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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謹嚴啞聲低笑:「呵呵.....別拘謹。我在外多年,早就習慣了軍營男兒的粗礦,你跟我這般禮數相待,我倒是不太習慣,你想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現在不急著洗澡。」

  不洗?

  洛十娘又沒出息的慌張了。她方才已經看到了蕭謹嚴的身子,他年過四十了,可胸膛腹部的健碩實在叫人看了臉紅。

  腰上的大紅底繡雙喜紋杭緞荷包被撤去,緊接著腰帶就鬆了,洛十娘被剝的只剩下一件水粉色滾白邊中衣時,她才回過神。

  見蕭謹嚴蹙著眉,她問:「.......怎麼了?」她知道自己有些豐腴,難不成嫌她不夠纖細?

  蕭謹嚴沉默了片刻:「我並非不敬你。這身中衣本該是大紅色,只是亡妻已故多年,我雖忘了她,多少不能太過分。」

  洛十娘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是續弦,是不宜躍過原配的。

  大婚的所有用度都已經夠奢華了,不過是件中衣而已,洛十娘這般大大咧咧的人怎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她沒想到在蕭謹嚴的心目中,她會是這樣的重要。又見他思及亡妻,覺得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待她極好,卻並無有了新人忘舊人的心思。

  洛十娘看著蕭謹嚴,眼神有些痴:「不礙事的,我.....知足了。」她的確很知足。

  洛十娘在感嘆時,身上一涼,她低頭一看,身子只剩下一件藕色繡荷花的貼身小衣。

  那惹人犯罪的雪峰比想像中還要讓人瘋狂。

  蕭謹嚴抱著她上了榻,他隨後跟了上來,洛十娘聽見衣裳落地的聲音。

  「十娘,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你也覺得我很熟悉吧?我猜這就是咱們兩的緣分。」蕭謹嚴說著,唇朝著他念及了良久的地方湊了過去。

  洛十娘十指瞬間抓緊了錦被。

  這一天,她算是明白了武將與文人的區別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好些年沒有人事,她起初疼的險些叫了出來。中途,蕭謹嚴忙裡偷閒的又問她:「你我上輩子肯定也這樣過,我感覺很熟悉。」

  這個姿勢.......

  洛十娘羞的真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可憐她最終只能被蕭謹嚴控制,無處可躲。哪裡還有功夫思量蕭謹嚴的渾話?!

  *

  屋廊下,燈籠里的燭火即將熄滅時。古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蕭翼身側。

  「王爺送回去了?」蕭翼問。他似乎毫無睡意。

  古月如實稟報:「回主子,今日從侯府離開之後,安王先送了縉王回府,之後將『白鶴』老人也安置在了縉王府。不過.......」

  今日朱啟帶來的江湖術士就是傳聞中的藥王『白鶴』老人,醫術了得。

  「不過什麼?」蕭翼突然問。朱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白鶴老人給縉王看診?難道他也懷疑縉王是被人下了毒?

  古月道:「屬下從白鶴老先生口中得知,縉王的病情並不是無藥可救,只是一時間不知道下毒的人用的什麼蠱。」

  果然如此!

  蕭翼沉默了,古月明白他的意思,便接著說:「縉王的毒早已入骨,才致腿疾,而且估計有十來年了。」

  蕭翼從藤椅上站了起來,望著窗扉外面的冷月,負手而立,自言道:「十幾年了.......」

  半晌,蕭翼突然問了旁的事:「今日,崔洛跟你說了什麼?」

  她總是不安分,到處蹦躂!就那麼想探知古月的背景?!

  古月對蕭翼一向是知無不報,這一次卻是難以啟齒,待蕭翼一個眼神掃過來,古月悶聲道:「......崔少爺捏了屬下的胸口,向屬下打聽束胸的法子。」古月極其不願意回想那一幕。

  蕭翼一愣,唇角猛地抽搐:「........你下去吧,記住了,不要讓她知道你到底是替誰賣命!」

  古月應了一聲,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夜色中。

  *

  次日,洛十娘醒來時,蕭謹嚴已經不在內室,她一夜幾乎沒怎麼睡,現在想起來,嫁了兩次人的她還是面紅耳赤。

  「夫人,侯爺讓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一會要去老太君那頭敬茶請安。」丫鬟恭敬道,無意中瞟了一眼榻上的人,暗暗驚嘆。

  侯爺一貫不近女色,昨個兒是打算將這些年缺失的都補回來麼?

  好在夫人已經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不然今天恐怕都下不了榻。再一看洛十娘如水出芙蓉花嬌羞的樣子,又覺得侯爺那般反應也是正常。

  少婦有時候比姑娘家更有韻味。

  洛十娘的思緒從昨夜的狂風暴雨中抽離了出來,問:「侯爺人呢?」他不在身邊,洛十娘總覺得偌大的侯府沒有安全感。

  正說著,蕭謹嚴就從外室進來,他聽到了洛十娘的話。人未至,聲先到,「昨日幾個同僚夜宿在府上,我適才去他們出府了。」

  他在床榻邊緣落座,一看到洛十娘,心裡就蠢蠢欲動,他又道:「你那兒子一早到就走了,還讓我給你帶了東西。」他將崔洛留下的象牙蓖子拿給洛十娘。

  洛十娘身上的中衣穿的完好無缺,她猜應該是蕭謹嚴幫她穿的。大白天的跟他面對面,還是缺少了默契。

  洛十娘將東西收下,就掀開薄衾起身。

  若非今日要認親,蕭謹嚴估計不會讓她下榻,那種似曾相識燕歸來的感覺甚好。就像是找到了遺失了多年的心頭硃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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