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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玉迭發現異樣,見林月茹香汗淋淋,脖頸泛紅一片,眼皮子一跳,驚呼出聲,這才引得旁人注意。沈毅堂走進,見林月茹脖子一片觸目驚心,也是唬了一跳,正欲尋人備來馬車打道回莊子上醫治,卻見那雙生花姐姐歡兒忽然鼓起勇氣上前稟告,說是知曉林月茹脖頸上的紅腫是怎地回事。

  原來這林子裡蟲子眾多,經常出入園林者皆已習以為常,偏那膚質嬌嫩之人容易沾染蟲灰,引起肌膚不適。原也不是什麼重疾,只需抹上林子裡一種特有的艾草汁液,方能很快恢復如初。

  眾人聽了皆鬆一口氣,這林月茹見狀不願掃了沈毅堂的興致,便稟了沈毅堂操了近道先行離去,沈毅堂瞧著她無礙遂也安了心,吩咐丫頭們好生照料。其實沈毅堂此番攜手林月茹前來,一是欲帶她前來瞧些新鮮,二是欲帶她去一去處。只是···事情落到這一步,終是失了興致。

  卻說那頭春生在亭子裡守了許久,仍不見眾人返回,眼見到了晌午,外頭太陽毒辣,偏亭子依山而建,傍水而居,一陣清風吹過,舒爽得緊,偏林間鳥兒陣陣高歌,讓人聽了直昏昏欲睡。

  正當春生欲搖頭晃腦之際,忽地聽到了些許動靜,只聽見外頭傳來一個男子恭敬的聲音:「爺,這亭子裡適合納涼!」

  過了會,另一慵懶地聲音響起:「外頭候著吧,爺過去眯會子···」

  「是!」

  幾步間,便見一人跨步而來,見亭中景致皆宜,八角亭古色古香依山而建,飛檐立柱,粉牆青瓦,亭台相見,清幽雅致,與府中亭子構造相近,頗有些熟悉感。又見亭中有一備好的軟塌,似是滿意,忍不住懶洋洋地躺了下來。便想著此番此景,倘若有一兩個知情識趣的美人兒在一旁唱首小曲兒便是最美不過了。

  似乎瞧見亭子一角有一丫頭候在一側,便背對著懶洋洋地沖那小丫頭揮手道:「給爺沏壺茶來!」

  春生見那人四仰八叉地躺在軟塌上頤指氣使,心有不喜,不過卻是敢怒而不敢言,低眉順眼地將茶擺在一旁的几子上,便又聽到耳邊響起一道漫不經心的指令:「過來給爺揉揉腿!」

  春生聽了低著頭撇了撇嘴,暗自腹誹道:好一個荒淫無恥的潑皮無賴,原府中的爺們竟是這等模樣。《語出禮記內則》中描述道「七年,男女不同習,不共食。」便是娘親也多番教導,男女之間須得避忌。她雖才不過九歲,卻也早已到了該避諱的年歲,怎能隨意抱著陌生男子的腿揉呢?

  春生心中有些糾結,便見躺在軟塌上人面露不虞之色,便無法,跪到一側手握成拳頭輕輕捶著。

  春生的心思這沈毅堂渾然不知,只覺得這小胳膊小腿的砸在身上純屬撓痒痒般,半點不合他意,卻被砸著砸著睡著了。

  只可憐春生,忙活了半個時辰,待那人睡死過去了方才休憩。

  第12章 回府

  這日春生回到院裡已經極晚了,先是在亭子裡伺候了許久,後頭有府里的丫頭過來操持,她便先回了莊子裡。哪知那貴人院子裡忙忙碌碌無人理會她,又不敢擅自離去,便等得極晚。

  這才剛回來,便見整個院子燈火通明,只瞧見隔壁那王嬸子面露喜色,走路都帶著風,正屋裡屋外忙活不停,瞧著像是得了什麼好事。

  這王嬸子一家與陳家一般也是這沈家的家生奴才,與薛家三家同住一個院裡。因那王嬸子平日裡嘴碎,又尖酸刻薄,偏又性子潑辣,蠻橫無理,因著大女兒配給了縣城裡有頭有臉的老爺做妾,便自覺高人一等,端得好一副趾高氣昂的做派,平白叫人不喜,平日裡陳家,薛家皆與她素無來往。

  這日遠遠地見著春生,臉上竟反常的帶著笑,招呼道:「喲,春生啊,這會子怎地才回來啊,我們家那對雙生姐妹花伺候完府中的姨奶奶歇息,早早的便回了呢!」

  這春生還未反應過來,便聽見屋裡頭傳來女孩兒的嬉笑聲,這個說「這個白玉簪子戴在頭上才好看,極襯你的膚色。」那個道「那是自然,這個白玉簪子晶瑩剔透,做工極為精緻,色澤溫潤光澤,乃價值連城,最要緊的便是這個白玉簪子可是奶奶從頭上親自摘下來賞給我的,最是金貴體面得緊。」

  說話間便見一人推開門從里走了出來,春生抬眼一看,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五官端正,皮膚白皙,生得眉目明朗,雖臉色堆著笑,卻透著一股子精明算計。這大晚上的換上了一套嶄新的粉綢裙子,式樣新穎,像是大戶人家體面丫鬟穿的樣式。

  王嬸子見到來人整張老臉皺成一朵菊花,臉上笑得滿臉褶子,那語調忽地一瞬間誇張了不少,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吆喝:「喲,這不是我們家裡頭這朵寶貝富貴花麼,你怎麼不在屋裡好生歇著,出來做啥子。」

  這王嬸子因生了一對雙生子,最是得意不過,又見兩人生得伶俐,認定必是個有造化的,便一門心思嬌養著,滿嘴「雙生姐妹花」,「富貴花」,生怕旁人不知道,見人便黃婆賣瓜似的自誇一番,只盼著哪日得了造化能為她們王家掙得一份錦繡前程。

  這齣來之人正是富貴花之一的姐姐歡兒,手裡抱著個腳盆,王嬸子見了一把奪過,心疼道:「我的兒啊,怎地能讓你幹這等折了身份的活計,這往後可再也不許了,現如今啊你可是咱們家的金菩薩,只有供奉的份,豈能讓你幹這等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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