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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單是聽了這個稱號,就知道他是何其可怖的男子。

  然而,魏琉璃年紀稚嫩, 怎麼看都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 如嬌花易折。

  即便是尚未成婚的人,腦子裡也很容易浮現出諸多畫面。

  陸無顏抬眼, 朝著魏琉璃看了過去,見她低垂眼眸,長而密的睫毛輕顫,她微微蹙著眉頭,面色漲紅, 一副十分無措的樣子。

  兄長……

  大約是喜歡極了她吧。

  換言之, 誰又不喜歡呢。

  幸好嫂嫂並非是真正的細作。

  陸無顏默默地想著, 心中冒出無數感慨與惆悵。

  他還是一個從未開葷的純情少年, 但不知為何,總會莫名其妙想到很多有關魏琉璃的畫面, 尤其是兄長「欺負」她時, 她會不會哭得梨花帶雨……

  陸無顏喝了一杯涼茶下肚。

  他強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有些人註定了不是他能夠想的。

  那是大不敬!

  老太君慈祥的看著木棉, 「小六兒說的真對!老大, 你可聽清楚了?」

  陸境庭沒想到老太君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對他說這些。

  他看了一眼魏琉璃,只見她局促不安,小臉紅撲撲的,宛若熟透的蜜桃,十分可人。

  陸靖庭已經懺悔此前的行徑了。

  但他懺悔也無用,因為魏琉璃還是不肯原諒他。

  從一開始的熱情如火,到了現在成了愛搭不理。

  前後落差太大,陸靖庭平生第一次體驗了一下,什麼叫做忽冷忽熱、患得患失。

  「是,祖母。」陸靖庭緊繃著一張俊臉應下。

  他在魏琉璃身側落座,眼角的餘光瞥見小妻子在圓桌下面捏帕子。

  這時,老太君又說,「還沒入秋,不過今年的河蟹倒是不錯,老大啊,琉璃細皮嫩肉,不便吃蟹,你皮糙肉厚,給琉璃剝蟹正好。」

  眾人,「……」

  侯爺的手,可是策馬平天下的。

  用來剝河蟹,當真合適麼?

  陸靖庭擰眉,如實道:「祖母,我不知琉璃吃不吃。」

  他側過臉,看向了魏琉璃。

  小妻子仍舊不給他任何回應。

  老太君唇角一抽,這大孫子……哪裡都好,就是在男女之事上太過遲鈍啊!

  她真正的用意是讓他剝河蟹麼?!

  她是在教他服個軟啊!

  魏琉璃,「……」

  夫君這麼一說,她即便想吃,也會謊稱不想吃了。

  早膳結束,陸靖庭等人要先後離開去忙自己的事了。

  魏琉璃福身行禮,準備離開,「祖母,孫媳要去商號了,晚些再過來陪您老人家。」

  老太君面容和善,拉著魏琉璃的小手,放在掌心捏了捏,柔聲道:「好孩子,辛苦你了。別人不懂疼惜你,我老婆子心疼!」

  魏琉璃明白老太君的言下之意。

  不成想,祖母對她的成見會消失。

  魏琉璃發自內心的笑了,「嗯!祖母待我真好。」

  魏琉璃言罷,轉身就離開。

  陸靖庭終覺得自己被內涵了,但他選擇不去多想。

  正要行禮,老太君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轉身。

  陸靖庭,「……」

  這一個個的,到底是怎麼了?

  陸大將軍,他著實困惑又迷茫了。

  白練輕嘆一聲,抬手拍了拍陸靖庭的肩頭,「侯爺,其實夫人吃不吃河蟹,都不是重要的。」

  白練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

  他看向了臉巴子鼓鼓的木棉,道:「六姑娘倒是真性情,侯爺不妨學學六姑娘。」

  丟下一句,白練揚長而去。

  陸紫嫣十分不好看魏琉璃,不過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她臨走之前,廢話了一句,「兄長,其實……嫂嫂也就是嬌氣了一點,其他都還行。」

  她強調了「嬌氣」兩個字。

  她雖還是雲英未嫁,但也明白男強女弱的情況之下,女子會是怎樣的處境。此前,她在漠北也發生過女子被活活欺負死的狀況。

  陸家三兄弟也是欲言又止,但到底是礙於兄長的威嚴,沒有多說什麼,不過眼神已經昭然若揭了。

  陸靖庭,「……」

  男人有些不滿。

  他與魏琉璃夫妻之間的事情,不應該滿府皆知。關他們什麼事?

  陸靖庭大步走向府門,在魏琉璃出府之前,他趕上了她,兩人並肩時,他問道:「你吃河蟹麼?」

  魏琉璃終於忍不住了。

  她駐足,側過來望向了男人,那雙純澈的桃花眼,怨氣滿滿,「侯爺,我不吃河蟹,你就不剝了麼?」

  這個問題令得陸靖庭一陣困惑。

  她既不吃,他又為何要剝?

  但……

  似乎這樣回答是不對的。

  陸靖庭仿佛是在摸著石頭過河,一步步的試探,他道:「不管你吃不吃,下回我都會給你剝。」

  如果不吃,那不是多此一舉麼?

  但男人沒有說出心裡話。

  直覺告訴他,有些事不能說實話。

  魏琉璃一怔。

  她忽閃著大眼,詫異的發現夫君好像有點開竅了。她到底是心悅他的,聞此言,緊繃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甚至於唇角還微微一揚,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被陸靖庭看見了。

  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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