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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楚棠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讓你去橫橋胡同打聽消息,你二人倒是很閒,整日討論嫁妝聘禮,是想早早嫁出去了!本小姐倒是可以給你們物色兩個俊朗的護院,我看莫來和莫去就不錯。」

  她的聲音不大,正好能讓守在垂花門外的莫來和莫去聽了清楚,二人面面相覷,這不是霍四爺和小姐的事麼?怎麼又扯上他們了?

  墨巧兒神色一曬,上前低語,「小姐,大爺的屍首送回來了,大公子也……沒保住。大爺是戴罪之身,大公子也參與了其中,現如今大夫人也不敢發喪,昨個兒夜裡就入了棺,抬到普陀山墓林給埋了。不過奴婢還打聽到,大夫人將張氏和那對雙生子打了一頓,稱他們母子就是災星,若無他們,楚家也不會出事。」

  楚棠差點委身於吳越一事,讓墨巧兒和墨隨兒對大房深惡痛覺,那日的事,就連楚大爺也沒站出來給楚棠主持公道,就是時常口頭上聲稱疼惜楚棠的楚宏也站在吳越那邊,故此,楚大爺和楚宏的死,二房這邊並沒有任何動靜。

  楚棠神情淡淡的,目光還在那房契和地契之上,「大伯母這也太怕事了,好歹是自己的夫君和兒子,朝廷並沒有發難整個楚家,她倒是怕成這樣,連喪事也不辦了。當真叫人寒心。」

  墨巧兒又道:「大夫人還對闔府宣布,說……大爺和大公子此番沒有脫罪,與您有莫大的關係,若非您不拿銀子疏通關係,也不會鬧出人命。」

  呵呵……她當錦衣衛姓楚麼?

  拿銀子就能解決問題?

  楚棠沒有給自己辯解,她的確是存了心不動她的小金庫的意思,真要是拿了銀子,那些人只會胃口大開,不榨乾楚家的錢財,是不會讓楚居盛和楚宏輕易去死的,那樣的下場只能更慘,甚至無法描述。

  吳氏她就不知道這內里的規矩麼!

  「等楚湛和二哥哥回來,讓他二人去普陀山給大伯和大堂哥上個墳吧。」這也算是盡了心了。

  墨巧兒點了點頭,仁義道德這種東西,旁人可以無,但不代表自己也與旁人一樣喪心病狂。小姐是個通透人,上墳是一回事,與大房斷絕關係卻是刻不容緩,「小姐,蕭家女兒也死了。」

  蕭媛她當然要死了,吳氏怎敢讓一個亂臣賊子的女兒留在家中,何況蕭媛還是她自己的兒媳呢。

  楚棠神情極淡,看不出悲喜。不過心裡頭沒有觸動是假的,「算了,大房和二房早就分家,今後大房的事,二房就不過問了。此番朝廷沒有牽罪二房,已經是實為大幸。去外面只會一聲,讓守門的小廝不得再放大房的人入門!」

  *

  沈岳登門時,楚棠睡了一個午覺,他在翰林院觀政,似乎比霍重華還要忙,楚棠已經幾個月沒見著他了。

  楚棠睡得粉面香腮,裹著厚實的織錦鑲毛斗篷,整張臉陷入其中,還有點像沒睡醒的樣子,沈岳聽聞楚家出事,一直擔心她過不好,這次一見,倒了放了心,他拎了一紙包核桃酥過來,每次都會給她帶些吃食點心。

  「棠兒這邊挺好的,表哥若抽不開身,也不必記掛。」楚棠伸出手,端著一杯熱茶捂著。

  沈岳一邊解開核桃酥紙包上的細麻繩,邊道:「觀政倒也不忙,倒是霍兄將我舉薦給了王大人,我下了職,還要抽出幾個時辰去王大人那裡整理卷宗。」

  霍重華……還真好心?!

  楚棠接過沈岳遞過來的桃酥,看著沈岳風清朗月般的俊顏,想起來他都快二十有三了,也該成親了。她只是他的表親,當然不能多管閒事,雖是好奇,卻也沒問出口,明明上一輩子沈岳這個時候應該定親了,好像是他上峰的千金,具體是誰,她記不清了,上輩子這些真心待她好的人,她卻是忽視了。

  楚棠眸色一暗,悔不當初。

  沈岳關切之意難以掩飾:「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我聽你身邊的丫頭說,你時常犯頭痛?找了大夫看過了麼?」

  大夫怎能治得了她?她這是心病!

  霍重華近幾日沒有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的視野里,這幾天頭暈的毛病好多了。不過夜裡時常能夢見他,她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什麼事,欠了他的。

  「我無礙,已經是年尾了,表哥今年回金陵麼?」楚棠隨意一問,她喜歡沈岳這個表哥,有一家人的親切,可能是因為他與沈蘭是血肉相通的緣故,楚棠對沈岳頗為在意,視他為親人。

  其實,仔細看楚棠和沈岳的瞳孔,皆是那種透如水的顏色,乾淨瑩亮。

  沈岳一直想帶著楚棠一道回去,礙於她還在熱孝期,遠去金陵,怕會被人在背後污言穢語,他抿了抿唇:「手頭的事恐怕忙不完,我資質平平,不像霍兄,已是戶部主事,聽聞王大人極力栽培他,估計用不了多久,空缺的侍郎之位非他莫屬,我幾年前就看出了霍兄非凡夫俗子了。」

  「沈兄過獎了!」

  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聽起來,霍重華心情甚悅,大步而來時,身上的灰鼠皮的斗篷隨著迎面而來的冷風,悠悠上揚,氣場風發。

  楚棠正品著一口杏仁羊乳茶,一聞聲,險些嗆了喉嚨,悶咳了幾聲。緊接著楚湛和楚雲慕也隨後而來。

  沈岳前一刻還在詫異。

  雖說楚棠是在抱廈里接待了他,但霍重華與楚棠非親非故,恐怕不宜堂而皇之的過來吧。原來,他是與楚湛,楚雲慕一道的。是以,沈岳並沒有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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