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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剛撩開層層疊疊的青色紗帳, 便瞧見聞靈烏髮紅唇,身著一件月白寢衣端坐在床沿,她本就生得極美, 如今月光一照, 朦朧的光線氤氳在她身上, 恍若玉人,美不勝收。

  「回來了?」

  葉榮舟放下青色紗帳, 過去握著她的手,「嗯,可是又睡不著?」

  看來他早先找的大夫沒用,還得再找才行。

  聞靈搖頭,「不是, 就是想等你回來。」

  葉榮舟不免怔住。

  她今日好似不太一樣,叫他想起很久之前,她蓄意勾引自己的時候,神情語氣也是如此叫人捉摸不定。

  許是自己這些日子總是忙碌, 少了許多時間陪她,叫她不高興了, 葉榮舟不免有些愧疚。

  「對不住,我最近在忙——嗯——」

  話還未說完,徒然一聲悶哼從喉嚨里溢出, 一隻柔若無骨的手已然鑽進他的寢衣。

  那手還帶著涼意,葉榮舟渾身打了個戰慄,血液洶湧直往腦門上鑽,他猛然握住那隻只有他手掌一半大的柔荑,呼吸加重。

  「阿靈......」他有些艱難地張口。

  聞靈輕抬眼睫,一雙半含秋水的眼睛撞進他視線里,她紅唇微啟,另一隻手在嘴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葉榮舟立馬不動了,實際上他也動不了,心上人折磨得他難受,喉中不斷發出壓抑的吟鳴。

  他想立即抱起她往裡頭去,卻怕她不高興,只能強自按耐住自己的心神。

  整個人不上不下,當真是萬分折磨。

  聞靈將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上,白皙的皮膚泛起一抹涼意,抬手去拉男人的領口,露出一大片肌膚。

  他的身體並不像尋常在外征戰多年的將領那樣,從頭到腳都是黑的,他的皮膚很白,特別是胸前的皮膚,好似玉脂一般,這玉脂如今因為顫慄微微起伏,散發著皂角的清香。

  她抬頭,惹得男人搭在自己腰間的手徒然收緊,喉間又是一聲悶哼。

  她抽出手,看著上頭的星星點點,微微彎起唇角。

  葉榮舟的臉熱得發燙,他有些不少意思地拿起床頭的一方汗巾給聞靈擦手,手忙腳亂間打翻了床前一方矮凳,惹得她一聲嗤笑。

  葉榮舟的臉更紅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起初那個被聞靈勾一勾手就被勾到的傻小子,對面前的一切陌生起來,唯恐唐突了佳人。

  「睡吧。」

  「啊?」

  葉榮舟還在那裡春心蕩漾,想著要怎麼切入正題,卻聽見聞靈忽然變了語氣,十分冷靜地叫他睡覺。

  這樣的情況,他哪裡睡得著?!

  無奈,眼見著聞靈已然合衣閉眼睡下,他只得跟著躺下,然而身邊溫香四溢,女子的香氣順著鼻尖鑽進身體裡,像是一把撩人的鉤子似的輕輕划過心坎。

  他呼吸沉重起來。

  想起方才那一方柔荑傾覆在身上的感覺,又是一陣戰慄。

  他對她的抵抗總是這樣弱。

  歪頭,只瞧見聞靈正閉上眼睛,已然睡著的樣子。

  她難得睡得這樣好,葉榮舟不忍心再把她吵醒,於是閉上眼睛,默念起《清心咒》來。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念了許久,終於將心中那份旖旎壓了下去,正快要入睡,翻身,卻摸到一方滑膩。

  他一驚,睜開雙眼。

  聞靈寢衣已經褪去,只著一隻肚兜睜著眼睛看著他,那肚兜的帶子斜斜掛在肩頭,好似只要輕輕一扯就能扯掉。

  葉榮舟方才被強壓下去的火熱『騰』的一下重新燃起,快要將他燒毀,偏這時候,聞靈還不饒他。

  「小師父,念什麼呢?」

  他方才不小心將經文給念了出來,全聽在她耳朵里。

  柔媚的嗓音在這靜謐的夜裡分外清晰,又給他添了一把燒火的柴。

  葉榮舟一個翻身坐起,呼吸沉重。

  身下女人還在不要命地勾他,「『色即是空』,小師父,可不要犯色戒啊。」

  葉榮舟脊背蹦緊,雙目通紅,猛然低頭堵住她的喋喋不休。

  他不斷懇求,像是可憐之人的囈語:「好娘子,好阿靈,別折磨我了......」

  他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許久的旅客,終于于此刻飲到解渴的生命之水。

  床上掛著的青紗帳隨風飄動,風吹起一角,月光柔柔撒進來,好似一汪清泉,在慢慢流動。

  聞靈抱著身上的男人,瀰漫著水汽的雙眸中泛起一絲清明,她雙手捧著男人的臉,緩緩開口:

  「郎君,你想不想要個孩子?」

  孩子?

  葉榮舟正值緊要關頭,聞言卻也停了下來,他吻懷中人,「就咱們兩個不好麼?」

  聞靈道:「可是你總是要有個繼承人,若你當了皇帝,豈能沒有後嗣。」

  葉榮舟黑曜石般的眸子逐漸清明,他低頭看著懷中女人,只見她正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神色中還帶著一絲難以忽視的緊張。

  他笑起來。

  「有了,咱們便生,沒有,那便是咱們命里無福,強求不得。」

  他吻她的眉心,「葉家族中有的是子弟,隨便挑一個便是。」

  他找大夫來也是主要治她的失眠之症,外加調理身子,對她能否有孕期望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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