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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凌一輩子錚錚鐵骨,但就是受不住這等細膩的情義,他有點感動,他猜一定是風太大的緣故。
趙慎自幼就不喜旁人靠近,今日這話著實是二十年來頭一次。
趙凌單臂搭在了趙慎的肩頭,「好兒子,父親懂你的意思。」
*
趙翼回房後沒有瞧見自己的新婚妻子,喜床上空空如也,只有混亂不堪的被褥和掉落了一地的衣裳。
眼下正值寒冬臘月,但趙翼的內心依舊火燒火燎,他面色不悅的問了公孫月的陪房丫鬟,「你們家小姐呢!」
這丫鬟一眼就瞧出了姑爺不甚高興。
是了,換做是誰洞房花燭被打斷了,也不會太高興,她道:「回姑爺,小姐她去老太君院裡歇著了,眼看著就快天亮,姑爺若不明日一早再去接小姐?」
這事好像不太對勁。
新婚頭一遭,喜床豈能空著呢?
丫鬟適時的閉嘴了,但見趙翼臉色實在不好看,她想了想便又道了一句,「小姐方才只是說去老太君那邊避避風頭,並沒有說要留夜,要不姑爺現在就去接了小姐......回來」
未及她說話,趙翼已經大步往葵閣的方向走去。
老人家上了年紀,便沒什麼睡意了,兩個孫媳婦都來陪自己,趙老太君心裡頭也高興著。她也聽說了前院的事,一對孫媳婦都是嬌花一樣的人兒,豈能叫那些粗人給唐突了?
待在她身邊也好,最起碼她趙老太君還是先帝親封的誥命,多少能抵擋一些。
趙翼還未踏足屋子,就聽到暖閣傳來女子歡喜雀躍的嬉笑聲。就數公孫月的聲音最為惹人注意。
她當真是放得開啊,今天這種日子,她走到哪裡都無半分的羞澀之意?!
也不知道她們都在笑些什麼?難道不應該為了前院的事都憂心?或是惶恐?
趙翼不曉得自己究竟娶了一個什麼樣的女子,他無聲一笑,搖了搖頭之後,便繼續往前走。
丫鬟打了帘子去通報了一聲,這才領著趙翼進了屋子。
這個時候外面早就上凍了,趙翼還是那身薄薄的吉服,他給趙老太君請安後,這才看了一眼笑的花枝亂顫的新婚妻子,他眉眼一低,想用眼神與她互通心意。
趙老太君哪裡不曉得孫兒的意思,她瞧著趙翼也是不容易,這些年患了「隱疾」,如今難的娶妻了,趙老太君也盼著小兩口好好過日子。
「時辰也不早了,老二兩口子先回去吧。」趙老太君還是很心疼孫子的。
這廂,葵閣這邊很快就獲知了前院危機已經解除的消息,只是這今後的事還得走一步算一步,當真是急不得。
蕭氏不消片刻也回了大房院落。
趙翼與公孫月走到半路時,趙翼突然牽起了公孫月的手,他的掌心略微粗糙,但十分溫熱,將公孫月的手攥得很緊,他腳下的步子愈發快了幾分,拉著她就往前快步走去。
再拖下去可就要天明了。
作者有話要說:
【贈文】
眼下的情形對趙家而言很是不利。
公孫月知道,這天.朝的江山,很快就要變天了。
若是不出意料的話,明日公爹定會被宣見入宮,明日是個關鍵!
有關當年王家的冤案,公孫月有了新的線索,她一進屋便要去找之前自己寫下的手箋,因為大婚之故,她的很多物件還沒有歸置好。
公孫月剛走出一步,手腕當即就被趙翼大力捉住,他以蠻力將她帶入懷裡,帶著某種隱忍,低低斥責了一句,「不准走!」
公孫月:「.....趙翼!」
這還是趙翼頭一次凶她,即便他二人一開始「水火不容」時,趙翼也不曾這般說話。
屋內伺候的丫鬟干愣著,一個個羞的臉色通紅,卻聞趙翼又一次冷喝道:「都給我出去!方圓二十丈之內不得靠近!」
方圓二十丈之內?!
公孫月感覺情況有些微妙。
趙翼這次沒有在她柔媚的眼神之下服軟,他打橫將公孫月抱起,大步往大漆千工木床走去,一上了腳踏就將公孫月狠狠拋在了喜被上。
而這時,丫鬟們俱紛紛退了下去,屋內很快就只剩下了趙翼與公孫月二人。
趙翼下手當真用勁,若非是因著冬被厚實,公孫月的翹.臀.可就要受罪了。
公孫月眼睜睜的看著趙翼扯開他自己身上的吉服,之後隨意拋開,他眼神帶著火團,好像恨不能將她燃燒了不可。
此刻的趙翼就如同著了魔的困獸,正尋求著下一刻的掙脫,越是從未釋放過的人就愈是危險。
公孫月見多識廣,但還沒有真正的從姑娘變成女人。
趙翼原本的溫文爾雅已經不復可見,公孫月的內心「咯噔」一下,微微發慌,她瞄了一眼沙漏,鎮定道:「不消一個時辰就該天明了,若不先睡下吧,明.....明日再說?」
趙翼見她這個態度,心頭燃起的野性愈發的不可收拾,此前她是如何撩撥他的?
她也有怕的時候?
很顯然,趙翼油然而生一種得意之感,公孫月此刻的神色落入了他的眼中,不亞於在他騰起的火焰上澆了一桶火油。
此刻,別說是皇帝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收手。
趙翼壓了下來,公孫月身上的披風大力扯去,連同她腳下的繡花鞋也不知道被拋到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