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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是隨意提醒,誰料謝池淵卻搖頭道:「本尊也未想那麼多,只是回來第一件事便是來看看夫人。」

  那可是千辛萬苦和好心人一起摘的雪蓮花。他要是不確認對不對,還哪兒能安心沐浴。

  不過現在好在美人收下了花,確認自己已經通過了第一道考驗。

  他說完之後,見美人因為他的話微微怔了怔,這才收回手來道:「此時天色不早了,那夫人便先休息吧。」

  「本尊回去休整一番,明日再來看夫人,也免得再像今日一樣唐突了夫人。」

  謝池淵可還記得美人同他一樣愛潔的,他今天渾身是血過來都已經夠失禮了。

  然而在江寰眼中卻是魔尊全程沒有提自己身上的血衣,仿佛他為自己所受那些傷都不值一提,在意的只是自己有沒有在他面前失禮。

  這是只在意他的看法麼……

  在對方離開之後,江寰手中微微頓了頓,忽然皺起了眉,不知為何心中竟然略微有些異樣。

  ……

  謝池淵不知道美人心中莫名。他一出後殿便看見了等在門外的辛柏。

  「尊上,熱水已經備好,大夫也已經來了。」辛柏彎著腰,說話時又不由看了眼後殿。

  魔尊一回枯榮海便去後殿看了那蘭若山少主,是他沒有想到的。不只是他,便是魔宮之中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尊上不顧傷勢,竟然將治傷排在了夫人之後。這在魔域眾人眼中便是赤裸裸的寵愛了,甚至比當時赫連城那時居然還要更看重一些。

  尊上可沒為赫連城身受重傷去摘花。

  難道當初是他們看錯了,其實這蘭若山少主才是尊上真愛?

  低頭的魔侍們心中七上八下的想著,而辛柏卻看著尊上身上的傷皺起了眉。

  謝池淵:……這是什麼表情?

  他迎著眾人或尊敬或心痛的目光眉梢抽了抽,有些無奈。

  謝池淵其實是真的不疼。好歹也是上古異獸,哪兒有那麼容易重傷?而且他身上大部分的血都是睚眥的,跟他自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但是大家都這樣看著,謝池淵猶豫了一下,也不能把衣袍揭開來給人看,只能將其他人揮退,留下大夫與辛柏。

  「本尊沐浴之後再包紮吧。」

  知道魔尊有潔癖,辛柏點了點頭,在隨著魔尊離開之後才看了眼後殿,雖然有些責怪新夫人耽誤尊上治傷,但尊上既如此喜歡那人,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讓人更加注意一些後殿。

  謝池淵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下獨自進了屏風後,隨即脫了衣服看了眼。

  身上果真沒什麼大傷,嚴重的都露在外面,不過謝池淵從對面的鏡子中發覺自己下頜處竟然多了道傷痕。

  這傷疤細細的,看著像是道紅線一樣落在他漂亮的肌骨之上,不像是男人的傷疤,反倒有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謝池淵伸手觸碰了一下下頜處的傷痕,卻捏的眼尾都紅了些,覆在薄薄的雪皮上格外顯眼。

  嘖,這形象。

  他皺眉看了鏡子一眼,顯然對自己現在的樣子不太滿意。

  但是那會兒替好心人吸食戾氣已經耗費了他不少靈力了,要是再用來抹除傷痕,又有些不划算。

  算了算了,不想了。

  謝池淵收回手只好眼不見為淨,轉身沒入了浴池之中。

  這幾日一直在外面,沒有好好休息過,倒是有些想念魔域的浴池了。

  還是自己家舒服啊,魔尊泡進去之後整個人都舒服下來,懶洋洋的想著,只恨不得整個人化作一灘鹿餅。

  他舒服的昏昏欲睡,一直到外面辛柏提醒藥配好的事情才醒過來,不過在站起身時魔尊迷迷糊糊的想到:這會兒天不知道黑了沒黑,也不知道好心人現在回去了嗎?

  ……

  被小鹿困里抽空關心的君輕裘此時已經回到了青越劍派。不過回來後叫君輕裘詫異的是,門派內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事。

  難道是掌教有事?他心中有些詫異,在和來來往往的師兄弟們點了點頭後,轉身去了正殿。

  清虛真人一直居於正殿,在聽見敲門聲後便知道小徒弟來了。此時睜開眼,便有弟子去開了門。

  「掌教。」

  君輕裘行了一禮,起身後才問:「掌教恕罪,弟子來遲了。」

  「掌教喚弟子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他抬起頭來看向前面。

  清虛真人示意身旁弟子退下之後,才皺眉道:「那合歡宮的宮主又來找你麻煩了。」

  他聲音頗有些無奈,說到這兒又嘆了口氣。這合歡宮說正道不是正道,可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門派,也因此才不能撕破臉來。

  不過那合歡宮宮主一直與小徒弟過不去,這次卻又來找麻煩。

  清虛真人臉色微沉。

  君輕裘沒想到又是合歡宮來了,表情有些默然。自從他在那個莫名其妙的天下排名榜中被排在了姬羽前面,這人便一直處處找他麻煩,還胡言亂語什麼他的走狗傾慕自己。

  可君輕裘卻連那幾人面都沒見面過,更別說是知道是誰了,他當時專心修劍對此不做理會,卻叫那姬羽更加懷恨在心。

  甚至在許多場合都說出有自己無他的話。

  不過……好歹這些年姬羽都沒有正面來挑釁過他,這次上到青越劍派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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