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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晨所指的人,自然是顧景航。

  而顧景航也求娶過楚棠,這件事是滿朝文武共同目睹過的。京城『雙四』這一次是真的成了『敵對』了。

  朝中有人猜測,『雙四』會怒髮衝冠為紅顏,一文一武,再無和解的地步。

  霍重華不欲提及顧景航,至於他想幹什麼,且讓他去就是了。霍重華自詡做事滴水不漏,他不會留下任人詬病的地方,便沒有人能抓住他的把柄。

  「陳兄的話,我銘記於心,這一次勞煩了。」霍重華這神色就是逐客了。

  陳晨撓了撓頭,聳肩一笑:「好!我走了,再有幾個月,別忘了我給送喜帖。」

  楚棠昏睡中,並不方便餵藥,青柳兒只能一次給她補上幾口。安頓好了之後,這才抱著被單,心驚膽顫的敲了霍重華書房的門。

  「進來。」

  聽到裡面人的聲音,青柳兒推開門,站在離著書案好幾步遠,才訕訕道:「大人,奴婢把東西拿來了,您看是洗了?還是?」霍重華只是吩咐她仔細收拾,也沒說到底是怎麼個收拾法。

  青柳兒很犯難,換做旁的東西,她大可以拿去清洗乾淨。

  霍重華眼眸低垂,案台上的燭火將他的五官映襯的愈加深邃幽冷,「放下吧。」他淡淡道。

  青柳兒只好將染上血漬的棉紗被單小心放到了霍重華面前,動作一畢,立馬退出好幾步遠。

  霍重華沒什麼反應,只道:「沒你什麼事了,出去。」

  青柳兒如釋重負,她知道了楚姑娘和大人的秘密,一門心思擔心會被滅口了。

  竹門被人從外面合起,霍重華的視線就落在了那抹艷紅上,紅的像火,一竄竄灼燙他的眼,再一次提醒了他,他與小楚棠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

  夜半時,寒風自野地吹來,霍重華去楚棠床頭小坐了一會,發現她除了體溫微燙,暫時還沒發現其他症狀。如奎老所言,她體內毒已清,那她現在還沒醒,只能是因他而起了。

  霍重華此夜無眠,趁夜入了城。

  吳泗之死牽動了半個戶部,自楚居盛『畏罪自縊』之後,先後有戶部官員遭查。霍重華的郎中一職就是為了填補空缺而來的。一年之內,戶部大換血,近日開始被查的張侍郎就是其中一個。

  張府雖還未抄,但也是早晚的事了,霍重華夜入張家時,張侍郎正吩咐下人歸置東西,準備逃亡。

  「張大人!多日不見了。」霍重華身邊帶了幾個黑衣人,很明顯,不是公務。而且他的官位又在張侍郎的品階之下,沒有那個權利處置他。

  張侍郎吃了一驚,張府門外早就安排了人手,一有動靜,即刻會前來稟報。,霍重華是從正門而來,卻沒引起任何騷動,這就令人心生恐慌了。

  張侍郎的兩撇半百須髯在夜風裡如飄絮般拂動,「你……你是什麼時候收買了我府上的人?」

  霍重華只是在郎中的位子上,張侍郎又比霍重華年長一輩,如果有機會晉升,張侍郎的機會比霍重華大太多,他以為霍重華是存了心要打壓他。

  霍重華一目之下,皆是清明,沒有拐彎抹角的耍官腔,吩咐手底下人將張侍郎逼進書房,將門合上後,單獨見了他:「張大人,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從八年前就與閹黨勾結一事早已暴露,上頭已經徹查,搜府抄家的官吏三日內必定登門。而且,我奉勸張大人最好不要走出張家大門,否則就是這三日的命也沒了。」

  張侍郎聞言,啞口無言,除了咽了幾口唾沫之外,老眼幾乎都快溢出淚珠子了。朝廷的風聲,他不是沒有聽到過,真到了這一天,如何能輕易放下祖上和自己半輩子打拼下來的一切?

  「呵呵,張大人,你的兩位千金,是不是一個十六,正待嫁閨中;另一個十四,也已說親?」霍重華口氣緩和,卻叫人聽出了窒息之感。

  張侍郎垂在道袍兩側的手已在發顫。

  罪臣之家的妻女是個什麼下場,他見得太多了,看著霍重華時,目光變得祈求:「霍……霍大人,你說吧,今日登門找我張某人有何事?」

  今晚好在是霍重華登門,要是刑部的人來了,張家男女老少,怕是走到頭了。

  霍重華喜歡和識時務的人說話,一點就通,也沒有剛烈執念,拋出誘人的條件即可:「張大人兩位千金已經在刑部的備案上了,不日就會直接抓入教坊司。那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張大人你自己也曾關顧過。原順天府府尹程贊禮,你總該認識吧,他手握你兩個女兒的生死大權,本官正好與其有舊交,要想將你兩個女兒從教坊司的名額中替換出來並不難,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不知張大人願不願意合作?」

  張侍郎面色煞白。

  程贊禮現為刑部侍郎,上面老尚書年事已高,他名義上雖沒有執掌一部,但實際上,刑部的事由他背後說幾句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張侍郎的猶豫讓霍重華很沒耐心,換做尋常,他可以和這些人慢慢周旋,可他今夜還要趕著回去看他的小妻子:「怎麼,張大人是不打算讓你兩個女兒善終了?還是……你打算在事發之前,就憑一杯毒酒了解?」

  張侍郎是個什麼德行,霍重華了如指掌,他本是康王的人,卻是在吳泗幾次恐嚇利誘之後,就成了牆頭草。

  張侍郎也知康王那裡不可能再動用他,沒有滅口已經令他很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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