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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月狐不耐道:「你倆有完沒完?」

  「沒完!」游兒喊著,算是給自己壯了膽,驀一回頭,就看見了那張望月月華貌,那雙探云云深眼。

  心頭千情萬緒湧出來,雖驚還憤,欲喜還悲,憋得滿臉通紅,就差一嗓子嚎啕哭出。

  江無月看到游兒眼角濕然,也愣了半天,本是竭情悉力端出求理克己心,一瞬只剩離情別恨徘徊千繞,又看她肩上血流正燙,心下不住軟成泥絮。

  兩人端目凝視說不出話,口齒不靈,才想問她跑哪去了,就聽江無月收了暖意,冷聲問了句:「癸月呢?」

  游兒心火瞬間熄了大半,是怎麼奇思妙想也不會想到剛見面第一句話來了句這個!忿然道:「我哪知道!」

  「你師父說在你這裡。」

  游兒登時愣住,想起方才慕雲君說的話,沐陽子確實彌留際跟江無月說了些什麼。

  可他老人家何時跟自己提過半句相關的事!一個藏得那麼深!

  一個剛見面就來審!游兒氣急甩開江無月的手,罵道:「他老年痴呆嗎!」

  餘光里遠處閃過一個人影,慕雲君還潛在附近。游兒朝前邁步要去追,又怕江無月跑了,便一手提了尋木劍,一手拉住江無月,扭頭又對心月狐道:「跟我來!」

  心月狐咂嘴咂舌跟了她們飛去,慕雲君只以手借力而行,跑不得多快。

  那天狐身長背高,一步過一峰,兩步就竄到慕雲君跟前。抬眼朝在後趕來的兩人道:「是他嗎?」

  游兒剛點下頭,心月狐張口亂噴一氣,慕雲君半聲沒發便和身後半座山峰一道化了焦土。

  游兒朝它氣道:「你趕時間嗎!」

  「趕……」心月狐抬頭看參星橫斜,天色將明,「我可撤了。」說罷虛影渙渙,消失在群山間。

  游兒望天叫道:「你有沒有點操守!」

  「不用喊它了……」江無月自然地拉回她,又退開半步,「我聽到慕雲君說的話了。」

  一個個都不省心!游兒又轉向江無月撒火:「你到底什麼時候來的!」

  「你和慕雲君說話的時候……」江無月只是奇道:「你怎麼把狐狸招來了?」

  「總好過召來蛇吧!」

  蔭蔽的一處山坳里,韓門高按著胸口歪在樹旁,衣襟上還有一灘血跡。見前方狹窄路上穿過晨霧隱約走來個人。

  「翟清子?」韓門高眯眼看清了來人,忙急道,「你還不去幫忙!」

  翟清子搖著羽扇,悠悠然道:「要不是付樓主,你這陣我還真進不來。」

  韓門高道:「你什麼意思?你之前不是來過麼?」

  翟清子高挑眉尖:「國師一聲啟陣,我豈不是要在陣里化成灰?」

  韓門高方驚駭失聲:「你不是人?!」

  「你在罵我嗎?」

  「你……」韓門高怨憤不解,「你究竟是誰?為的什麼?」

  翟清子踱步說著:「游兒不親手給沐陽子報仇,她恐怕這輩子都會不高興。再一個,我也想看看景室山里到底有沒有藏著癸月,所以叫你們提早準備。

  我想,你們要麼轉移癸月,要麼戰時把癸月祭出,便連日在山外觀察——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了。」

  「所以你在利用我?」

  「多多少少算是罷……」翟清子腳下一轉,忽然問起,「羅浮山有機關?」

  「什麼機關?」

  「你師父平日都怎麼藏東西的?」

  韓門高道:「我師父還藏東西了?」

  翟清子想他也該是毫不知情,自顧低聲絮道:「什麼叫「在她那」……」

  「你說什麼?」

  翟清子抬頭看著韓門高,忽然將手裡羽扇橫在胸前,作勢就要揮下。韓門高忙喊道:「你要殺我?」

  翟清子點點頭,笑道:「借你用用。」

  這邊易母和易舞被爐爺帶出。易文得見家裡人安然無恙,即刻就收了陣。被爐爺帶著,幾人一同繞路出來。

  國師府的方士沒有陣法加持,更見國師死在那火狐嘴下,韓門高又失蹤,漸漸無心應戰,人人躲退不及。

  醉觀園帳前,付南星仍立高台,手印還未撤,卻忽聽身後匆匆腳步聲跑來。

  付南星回頭一看,手中不由化下印來:「鶴見?你怎麼來了?」

  鶴見還批著一身軟甲,氣喘吁吁:「我剛回城,見城中設了卡,說景室山又有方士比術,不讓過來。我擔心義父,就自己偷偷溜過來了——南星,你怎麼也在這?」

  「我……」付南星正不知如何對他說明,就聽到山中傳來金翅鐵翎刺刺拉拉撲扇過來的聲音,原來是烏石列見國師府已然勢頹,山中又有火狐坐鎮降下奇火,手中的卻火雀都快保不全,便想悄悄一走了之。

  誰知剛到景室山入口,就遠遠見到山腳下醉觀園帳前此時無人鎮守,只有一批術數家在為山中方士擺陣,為首的付南星還站在高台赫赫英姿,想自己萬里迢迢來一遭,什麼也沒撈到不說,還折損了舉國大半的卻火雀,遂恨心一起,引了剩下帶著慕雲君附上的鋒硬金翎的烏雀,手上令旗起勁一揮,百來只卻火雀離弦一般朝帳前一群占星方士凌厲飛刺過去。

  方士逃躲,星陣便也散了。鶴見眼疾手快,拆了身上軟甲捏在手中,凌空跳起,占著武功精湛,半空中連翻騰挪,用手裡軟甲擋下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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