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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徵雲啞聲失笑:「走罷,教你和你父親放紙鳶。」

  江潭月聞言眼睛亮了亮,旋即又有些難為情地偏了偏視線:「我又不是小孩子……」

  江離憂歪了歪頭:「可是我也不是小孩子呀。」

  柳徵雲笑著站起來,一手牽著江潭月,一手牽著江離憂:「紙鳶可不是只有小孩子能玩哦。」

  ***

  柳徵雲手把手教江離憂放線,天藍色的紙鳶緩緩被微風吹起來,隨著線越放越長,飛得也越來越高。

  江離憂很快便學會了,逐漸開始在如茵的草地上無憂無慮地奔跑。紙鳶在浮雲溫柔的高空輕盈地穿梭,看起來就像一隻自由翱翔的飛鷗。

  他毛茸茸的犬耳因為太過興奮和喜悅而冒了出來,被和煦的風吹得極為舒服。

  柳徵雲圈著江潭月在一旁靜靜地看,他的下巴抵住江潭月的肩膀,雙臂就自然而然地抱在他的腰上。

  直到江離憂玩得盡興了,柳徵雲才走過去教他緩緩收起了線。

  「潭月,過來。」

  「……還是算了吧。」

  江潭月臉上寫滿了抗拒——他無法想像自己像江離憂那樣傻乎乎奔跑的樣子。

  柳徵雲一手拿著紙鳶,一手拿著卷線筒:「你要是能學會……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江潭月冷著臉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起身朝柳徵雲走去:「說話算話。」

  柳徵雲笑著從背後把他抱進了懷裡,將卷線筒遞給了他。

  待調好了逆風的方向,柳徵雲便放飛了紙鳶,帶著江潭月的手教他放線。

  風卻漸漸小了。

  眼看著天藍色飛鷗頹靡地往下落,柳徵雲在他耳邊低聲呢喃:「收線。」

  江潭月以為是自己搞砸了,想到白砸的獎勵就這樣飛了,面色頓時變得不愉。

  他用神力托起緩緩下沉的紙鳶,落神山腳下的風漸漸又大了起來,柳徵雲察覺到他的動作,失笑著搖了搖頭:「耍賴了啊……我是不是該罰你一下。」

  江潭月的耳垂被他呼出的氣流撩得有些酥麻:「……這算耍賴嗎?那方才風突然變小於我而言也不公平啊。」

  「人家風哪有突然變小?況且放紙鳶會常常遇見這種情況,這時候收收線就好了啊。」

  柳徵雲看著天空中被托得平穩的紙鳶,故作不愉地將腦袋擱在江潭月肩上:「寶貝……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你勝負欲這麼重啊。」

  江潭月耳垂又紅了:「我沒有。」

  柳徵雲又笑著逗了幾句,眼見著懷裡的人要炸毛了,才緩緩直起身來:「好了,收回神力,也別再刻意控制風速,不然是很難學會的。」

  江潭月依言一一做了,天際的紙鳶又開始有下落的趨勢,他極為認真地收著線,甚至產生了一種微妙的緊張感,其間不少次都不小心纏上了柳徵雲的手指。

  「看著點兒。」柳徵雲出聲提醒,勾起指間的線貼到江潭月的手心。

  貼上去之後他才微微一愣,低聲喟嘆道:「怎麼出這麼多汗?」

  江潭月一聲不吭,臉上的熱意卻一直退不下去。

  「想跑嗎?我帶著你。」

  江潭月遲疑了一下,卻又聽見他繼續道:「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摔倒。」

  「和我一起奔跑,潭月,你敢不敢?」

  近在咫尺低啞的聲線落在江潭月耳中,像是一種太過犯規的誘哄。

  他破罐破摔地將手放入柳徵雲的掌心,任憑柳徵雲帶著他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中盡情地撒野胡鬧。

  風就那樣輕輕地吹拂,紙鳶漸漸融入了溫柔的天空。

  江潭月笑起來時雙頰處有著淺淺的酒窩,那種醉人的滋味,時隔這麼多年,柳徵雲終於再次品嘗到了。

  ☆、一咬就疼

  ***

  時間過得很快,像是轉眼間,五界就已經和以往全然不同。

  九重天由去子求上任執掌,原因無他,不過是其他人都不想干,於是眾上神聚在一起抽了次簽,去子求運氣格外好,第一個抽便抽到了唯一的一支上任簽。

  他氣得不行,罵罵咧咧地收拾東西去了,倒也沒耍賴。

  嵩岱宗宗師印最終落到了白延手中,原本他也是不想乾的,但無奈羽塵的心早就飛到天山去了,就連人也是常常神龍見頭不見尾的,對於這一大堆爛攤子視若無睹。

  楚昭明死了,東方照死了,羽塵和柳徵雲都跑了,最初的嫡系便只剩下一個。

  白延也想過推給南溟,但意外的是,無論他怎麼找,都沒有發現南溟的蹤跡。

  無量一死,他好像也就銷聲匿跡了,只是前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沒有人注意到。

  白延去找他時看見了他書案上擺著的一封信,收信人寫的卻是柳徵雲的名字。

  他沒多想,便將書信傳給了柳徵雲。

  而柳徵雲此時正抱著江潭月去摘枝頭的青梅。

  他抱著江潭月的膝彎,江潭月順勢坐在他的肩上,淡青色的廣袖拂過果葉繁茂的枝頭。

  他白皙修長的指節攏住數顆新鮮飽滿的青梅,再輕輕一旋,下一瞬間盈盈的木籃里便又增了幾分重量。

  他伸手想去摘更高處的果子,寬大的廣袖便順著他的手腕滑落,小臂處幾枚紅紫的吻痕在微揚的和風中一覽無餘。

  「……」

  江潭月迅速地收回手,假裝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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