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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家女眷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之下,被扶上了馬車。

  這時,也不知道怎麼了,那幾匹駿馬突然不知何故朝天嘶鳴了起來,雙蹄高高抬起,旋即便奔命一般的往前疾馳。

  這可是嚇壞了馬車內的女眷們,她們整日撲蝶繡花,何曾見過這種場面?

  混亂之中,其他官員家中的馬匹也像是受了影響,一場躁動頃刻間拉來了帷幕。

  「快!快救夫人和小姐!」有人大喊道。

  眾人驚慌之時,一褐色身影突然出現了,他朝著瘋馬的方向狂奔,顯然這人是會武功的,不一會就一躍上馬。速度比侍衛還快數倍。

  說來也怪,這瘋馬像是遇到了可怕的對手,對此人很是懼怕,少頃就被馴服了。

  張首輔等人連忙跑了過去,卻見安王調轉了馬頭,面上帶笑的走了過來,「這馬不輸於戰馬,用來拉車實在可惜。」

  時下馬匹精貴,只有大戶人家才能用得起馬,就連很多官員也是騎驢子的。

  故此,『毛驢官員』很常見。

  安王跳下了馬,風度卓絕,很有大將之范。

  「多謝王爺此番出手相救!」張首輔客道了一句,張府的馬匹自然都是最好的,用了一匹戰馬又怎樣?!

  安王雙手抱拳,「客氣了,本王只是剛好路過。不過,本王倒是有一個意見,不知張大人願不願意聽?」

  張首輔是支持朱明禮的人,朱明禮能這麼快就被立為太子,也有他的功勞在內,而張家真正想要的可不止是從龍之功!

  張首輔發跡之前曾是草莽,對權勢的追求可以說是到了瘋狂的地步,張家還想要一個後位!

  這也是朱明禮遲遲未成婚的原因!

  張家小姐去年才剛及笄,正是談婚論嫁的好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張家小姐會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安王的條件也很不錯,但他的輩份擺在這裡,他只是一個皇叔罷了。

  子承父業,天經地義。

  朱明禮在這場較量中,是最具競爭力的。

  張首輔拒絕了,「時候不早了,老夫身子不虞,還是他日再與王爺敘舊吧。」

  安王和朝中大臣們哪裡有什麼敘舊的必要?!

  他當年被逐出京城的時候,在這些人眼中都只是個孩子!

  安王似乎預料到了張首輔會拒絕,他依舊笑道:「那好,張大人好走。」

  安王轉身便大步而去。

  馬車上的絨布帘子被人拉下,裡面的婦人道:「你這丫頭!怎敢這般窺視男子?」

  張溫靦腆一笑,臉色通紅,如同深秋的柿子,「大伯母,那位就是剛回京不久的安王?我怎麼瞧著他還很年輕呢。」

  張夫人抬手點了點張溫細白的額頭,「你呀!都是被你伯父給慣壞了,安王是年輕,可你也不能盯著人家看啊。」

  「哎呀,大伯母,溫兒又不是故意看他的。」張溫見過俊朗儒生,也見過面若灌玉的朱明禮,可是像安王這樣既具豪氣,又陽剛俊逸的成熟男子,她還是從未見過。

  張溫做赧然狀,不再說話了,但唇角總會溢出不太明顯的笑意出來。

  *

  這廂,安王與蕭翼等人去了酒肆里繼續喝酒。

  宮廷酒饋上,自然沒有人敢放開酒量。

  蕭翼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安王早就想跟他拼酒,他不像朱明禮自幼養在宮廷,備受禮教。安王相對而言,就像是一個半江湖,半武將的秉性,十分隨意且瀟灑。

  「王爺是想娶張小姐?」蕭翼直言道。成了張家的女婿,會得到巨大的幫助。然,這件事說來並不容易。

  安王將手中的銀針放在了桌案上,「我這點小伎倆怎能瞞的過張大人,他回去之後肯定會檢查馬匹,我就是想看看他對新太子到底有多衷心。」

  蕭翼『呵』了一聲,「其實,張小姐也不錯,聽聞美貌如花,又是張家的姑娘,王爺真要動心,這倒是好主意。」

  安王灌了一整碗竹葉青下去,隨手拭去了唇角的酒漬,似想到了什麼,突然笑道:「說起貌美如花,誰也比不上咱們的崔大人,哈哈哈.......那小子實在有趣,我幾年前就發現了。你是他繼兄,你可別欺負人家。」

  蕭翼握著杯盞的手一頓,他】抬起頭來,鄭重的看著安王,「吾弟自然由我護著,我怎會欺她。」

  安王發現蕭翼似乎不悅了,他也沒當回事,這時又壓低了聲音道:「看來今晚想喝酒的人,不止你我。」他眼神掃了一下牆角的那一桌。

  蕭翼不知怎的,幾乎是轉瞬間,看著安王的眼神便沒有那麼和善了,但還是公事公辦道:「顧長青絕非庸輩,他大約已經猜到了。這幾日必定會派人時時刻刻的盯著王爺。」

  安王收斂了神色,「罷了,猜到就猜到。我無非是奪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他要盯著我,那就讓他去盯。」

  安王極具攻擊性,而且是那種屬於獵豹型的人物。

  蕭翼不由得多留了一個心眼。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一件事,為了一個人,但若到頭來反倒成了錯誤,那他不會不惜一切代價去糾正這個錯誤!

  *

  三月三,上巳節這一日。

  徐老已經徹底辭官,崔洛親自送他離京。

  其實,在崔洛心目中,徐大人除了是一個政治家之外,他還是一個智者,一個時代的開拓者,值得被萬世所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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