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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臉重新長起來了,他眼睛睜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眼角皮膚因為承受不住而開裂,留下紫色的血液來,「難道說,你沒有靈魂?」

  雪走在空中划過,沙樹勾起嘴角,「恰恰相反,」她眯起眼,「是因為我體內的靈魂實在,太多太多了。」

  無為轉變對她還是有影響的,沙樹能感受到安分了好一段日子的巫女們漸漸甦醒過來,發出飢餓的聲音。

  雪走是一把能對靈魂產生攻擊的妖刀,因為這把刀,不僅有大妖玉藻前的妖氣,還被安倍晴明用自身靈力刻下咒印,京都半數的陰陽師為這把刀降下詛咒。

  如果沙樹失控,她會用這把刀自盡。

  「既然這樣,」真人擺出手勢,「就只能這麼幹了吧……」

  如果他的無為轉變一次只能對一個靈魂進行「加工」導致無法在沙樹身上產生作用的話。

  「領域展開,自閉圓頓裹!」無數的縫合手掌朝著沙樹襲來,就像是要把她拖入深淵之中。

  頭頂的白熾燈最後閃爍了一下,終於不堪重負似的,徹底熄滅了。

  黑暗中,只有沙樹手中的雪走散發淺淺的白光。

  「嗯,按照五條老師說的,」她橫刀置於胸前,「領域之中,只有領域能夠抗衡對吧。」

  在無數的手掌抓住沙樹的前一剎那,她閉上了眼。

  「領域展開,平安京往事。」

  在真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一切都變了。

  原本漆黑的走廊和他的領域,完完全全被另一幅景象覆蓋。

  漫天的狐火,燒紅了大半的夜空。

  他看到,穿著華麗十二單,玳瑁金釵,翠繞珠環的九尾妖狐站在高高的屋頂下,俯視眾生苦苦掙扎,隨著火光搖曳,她的狐尾也微微晃動出美麗的弧度來。

  她身上的裝飾沉重到足以壓倒一個成年男性,但到了她身上卻沒有任何累贅之感,只覺得如此華美耀目,且再多的金銀珠玉都及不上她本身的氣度,那如同天神,無喜無悲的神態身姿。

  一時間,真人已經看呆了,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裡來,自己又要去做什麼,只希望自己能夠匍匐在她腳下,以祈求對方一個輕輕的眼神。

  這僅僅是九尾狐外泄的一點氣息而已。

  「是誰,將妾身帶到此處來。」玉藻前沒有注意那個骯髒如同污泥的存在,而是緩緩走上了一條熟悉的街道。

  既然回到了這裡,那她理應再去尋一回那孩子。

  「玉藻前大人!」沙樹從未跑得那樣快,她臉上已經有大顆的淚珠滾落,她不顧一切地撲進了那個熟悉的懷抱里。

  包括硌得人肉疼的首飾也是一模一樣。

  她的領域平安京往事,是構造出一個平安京的場景,將對方拉進這個幻境裡。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當然只是一個有些迷惑性的領域罷了,但沙樹的領域裡最可怕的一點就是——

  她能在這個幻境裡「召喚」出與自己羈絆極深的存在,雖然還不明白對方到底是一個投影,還是真身,不過對於沙樹來說,已經足夠了。

  這個羈絆,沙樹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判定機制,不過在幾次練習里,與她簽訂過契約的式神都召喚了出來,她甚至召喚出了一隻玉犬。

  附身過她的那一隻。

  所以,沙樹在真人放出領域的那一刻就在想,她是不是能再見一回玉藻前大人?

  果然,她悄悄彎起眼睛,她和玉藻前大人的羈絆很深很深。

  「竟是你這孩子召喚了妾身麼。」熟稔地撫摸了一把沙樹的頭髮,玉藻前幽幽嘆出一口氣。

  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就沒長個子呢。

  「莫要哭泣,」玉藻前把試圖往她衣服上擦鼻涕的沙樹無情地拉了出來,「有何困擾汝?」

  沙樹一邊抽鼻子,一邊熟練地指向站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的真人,「他!」

  真人現在腦子瘋狂運轉,可還是時不時陷入一片空白,他好歹是特級咒靈,努力一下還是能擺脫九尾狐無孔不入的精神魅惑,可沒有了那一層甜蜜的糖果外衣,九尾狐身上屬於頂層大妖的氣息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逃!他腦海里只有這一個想法,可偏偏腳下一步也挪不動。

  在沙樹指向他之前,玉藻前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旁邊的狐火更旺了,噼里啪啦的木塊燃燒聲像是催命的鐘聲,似乎昭示著這位大妖心中漸起的怒火。

  難道,他只能在這種絕望中死去嗎?

  花御看著不在計劃里的兩人,心底微微一動,總覺得事情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

  尤其是那個少年,他身上散發出的咒力,幾乎讓她想起那天一瞥的五條悟。

  「影山君!」伏黑惠看到擋在靈幻面前的茂夫,忍不住叫了一聲,「小心!」無數藤條往威脅最大的茂夫那攻擊過去,卻被龐大的咒力碾碎。

  「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物存在嗎。」加茂震驚地看著茂夫身上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咒力,「御三家裡好像沒有這個人,伏黑君怎麼會認識他的?」說到一半,他轉頭看向伏黑惠。

  在場的狗卷和熊貓也一臉震撼地看向他。

  「初中,修學旅行。」然而伏黑惠卻說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他稍稍鬆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看著通訊錄裡面的名單,略一猶豫,還是先打給了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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