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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客僧雙手合十,說道:「主持還沒下早課,女檀越若要見主持,可要去淨室稍等?」

  「好。」沈曦叫小鸝遞了三十兩銀子的香油錢,隨著知客僧一路穿花拂柳,來到竹林中一間乾淨的淨室前。

  知客僧焚香沏茶後告退。

  沈曦跪坐在案前,看著門口巋然不動的書彥,心中暗自懊惱。

  這可怎麼辦,萬一書彥將她今日對普濟大師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徐述,徐述那麼聰明,那夢是假的也就罷了,可萬一是真的……只怕她很快就會被殺人滅口,小命難保。

  正焦灼間,沈曦看著案几上清澈的茶水,忽然靈機一動。

  「哎呀!」

  只聽「啪」的一聲,伴隨著茶盞碎裂聲音的是沈曦的痛呼聲,書彥三人立刻推門進去,房內,沈曦正蹲在地上,地上是一隻碎掉的茶盞,她手指上泛著血珠,表情痛苦。

  「好疼啊,好疼。」沈曦一邊呼痛,一邊對小鸝使眼色。

  小鸝心領神會,對書彥和喜鵲兩人道:「王妃受了傷,你們兩人趕緊去買藥,就去城裡的王家藥鋪……要買不會留下疤痕的,喜鵲一定先挑最好的最貴的,不過她一個弱女子下山也怪讓人不放心的,就麻煩書公公了。」

  說著從海棠金絲紋的荷包里掏出了五兩銀子,不由分說的就塞給喜鵲。

  書彥遲疑,「王妃,奴婢認為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這些事情,交給喜鵲與小鸝姑娘即可……」

  喜鵲也附和,「王妃,不如我與小鸝一道去吧。」

  沈曦咬著牙擠了擠自己手指上的血,扁著嘴道:「我都受傷了,你還管這些虛禮作甚?況且這裡是大慈恩寺,沒有人會在這裡滋事的,有小鸝在這裡照顧我,你們就放心去吧,我都快疼死了。」

  說話間,她指尖嫣紅的血大片大片的滴落在地上的碎瓷中,看得人觸目驚心。

  書彥只得道:「那王妃注意安全,奴婢去去便回。」與喜鵲匆匆離去。

  兩人一走,小鸝忙從袖中掏出帕子替沈曦包紮,心疼道:「王妃做做樣子便好,這怎麼扎的這麼深?」

  沈曦嘆道:「書彥謹慎,我若只在手指上輕輕一划,他能信嗎?」

  小鸝擦乾淨血漬,將帕子打了個好看的結,不解道:「王妃何不直接告訴王爺,王爺見多識廣,興許還能替王妃解解夢。」

  「不可!」沈曦忙道。

  這幾天撒謊太多,沈曦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在小鸝面前也懶得想藉口敷衍,只強調道:「這事一定不能告訴王爺,還有我做的夢,包括我說的夢話,一字都不能向王爺透露,你可記住了?」

  這是沈曦第一次如此嚴肅的同小鸝說話,小鸝不敢再追問下去,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用力點頭道:「奴婢記住了,便是天上下刀子奴婢也不會吐半個字。」

  沈曦「撲哧」一笑,用沒有受傷的一隻手揉了揉小丫頭,「真乖。」

  一刻鐘後,普濟大師如約而至。

  普濟大師不是個閒人,每天找他受業解惑的香客多如牛毛,只不過昨日他剛剛從洛陽道場攝論歸來,因日期提前,無人知曉,故而正巧被沈曦撞上了。

  普濟大師鬚髮皆白,面容慈祥,入坐後雙手合十,問道:「阿彌陀佛,不知女檀越是有何疑惑要解?」

  沈曦看著對方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心裡稍定,心想這般的人物,一定能替她解除疑惑。

  她亦雙手合十施禮,虔誠道:「敢問大師,不知這夢中之事,可否會成真?」

  第14章 就是很便宜的表兄妹關係……

  檀香從鎏金臥龜五足銀薰爐中盤旋而出,瀰漫於整個房間中,又隨風消逝,窗屜半支,陽光從窗外灑落在乾淨整潔的淨室中,白髮慈顏的老者靜坐於蒲團之上,神色沉靜。

  「女檀越是指,在夢中預知將來之事嗎?」

  「正是,」沈曦柳眉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夢中之事太過匪夷所思,與現實相差甚遠,可夢中之景栩栩如生,又令人寢食難安,大師,這究竟是夢魘作祟,還是上天的預警?」

  普濟問道:「不知女檀越做這夢多久了?」

  「一月余,只是近日不曾再做。」

  普濟轉動著手中的佛珠,沉吟片刻,方嘆道:「貧僧亦不敢妄斷,有些人做夢,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有些人做夢,卻是前世之因,後世之果。倘若前世女檀越的善行累積到了一定程度,今世福澤深厚,是極有可能得到上天的警示。」

  「貧僧倒是有一計,女檀越不妨留心觀察,在夢中最近的時日裡,會發生何事,倘若一件件皆成了真……阿彌陀佛,如此,還請檀越早作決斷,避開禍患!」

  喜鵲與書彥回來的時候,沈曦正靠在窗邊的軟塌上發呆。

  「王妃,」書彥上前稟道:「藥買回來了,您的手可還疼?」

  沈曦扭過頭來,見書彥和喜鵲皆是滿頭大汗,便不好意思道:「麻煩你倆了,這是賞錢,拿去買盞酒吃。」

  小鸝要去掏荷包,書彥制止了,說道:「王妃見外了,這本就是書彥分內之事。」

  喜鵲重新揭開帕子,替沈曦上了藥後,四人便準備下山回府了。

  大慈恩寺位於半山腰上,山路陡峭,上山不便,下山更需要把握好車速,為保證安全,車夫便行的很慢,沈曦睡不著,在車上愁眉苦思夢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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