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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是斜靠在軟塌上的,二人這般一靠近,就成了極為曖/昧/的姿勢。
崔洛連忙推開安王,幾乎是爬了起來,她道:「王爺,您喝多了!崔洛先告辭了。」
安王並沒有制止她,確切的說是定住了。
他一開始就覺得崔洛長的白,原來還很軟,跌在他身上的時候,根本不像是個男子。比很多女兒家都還柔/軟。
她一離開,安王手上還留有餘香,卻說不出具體是哪一種香味,卻是十分好聞。
雅間內依舊熱鬧/旖/旎,安王以手抵在唇邊,指腹反覆摸索著下巴,沉默了半晌才平復了一下。
*
寢殿瀰漫著濃郁的湯藥味。
帝王的藥癮又上來了,硃砂礦已毀,再也沒有取之不竭的丹藥了。然,太醫院做出來的藥丸子怎能滿足的了?!
內殿跪了一排的妃子美人,輪流伺候著帝王服藥。
顧貴妃為後宮之首,她則是倚在紫檀木的圓椅上,身後的宮女正小心翼翼的給她捏著肩。
朱明禮被冊封新太子,只要皇帝一駕崩,整個江山就落在她們母子手裡了。
這個節骨眼上,顧貴妃和朱明禮很急,其他妃子美人更急。
沒有子嗣的等著陪葬,有子嗣的同樣有性命之憂。若是這個時候皇帝能大發慈悲,她們才能有活路。
皇帝睜開眼,他可能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這些天看人和想事比以往通透的多。
他透過薄紗幔帳看了一眼那些陪了他幾年,甚至於一二十年的女人們。
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想要什麼,便有什麼。
「嫻兒。」帝王喚了一聲。
但好像沒有人聽見他的話,就連立侍的宮人也是紋絲未動著的站著,「嫻兒?」他又喚了一聲。
身邊的女人換了一批又一批,顧嫻卻是他心頭的硃砂痣,多年不曾變過。
但帝王總覺得顧嫻讓他琢磨不透,剛入宮的時候是嬌/羞/純/情的,他喜歡的不得了,還因此重用了承恩伯一家。
而來,顧嫻變了,熱/情/似/火,帝王依舊很喜歡,服用了銀藥丸之後更是喜歡。但慢慢又像缺了什麼。
如今,顧嫻又不一樣了,若說她以前是小清風,那麼如今就是成年的佳釀,依舊是他喜歡的愛妃,怎麼品都不膩。
顧嫻這時悠悠真開眼來,眉眼帶俏,「時辰不早了,你們都回去吧,皇上醒了,本宮會告訴他,各位姐妹們都來伺候過。」
劉,萬兩位貴妃現在絲毫不敢得罪了顧嫻,她們的兒子和她們自己都得看著新帝的心情過活了。
妃子美人們紛紛退出寢房之後,顧嫻才由宮人攙扶著走到龍榻邊,隔著一層紗幔,帝王伸手去撩,卻是夠不著,又垂掛了下來。
顧嫻只是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做,她懶懶的問,「皇上,您叫臣妾?」
帝王就喜歡她這個樣子,但總有哪裡讓他看不透,「嫻兒啊,你跟了朕多久了?」
顧嫻沒有細算,她剛及笄不久就入宮了,後來便是長達十幾年的背井離鄉和屈/辱/苟/活,她一點也不願意回想那些事,「回皇上,太久了,臣妾忘了。」
又是一陣落髮可聞的安靜,帝王今天晚上有很多話要說,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都是要承受寂寞的。
「嫻兒,你讓明禮當太子,你高興麼?」帝王又問。顧嫻的態度清冷,他覺得不正常。
顧嫻沉默了幾刻,「臣妾多謝皇上垂憐明禮。」她極為客道。
帝王經過一陣艱難的呼吸之後,再度開口,「嫻兒,朕是心悅你的,你可願意跟朕一起走?她們那些人,朕不會念及,朕就捨不得你。」
顧嫻坐姿優美,曼妙的身段還像是一個花苞未開的少女,她唇角一揚,笑了起來,「皇上,臣妾今年還不到四十,還要看著明禮娶妻生子,恐怕不能繼續陪著皇上了。這後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臣妾已經擬好了冊子,除了生育過子嗣的姐妹之外,其餘人都會隨著皇上一塊去了,等到了地底下,皇上也不會寂寞。」
「你......你不是嫻兒!」帝王不可思議的盯著紗幔外的美人,殺動手掐她,但無能為力。
顧嫻又笑,「皇上,您睡糊塗了,臣妾就是您的嫻兒啊,如假包換的。這些年,臣妾在外面也時常想著您,臣妾還以為皇上一定會認出那個假的,可其實嫻兒在皇上心裡根本就不重要。當年皇上寵臣妾,是想讓承恩伯府壓制宣德皇后的勢力。後來宣德皇后被您殺了,您又想利用臣妾壓制劉,萬兩位貴妃。怎麼?皇上現在不想利用臣妾了?」
見帝王瞳孔睜大,顧嫻又道:「皇上可千萬別告訴臣妾,您是真的心悅臣妾?」
帝王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抬起手,但很快就落了下去。
顧嫻『呵呵』的笑了兩聲,聲音清脆如黃鸝出谷,「可惜臣妾並不心悅皇上,也不敢心悅。皇上這心裡頭裝的永遠是權勢和地位。如果不是臣妾娘家安份守己,臣妾恐怕已經淪落到和宣德皇后一樣的下場了。」
「哦,對了,陪在皇上身邊十幾年的那個嫻兒是假的,她已經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崔洛:到底是誰寫的小說?
蕭翼:誰把我寫成了花?
顧長青:誰幹的?出來!砍不死你!
第143章 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