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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她的安好,他卻更加惶恐了,每到深夜,就會想要反覆驗證這一切是否只是壓力過大後的一場美夢?這樣的想法,最終慢慢發酵成了一個不可言說的念頭。

  從一直和沙樹保持聯繫,到希望她始終在自己眼前,到能時刻觸碰到鮮活的她,最後……如果能隨身攜帶著她,一分一秒也不分離的話,就不會再這樣顧慮了吧?

  隱約明白了這個念頭後的伏黑惠,下意識地……離沙樹遠了些。

  他這是不對的會傷害到對方的糟糕舉動——

  「你樣子有點奇怪啊,」沙樹也不是沒有受到影響,她臉蛋染上了粉粉的顏色,「沒事吧?」

  「我沒事!」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激烈,伏黑惠又放輕了語調,「只是……」

  他也瞪大了眼睛,大概是難得地比沙樹眼睛還大的時候。

  因為他的臉頰上剛剛有一觸即離的冰涼貼上。

  只有剛剛和里梅打過的沙樹,才會連最末梢的肌膚都帶著這樣的冰涼。

  手指的末梢不自然地抽動一下,伏黑惠能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透過顱骨,一路傳到了大腦皮層。

  作者有話要說:  爸爸黑:習慣了,直接睡了。(美人臥榻睡姿)

  又是樹樹子主動,惠惠你行不行。(指指點點

  第六十三章

  這是非常糟糕的狀況。

  尤其是當緊張的戰鬥過去, 伏黑惠才注意到沙樹穿著什麼的時候。

  試想,在一個有著奇怪薰香和明顯不對勁裝修的房間裡,女朋友穿的是高開叉的旗袍短裙, 還在剛才親了你一下。

  而你剛剛還被莫名的香氣迷惑過, 腦子裡一片混沌。

  更糟糕的是你那理論上的父親就在兩人身後, 只隔著幾層薄薄的紗幔, 雖然是睡著了的樣子, 但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醒來。

  是女朋友吧?碰了碰還殘留一點柔軟觸感的臉頰, 伏黑惠這麼想。

  就好像一切都在推動著他做點什麼一樣。

  既然如此。

  那就做點什麼吧!

  「惠,哎……」剩下的話語,被吞沒在唇齒之間, 沙樹眼睛瞪得很大,卻被一片陰影覆蓋,透過縫隙, 能看到被光照成暖色的指縫, 睫毛痒痒的,眼皮上有灼人的熱度一路蔓延。

  當然,她的注意力不可避免地無法集中在這個地方。

  而是更多的用在了如何調整呼吸以免發出過大的喘氣聲,怎樣才能不讓舌尖無處可去。

  最後, 是怎樣讓自己不要太丟人地癱倒在地面上。

  解決辦法自然不是已經腦子一片漿糊的沙樹想出來的,而是某個在本能的驅使下無師自通的傢伙,自然而然地將她抱到了窗框上。

  這時候一個恰到好處的身高差就有了用處。

  停不下來了。

  雖然腦海里已經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但伏黑惠第一次覺得這種彆扭的克制感是那麼討厭。

  是薰香的問題嗎?還是說單純的自身意願?

  伏黑惠不知道,但是他能感受到體內不理智的一面正在慢慢蓋過那個理智的自己, 而且……

  他不討厭這種感覺。

  就像第一次放出領域時一樣,什麼東西在腦海里碎裂了,裡面一直被壓抑著的粘稠物質順著裂縫就流了出來, 沖刷著本就脆弱不堪的縫隙,使得那一層桎梏最終化作齏粉。

  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屬於伏黑惠的領域已經不受控制地從他腳下泛濫開來。

  直到有一縷黑色沿著沙樹的腳踝一路向上,仿佛要將人吞沒到陰影之中。

  「沙樹桑,已經可以離開了……嗯?」禮貌地敲了三下門,鬼燈推門進來時只見到了在打哈欠的甚爾。

  「別找了,那兩個已經走了。」他悠閒地伸了一個懶腰,骨縫間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你是來把我帶回去的?」

  「當然,」手裡的狼牙棒敲了敲,鬼燈看著被窗外的風吹動的紗幔,「倒是你,難得能見到自己的兒子,沒什麼要說的嗎。」

  「有什麼好說的,」摸了摸嘴角的傷痕,「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罷了,不去多干涉他現在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你倒是難得讓我有點改觀了,」多看了一眼這個把地獄刑罰當毛毛雨的男人,鬼燈轉身,「既然沒別的事了,那就快點回等活地獄吧。」

  「那麼快,話說在這之前我不能喝一杯嗎?」

  「想都別想,你在叫喚地獄也有五十年的刑期,到時候你大可喝個夠,喝到想吐為止也要繼續喝哦。」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陰影,鬼燈語氣不善。

  「啊,麻煩的傢伙。」

  伏黑惠和沙樹是直接從地獄裡掉到現世的。

  在他的領域不受控制地吞沒了沙樹之後,他也跟著到達了從未認真探查過的領域內部。

  不過他們沒有停留多久,當地獄之門出現在腳下的時候,沙樹尚且是昏昏的狀態,只能發出一聲驚叫,就被伏黑惠抱著掉到了另一個領域裡。

  「沙樹!」迎面而來的居然是真希姐!她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但還是擋在了兩人面前。

  「小心啊,這個咒靈可不好對付。」手裡的咒具已經岌岌可危,真希一仰頭止住從鼻樑上往下滑的眼鏡,就立刻出手!

  「新的術師嗎……」陀艮心中忽然湧上一股難以抑制的悲憤,「不!你是那個殺了真人的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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