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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為魏琉璃想吃烤鴨,所以單刀直入。直接瞄準了她的喜好。

  魏琉璃睡意蓬鬆,腦殼漲疼,渾身無力,內心一陣陣的悶燥,這個時候卻有人喊她吃烤鴨……似乎還是兩隻!

  她看著陸靖庭,怔了又怔,幾個呼吸後,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眼淚忍不住滑落。

  這就是她朝思暮想了兩世的夫君麼?

  若非看在他是英雄的份上,她真想休夫!

  美人梨花帶雨,哭得默默無聲,叫人見之生憐。

  陸靖庭渾身僵硬。

  他一個錚錚鐵漢,只會帶兵打戰,何曾與這種嬌滴滴的美人相處過?

  愣是不明所以。

  為甚小妻子一醒來就哭?

  是不想看見他?

  她為何這般傷神?

  莫不是因為懷念太子?

  陸靖庭腦子裡浮現出無數困惑。

  然而,最終說出口的話卻是,「不想吃麼?」

  魏琉璃,「……」

  她要如何向夫君表達自己的訴求?她想要的,莫過於自己心儀的男子,也懂她。

  僅此而已。

  哪怕每日粗茶淡飯,亦或是一輩子鎮守漠北,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可夫君……總是與她想不到一處去。

  非但如此,他還總會曲解她的意思。

  魏琉璃無語極了。

  她上輩子與陸靖庭並未真正相處過。

  只不過曾經大夢一場,恍然大悟,才發現了自己的內心執念。

  而今,她重生歸來,只是一頭腦熱的奔赴陸靖庭,卻是忽略了諸多實際上的事情。

  比方說,兩個人的喜好、見地……等等諸多因素,都似乎不太匹配。

  魏琉璃深吸一口氣,「我有些乏,你一個人食用吧。」

  陸靖庭張了張嘴,看著憔悴不堪,又淚流滿面的小妻子,他頓覺得束手無措,這個時候自然不能來硬的,凡事都要順著她。

  「好。」

  男人應下,沒有繼續打擾魏琉璃。

  他留意了一下,昨晚送來的金佛和金鐲子,似乎被收起來了。

  她不喜歡麼?

  陸靖庭擰眉,離開了薔薇苑,他把陸無顏叫到了跟前問話。

  此前,是陸無顏調查了魏琉璃在京城的一切情況。

  廊下清風徐徐,夕陽徹底消失之後,天空一片蒼茫。

  陸靖庭捏了捏高挺的鼻樑,問道:「老二,你此前調查你長嫂,可知她有何喜好?」

  陸無顏見兄長如此嚴肅,陸無顏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誰知,竟是問及嫂嫂的喜好……

  陸無顏作為親弟弟,當然是自詡很懂陸靖庭。

  看來,兄長是想討長嫂歡心。

  陸無顏撓了撓後腦勺,這感覺甚是微妙,明明應該替兄長與嫂子高興,但他又似乎不是那麼歡喜。

  不過,陸無顏實話實說,「長嫂性情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喜歡放紙鳶。」

  琴棋書畫,以及紙鳶……

  這倒是不難的。

  陸靖庭面無表情的應下,「嗯,我知道了,你明日一早去一趟集市,買幾隻紙鳶回來。」

  交代了一句,陸靖庭又道:「要雙數。」

  陸無顏,「……是,兄長。」

  這一夜,註定了有人難眠。

  陸靖庭在紫竹苑遲遲無法入睡,但又不能去薔薇苑,只能靜靜等待天明。

  *

  而另一邊,廖府。

  夜深人靜之時,廖府角門走入一人。

  這人一身黑色斗篷,兜帽蓋住了人臉,看不清面容。

  待小廝將此人引入內堂,他才摘下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紈絝蠻橫的臉,他眼神桀驁,帶著金箔人獨有的野蠻,宛若尚未開化的野人。

  極具攻擊性。

  同時也是個小人模樣。

  蕭珏本能的厭惡此人。

  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蕭珏笑了笑,「百里墨,許久不見了。」

  百里墨前幾年去過京城朝貢,與蕭珏相識。

  百里墨隨意抱了抱拳,作揖的動作極為不標準,一副敷衍之態,「大周太子殿下,別來無恙,說吧,見我何事?」

  蕭珏對一旁的廖世廉使了一個眼色。

  廖世廉遞上了一份契約書給百里墨看。

  蕭珏臉上笑意不達眼底,「百里墨,你不是記恨陸靖庭麼?孤給你一個剷除他的機會。」

  百里墨掃了一眼契約書,聞言,他忽然朗聲大笑了起來,既然今晚過來赴約,那便是猜出了蕭珏的目的。

  「哈哈哈!那倒要看看大周太子到底有什麼計劃了。」

  ……

  *

  魏琉璃睡了一個好覺。

  翌日醒來時,她氣色大好。

  趙嬤嬤笑著站在床頭,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侯爺已在院中等了許久了,侯爺帶了紙鳶過來,說今日要帶小姐去放紙鳶呢。」

  魏琉璃的確喜歡放紙鳶。

  京城的高門女子多多少少會被束縛。

  她彼時就渴望自由自在。

  所以,每回開春都會帶著身邊僕從去後院放紙鳶。

  可眼下是盛暑啊!

  夫君他就不嫌熱麼?

  魏琉璃的身子恢復了不少,她下榻穿衣,還惦記著商號那邊,雖然陸靖庭給她撥了幾個陸家的護院,但商號沒有辦起來之前,她還是想親自照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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