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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烽查出胃癌的時候，是今年。
只不過時間已經晚了，癌症是晚期了。
就算是輻射，怎麼可能藏二十三年？
「沒什麼好意外的。」嬴子衿淡淡，「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真的是輻射造成的？」季烽像是想到了什麼，皺起了眉頭，「可當時我離得那麼遠……」
他記得很清楚，中心區的人，可都是在幾個月內全部離世了。
他離得遠，雖然肯定也被輻射到了，但並不多。
所以實驗結束後，他的身體也一直沒有出什麼問題。
就是這一年，不行了。
如果不是嬴子衿這麼說，季烽根本沒往二十三年前想。
嬴子衿抬眼：「伸手。」
季烽這下很老實了，乖乖地把手伸了出來。
嬴子衿看了一眼他的生命線，挑眉：「倒是運氣好。」
這條生命線所展現出來的壽元，有八十歲。
季烽今年五十三，還二十七年可活。
但前提是，他的癌症能夠治好。
然而，晚期癌症是死症，根本就是藥石無醫。
並且，季烽拖的時間太久了。
因為是輻射的緣故，他患的這個胃癌，還和普通的胃癌有所不同。
「神醫。」季烽很緊張，「有救嗎？」
能活著，沒人想死。
但他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你身體裡的癌細胞太多了。」嬴子衿沉吟了一下，「我能給你延長壽命，疼痛沒辦法完全去掉，只能降低，你要忍到80歲。」
季烽的神情一振：「我能活到80？」
就連他遇見的那位清嘉小姐，也只是說能夠讓他再活六年。
只不過她有什麼事很匆忙，他們只是留了一個聯繫方式。
季烽又得知紹仁醫院這邊有神醫，於是就過來看看。
季青臨也是吃了一驚。
季烽被查出胃癌晚期後，國內國外的醫院都走遍了，也沒有什麼辦法。
院長更是震驚：「嬴小姐，晚期癌症有救？」
80歲，有些人壽終正寢也是這個年齡。
「不能算是治好，只能算是壓制。」嬴子衿站起來，「去手術室。」
她離開諾頓大學的時候，帶走了一些鍊金材料。
剛好，可以用在季烽身上。
季青臨連忙推著季烽過去，院長也匆匆跟上。
——
兩個小時後，手術結束。
嬴子衿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夭夭，回來了。」溫風眠正在看報紙，聽見動靜後，抬頭笑了笑，「天氣冷，爸爸給你煮了湯，過來喝點。」
「爸。」嬴子衿走過去，想了想，還是開口了，「我今天給一個病人看了病。」
「看病？」溫風眠有些不贊同，還很擔憂，「夭夭，你還要學習，還要參加比賽，這種事情就別去做了，太累了不好。」
嬴子衿身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溫風眠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
但他沒問。
他知道這是他女兒，這一點沒有變，這就足夠了。
「偶爾而已。」嬴子衿舀了一碗湯，放在溫風眠的面前，稍稍沉默了一瞬，「爸，我在他身上發現了和你一樣的症狀。」
她當時替溫風眠檢查身體的時候就發現了，溫風眠不僅有著哮喘，胃部也有著癌變發生。
和季烽的情況一模一樣。
但幸運的是，她醒來的時候，溫風眠還是早期胃癌，醫治起來很方便。
這也是她會給季烽醫治的主要原因。
溫風眠的手一頓，慢慢地抬頭：「這麼巧？」
他也沉默了下來，半晌，才問：「夭夭，你醫治的那個人，叫什麼？」
「季烽。」嬴子衿喝了一口湯，「他是教授。」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溫風眠怔了怔，有種恍若隔日的感覺：「是他啊。」
「爸。」嬴子衿看著他，「如果有什麼事情，你不用擔心，還有我在。」
溫風眠的身子顫了顫，笑：「爸爸知道。」
妻子帶著大女兒離開的時候，他不是沒有受到過打擊，消沉了很久。
但上天又給了他一個女兒。
他沒什麼可遺憾的。
以前發生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
他也不想再糾纏。
溫風眠回到臥室里，剛好溫聽瀾給他打過來了視頻電話。
「爸。」
畫面里的少年穿著諾頓大學的校服，身姿挺拔，面部表情也鮮活了不少。
曾經的心理障礙，也徹底醫治好了。
開始溫風眠還有些不放心溫聽瀾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不過後來就放心了。
諾頓大學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溫風眠聽溫聽瀾給他講完了學校發生的事情後，又問：「愈愈，課程怎麼樣？難不難？」
聽到這個問題，溫聽瀾沉默了一下：「都挺好的。」
溫聽瀾實在是不敢和溫風眠說，他剛才跟著師兄師姐們製作一個小型新科技武器，實驗武器威力的時候，把實驗室給炸了。
但師兄師姐們很淡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很常見。
還說師兄師姐們都不知道炸了多少個了，你這才一個而已，還需要多多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