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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翼不是個多情的人,他原先就是只顧家族前程的城府之人,人生中大多數時間都在不停的算計旁人,謀權獲利。
他將所有柔情無意識中給了一人,其他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蕭翼沒有碰觸張素素,只道:「去金陵張家提親的貴公子不在少數,你考慮考慮早日出閣。這次你兄長過來,正好領你回去。」
張素素一雙美眸睜大:「表哥.....你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一開始是張氏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長信侯府這等榮耀,張家要是能與蕭家結親,必定對張家有助力,到後來張素素的確鍾情於蕭翼。
但蕭翼從頭到尾都不曾想過娶她。
有些事情連解釋的必要也沒有了,蕭翼從一開始就是避讓著張氏母女二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不欲結親的。
所以......這又能怪誰。
張素素擋在門口,蕭翼便從偏門離開。
這廂,崔洛剛走到侯府照壁處,就見李鎬一臉焦急道:「少爺,不好了,家中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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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婚事定
四月的晚風卷著淡淡桃花的氣息迎面吹了過來, 像極了她的味道。
侯府上賓客漸散,喧囂終于歸為安靜。
屋廊下的紅縐紗燈籠很有規律的搖曳著, 蕭翼只覺一陣胸口絞痛, 這才察覺是又忘了呼吸了。這個習慣從她死後就養成了。
顧長青,朱明禮, 汪直......甚至於宮裡的顧貴妃, 他將所有人都懷疑了一個遍,乃至新帝!
如今這些人依舊不能排除嫌疑。顧長青知道了她的女兒身, 又遲遲沒有揭穿,他難道就不怕崔洛日後會連累了承恩伯府?
顧長青對她好像也不太一樣吧?
夜幕垂, 放眼整座侯府, 亦是繁華依舊。但這些不過是過眼雲煙, 蕭翼知道只要他想要,再高的權勢也遲早會落入掌中。可人心這種東西卻是只能奢望,不能強求。
彼時, 他花空了心思去彌補之前對她的種種所作所為。強勢霸道,亦或是甜言蜜語, 都不曾管用。
她對他而言,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觸手所及, 只一片虛妄。
現在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恰到好處的糾纏,她倒是能老實一會,安靜的待在他身邊了。
蕭翼無意識的笑了笑, 有些蒼涼。怪誰呢?他自己也不是個好人,曾以為權勢在手,能讓一切低頭,她卻那樣冷傲的如高嶺之花,就是不肯求他。
暗處有一人影悄然靠近。
來人是古月。
蕭翼沒有開口,但古月已經習慣性的知道,主子找她肯定是與崔洛有關的事。安插在崔家的暗衛都不是簡單的手下,崔府家長里短的小事還是能查的十分清楚的。
未及蕭翼開口,古月離著他三四步遠的地方,微微低頭,恭敬的匯報導:「崔家柳氏夥同商鋪張鰥夫偷竊崔家銀子,這二人好了有些年頭了,背地裡拿了崔家不少東西,前不久才被崔少爺發現。但.....崔少爺似乎是為了遮住家醜,只是將那柳氏關在柴房,鰥夫也被驅逐出了崔家商鋪。沒成想張鰥夫為了報復崔家,將柳氏悄悄給弄了出去,這二人在外面四處散布謠言,說崔少爺根本不是崔家的血脈,是夫人與侯爺早有首尾生下的孽種......」
古月一口氣匯報完畢。
過了少頃,蕭翼低沉中略帶著暗啞的聲音才響起:「你安插的人這點事都辦不好?如何能讓張鰥夫救了柳氏出去?!」
古月立即打起了萬分精神,她道:「屬下.....只以為盯著崔家主要幾人就行了,誰知道那柳氏如此不守婦道。這事是屬下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古月的頭更低了。
又過了一會,蕭翼才道:「殺!」只此一字。
古月也知柳氏和張鰥夫是死定了,污衊了崔少爺不說,就連長信侯府,他們也敢幫弄是非?
這不是馬不停蹄的找死麼?
「處理乾淨了,不得讓她看出來!」蕭翼最後吩咐了一句,轉身往外院而去,大約是要趕在宮門下鑰之前入宮。
古月總覺得主子今日有些古怪,她本也可以從侯府正門出去,想了想還是越牆走了。
*
崔洛在回去的路上,李鎬便將一切告之了她,並道:「老太爺正當氣頭上,但那張鰥夫將柳氏藏了起來,府上人一時尋不到人。」頓了頓,李鎬又道:「大少爺,老太爺和老夫人沒有半分懷疑您的出身,您別往心裡去。」
崔洛正神遊在外。
柳氏前兩世都是死的蹊蹺,但卻沒有今日這一茬子事,她跟那個情/夫也是膽子夠肥的!
隱約之中,崔洛覺得柳氏的命估計也不長了。
正當月初,官道上昏暗不明,崔洛回到大興錢莊已經快要天明了。崔家闔府上下皆處於一片憤怒當中。
柳氏與張鰥夫狼狽為奸,攪的崔家各處鋪子都經營不善,更重要的是敗壞了崔家的名聲。府上的老人但凡是見過崔范的,都知道崔洛必定是崔家的血脈。她體格雖然消瘦,但相貌上有三分隨了崔范。
崔洛先去老太爺院子裡看望他老人家。
崔老太爺見嫡孫這一月似乎長高了不少,加之又去了內書館教書,將來前途一片大好,他欣慰之餘又內疚道:「這事還要怪我太過心慈手軟了。若不是為了你長姐,我上次也不會阻礙你懲戒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