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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子看著歲數不大,十六七歲的光景,身子較小,但該有肉的地方卻是如花苞綻放,寸寸嬌.媚。
女子趴在帝王的胸膛,她的臉慢慢向上,菱角形的粉唇落在了帝王的唇上,輕.攆.慢.啄,動作煞是生疏,宛若費盡力氣的啃著垂涎已久的美味。
帝王悶笑出聲,胸膛的顫動是那般明顯,以至於趙寧以為這個夢是真的。
她錯愕的抬頭,驚訝於自己的如此的奔放直接。
但突然一個天翻地轉,她被趙慎緊緊壓在.身下,他那雙瀲灩的眸子裡還映著桃花殊色,只聞他蠱惑人心道:「聽說,你覬覦朕已久了?」
趙寧猛然間驚醒,昏暗的小夜燈讓她很快意識到了這只是一個夢。
三月暖陽不見了,桃花紛飛也是假的,那樣灼燙的胸膛也僅是她夢中虛幻所見。
天吶!
她已經迷戀四哥到了這種境地了麼?
今晚春竹守夜,見趙寧從床榻上坐起,已然氣息不穩,呼吸不順,她撩開紗幔問道:「姑娘,您可是夢魘了?」
趙寧平息了少許。沒錯,她的確是夢魘了,夢裡的惡魔便是她,她終於無恥的對四哥付出了行動!
趙寧趴在膝頭長嘆,莫不是上輩子從未將男女之情放在心上,以至於這輩子這般渴求?
「幾,幾時了?」趙寧的臉埋進被褥,她這下再也無心睡眠了,內腹乾燥灼熱。
春竹看了一眼沙漏,回道:「姑娘,才剛卯時,您再歇上片刻,再有一個時辰就該去給老太君請安了。」
卯時也不早了,如今已近仲春,這個時辰天光漸亮,若是運氣好的話,還可以去東湖看旭日升起的光景。
趙寧下榻,因著晨起微涼,她讓春竹給她多添置了一件披風。
「出去,拾露。」趙寧吩咐春竹給她隨意挽了墨發,她的頭髮長而密順,僅用了一隻玉環固定在了身後,一路逶迤走出了梅園。
要說是拾露的最好地段,還屬東湖邊上,太陽還未徹底升起時,枝葉上的露珠兒如珍珠潤澤晶亮,煞是好看,這個時候的露水用來調製花露是最好不過的了。
趙寧想儘快消除夢中的旖旎心思,她雖有些懼寒,但還是帶著春竹去了東湖邊上。
天色剛剛微亮,東邊天際還泛著明顯的蟹殼青。
東湖的晨風有些涼意,這條湖很大,還連著趙淑婉的閨院,趙寧走到一叢瓊花樹下,有幾株是去年才剛種上的,她徒手就能挨到枝葉。
她一手拿著青花描金邊的小罐,一手開始攆著枝葉拾露。
這個時辰的露水剛剛好,水滴大,飽滿潤澤,不出半個時辰就能收集半罐子了。
趙寧以為忙碌起來就能將四哥拋之腦後,而她也的確做到了,但世事總是難料,春竹的一聲「四公子」讓趙寧從現實又跌入幻境。
她側過身就見趙慎從東湖邊上走來,他身子裹著一件白色中衣。之所以說是裹著,是因為他渾身上下俱已濕透,胸前的茱.萸赫然醒目,還有他胸膛之間的那顆赤紅的小痣,他從微光中走來,身後是無跡的灰白色蒼穹,他似從天地交界處出現,俊顏微潤,大滴的水珠子滑落,沿著他精韌結實的胸膛一直往下………
要命了!
趙寧突然轉身,抱著瓷罐,悶頭往前走,聖人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春竹從頭至尾只敢盯著自己的腳尖看,她機靈聰明,見主子這般不懂避諱,她大約猜到了什麼,很快就悄無聲息的退了下來去。
趙寧也不曉得自己是在掩耳盜鈴,還是心虛到了逃之夭夭,她正一路往前,卻聞趙慎在身後叫住了她,「小五,你要去哪裡?看見了四哥,你也不搭理?」
這果然不是一個幻境。
趙寧步子頓住,她沒有側過身,只是扭頭回看了一眼,樣子賊兮兮的,像做了天大的虧心事。
趙慎幾步之內便走到了她跟前,他靠的不遠也不近,兩步之間,足以讓趙寧將他上上下下看個透徹。
趙寧懷裡緊抱著瓷罐,幾乎呆立在那裡。
趙慎長臂一身,從她身後的枝椏上取過一件袍子,之後如若無事的披上肩頭,只是胸膛諸多『景致』依舊那般惹眼,「怕什麼?你身上沒有幾兩肉,我難不成吃了你?」一言至此,他突然俯身在她側耳低喃,「先養養也不遲。」
咦?
這又是甚麼意思?
趙寧還是悶聲不說話,趙慎從她懷裡取過瓷罐,看了一眼裡面的露水,他低低笑了兩聲,竟仰面喝了精光,之後又將瓷罐塞進趙寧懷裡。
看著小女子面容微憨,睡意還未徹底消散,趙慎伸手給她捋了捋耳邊的垂髮,別有用心的問她,「怎麼了?不過是吃了你一罐露水?不高興了?」
趙寧談不上什麼感受,她覺著整日被冰火夾擊,已然到了或痴或魔的地步。
「幾日沒看見我,不認識了?」趙慎又問,那薄涼的指尖自少女的耳垂滑下,漸漸落在了她粉白色的交衣領上,大拇指指腹摁在她的脈搏上,便止住了動作。
趙寧還是沒說話,她隱約之中知道四哥要幹什麼,一個個微微側頭時,趙慎一掌摁著她的後脖頸,迫使她與自己的對視,他垂下頭,唇恰到好處的落在了她左邊的眉毛上,依舊只是稍作停頓,而後毅然決然的離開,像是迅速遠離了某個致命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