽郡主之人並不是她。

  賀子初一眼看穿她的顧慮,抬手彈了彈她光潔的額頭,這個動作讓他二人皆是一怔,「現在知道闖禍了?你欠我的好好記下,再想清楚到底該如何還給我。」

  他丟下一句,似乎毫不眷戀,轉身離開。

  衛韻站在原地,很快就聽見賀子初在門外吩咐道:「不得讓任何人踏足這座宅子半步!」

  「是!侯爺!」

  衛韻知道,賀子初是擔心長公主會過來尋她麻煩,她毀了丹陽郡主的臉,長公主一定會要她的命。

  賀子初這次這般護她,她心中反而不安,欠他的,她該拿什麼去還……?

  午陽門,武安侯府的馬車剛停下,肖天佑踢著馬腹上前,見賀子初下車,他擰眉問,「你當真將衛家小娘子從教坊司接走了?」

  沒有官府文書,罪臣家眷至死都無法逃離教坊司。賀子初今日行逕往輕了說,就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可若是嚴重了說,那就是忤逆大罪。

  賀子初神色淡淡,應了一聲,「與你何干?」

  「你、你……」肖天佑噎住,衛家的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和賀子初皆是心知肚明。

  賀子初徑直往宮內走去,一襲白衣勝雪,從背後去看,宛若即將羽化而去。肖天佑支吾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別以為我是在關心你!不過是替她不值罷了!」她若還活著,定將賀子初千刀萬剮。

  殿內,長公主一身華服,滿頭華翠,賀子初跪拜時,她一雙眼睛直直怒視著他。

  元帝一籌莫展,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與長公主的勢力相抗衡的權臣,怎麼這樣快就讓長公主抓住了把柄?!紅顏禍水,古人誠不欺他!

  元帝胸口堵悶,長公主咄咄逼人,他只能給賀子初一點下馬威,直言道:「賀卿,朕這裡有彈劾你的摺子,據說你私自從教坊司帶走了衛廣軒之女?可當真有此事?」

  賀子初跪的筆直,「回聖上,據我大周律法,罪臣家眷一律同罪,然,衛韻今年不滿十六,臣記得在先帝之時,便有同樣的案例,先帝憐憫稚齡少女,特將同罪條例做了修整,未嫁女子不及十六,可赦免其罪。」

  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元帝又頓覺胸膛舒坦了,不愧是他挑中的人,寥寥幾語就化解了危機,他瞥了一眼長公主,道:「賀卿所言極是,是朕忽視了,衛廣軒父子罪不可恕,但衛小娘子的確不該論罪。」

  長公主攥緊了拳頭,「聖上!那衛韻傷丹陽一事,又當如何?!丹陽至今未嫁,女兒家的臉比命還重要,衛韻簡直膽大包天,竟敢傷及皇親國戚!還請聖上替我做主!」

  元帝撇撇嘴,又看向了賀子初。原本女兒家之間的糾紛,他根本不會插手,可長公主將此事上升到「迫害皇親國戚」的高度,元帝就不得不勉強管一下了。

  「賀卿,此事你怎麼看?」元帝將問題拋給了賀子初。

  他原本就想讓賀子初對抗長公主,之前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但今日這樁事或許就是一個讓這二人結仇的契機。

  元帝仿佛靈光一閃,突然開竅,他便就這樣什麼看好戲就成了。

  賀子初面無表情,道:「回聖上,此事事出有因,臣可細細說來……」

  他倒半分不隱瞞,將丹陽郡主帶人試圖去侮辱衛韻,事無巨細一一稟明。縱使衛韻已是官奴身份,丹陽郡主帶人前去蓄意迫害,也是有違人性。

  聞言,元帝願意給賀子初一個台階下。

  一個沒有任何弱點的人是非常可怕的,相反,賀子初冒天下之大不韙,甚至是不惜前程,也要將一個罪臣之女收入他的羽翼之下,他如此魯莽不計後果,反而讓聖上更為放心重用他。

  而賀子初本身也知道這一點。

  衛韻不過就是一個罪臣之女,聖上正需一位虎狼之才與長公主抗衡,這次當然不會將他如何。

  元帝清了清嗓子,「既是如此,那今日就到此為止吧,衛韻未滿十六,朕可暫不追究其罪。」

  他對這樣的結果甚是滿意,且就想看見長公主被賀子初氣的無可奈何的樣子,今日此事一出,丹陽郡主的臉受損,而賀子初又鐵了心思護著「紅顏」,即便元帝不出手,長公主與賀子初之間的梁子也結定了。

  長公主全程沒有一絲好臉色,她也看出了元帝有心偏袒賀子初,只好暫時作罷。

  賀子初離宮時,長公主的車攆就停在宮門後,她撩開車簾看著賀子初,十五年再見這個男人,竟是發現時光仿佛獨獨漏缺了他,不曾給他帶來半分改變,唯獨不同的是,男人周身上下的氣場和他眸中的冷冽。

  若說彼時的賀子初是一頭狠狼,那如今的他就是一頭雄獅。

  賀子初仿佛沒有看見她,騎馬離開,長公主叫住他,「賀子初,那衛家小娘子,你打算如何安置?做妾?還是外室?你總不能娶了她吧?別忘了,再過半年,她終究還是罪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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