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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轉頭朝程煜厲喝一聲:「哪裡來的無恥小賊,竟然混入阿曼的婚宴中,還妄想挑撥本宮與駙馬的感情,簡直無恥!簡直無恥啊!!」

  然後明皎光速變臉轉回來,無辜地眨眨眼睛:「我已經把他痛罵一頓了。」

  燕冢嘴角勾起,其笑容瀲灩的程度堪稱近年之最:「噢?」

  這時陸含章也領著護衛急急衝過來:「快把他帶下去!」

  而後拖著程煜直接往聶府後門方向去——看樣子是要從那裡把人丟出去了。

  程煜這才不可置信地回過神來:「長公主殿下!殿下救我!!」

  明皎又回頭瞪他:「閉嘴吧你!你誰啊大哥!」

  她都自身難保了不知道嗎?!

  然後再急急轉回來踮腳在燕冢唇角親了一口:「你看我已經把那個傢伙趕跑了,消消氣消消氣。」

  她又撒嬌似地撅嘴:「我好想你呀!」

  燕冢:「呵。」

  明皎:完了。

  兩人在一起後他極少會有這樣明顯不滿的時刻,尤其是這一聲極具嘲諷意味的「呵」。

  想起上次他這麼生氣的後果,明皎忍不住腿軟了一下。

  燕冢也明顯感覺到吊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往下墜了些許,他伸手把人撈好,又頗有些陰陽怪氣地道:「前朝有不少公主豢養面首的先例?」

  明皎當即瘋狂搖頭:「那不都說了是前朝嘛!現在可是新時代!我這種新新女性,是絕對不會遵循那種腐敗制度的!」

  燕冢又是不冷不熱一笑。

  「這麼急著把人送走,怕我傷他?」

  明皎懵逼地眨了眨眼。

  ——這麼說是不是就有點過了?

  她趕緊討好地表示:「這怎麼可能呢?剛剛不是陸含章把人拖走的嗎?」

  然後燕冢又道:「陸含章不把人帶走,你便不打算讓他走了?」

  明皎:「……」

  她終於忍無可忍地怒視燕冢:「那你要怎麼辦嘛!」

  燕冢卻驀地低頭吻住她。

  不同於兩人以往的那些親吻,之前的燕冢如淺嘗即止,即便是接吻時明皎也能感受到對方的溫柔克制,最後她敗下陣的原因多半是沒顧得上換氣,但這次——

  她被燕冢擁在懷裡,腳尖被迫踮起甚至半懸在空中,整個人便如疾風驟雨中的一株蒲草,只能一味地被對方攫取操縱。

  而男人的欲-望和怒意也無比直白地通過兩人緊貼的身體傳達出來。

  不到片刻時間,明皎的大腦已經是一片漿糊。

  她不自覺發出一聲嗚咽來。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爬上樹梢枝頭,又偷偷將自己藏在雲朵之後。

  陸含章剛剛把人從後門丟出去又回來,見到這一幕連忙又溜走——生命誠可貴,他可不想因為看見了不該看的被人打斷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明皎懷疑自己會直接憋死的時候,燕冢才終於放開她。

  下一秒明皎直接一個踉蹌往他懷裡跌去,腳上的力氣早就散盡,別說逃跑,連站穩都做不到。

  燕冢自是穩穩將她扣在懷裡,附在她耳邊說話的聲音已染上情-欲的沙啞:「你說呢?」

  他話音有意放緩,明明只是很正常的句子,明皎卻感到自己皮膚都開始繃緊。

  她聲音細細,腦子早就混沌得忘記了他們之前的那番對話:「這、這裡……」

  燕冢湊近了上去聽。

  只聽女孩子聲音里都帶上哭意:「這裡就那什麼的話,怕是不大好吧?」

  燕冢:「……」

  而明皎還在嗚嗚咽咽地找理由:「這裡衛生條件不怎麼樣,還是別人家的花園……」

  最後所有理由都化為一句話:「反正你不能這樣!」

  突然有吻落在她脖頸處。

  像是有一陣電流急促蔓延而開,明皎渾身一顫,下意識便攀上燕冢的肩膀。

  她還沒來得及去想按照一般慣例下一步會發生點什麼,燕冢卻已然將她放開,攬著她的腰確保她能站穩後才鬆手。

  他聲音無奈道:「我也沒說要發生點什麼。」

  但並不是因為明皎剛剛說的那些不著調的話,只因為兩人到如今也沒有正式成親,便是再想要擁有,他也知曉最這基本的尊重與禮節。

  雖然剛剛氣狠了,他是真有那麼一瞬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想要將她藏起來,想要將她占有,想要讓她永遠只屬於自己。

  但愛不應該是傷害。

  明皎剛剛站穩,聽見這話一口氣還沒松完,便又見燕冢用一種波瀾不驚的神情開始算帳。

  「上個月讓我寫封允你去青樓遊逛的保證書,轉頭自己卻直接去了棲雁山,一待便是近一月的時間。」

  「回來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參加錢小姐的出閣宴,第二日也是直接就來了聶府參加婚宴,未曾來找我一趟。」

  「連逛個花園也能遇見找你自薦枕席的年輕公子,一番軟語表白。」

  他忽地露出個笑容:「不得不說殿下被封為鎮國長公主之後,這權威與魅力也是日漸高漲了。」

  明皎背脊一陣發涼,她迅速反駁道:「今年賞春宴,吳詩亦在你面前挑撥的時候我可沒主動出來攪局啊!」

  雖然當時她是擼袖子了,但燕冢不知道啊!

  燕冢涼涼道:「她是來自薦枕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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