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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一起回家」,吳浩然眉心一跳,他是聽說謝哥和傅總關係不錯,但沒聽過這兩人竟已經同居了?那他豈不是……?
見傅沉故毫不避諱說出兩人的關係,帶著極強的占有欲,謝明舟嘆了聲翻身站起來,整理起褶的襯衣角,對吳浩然說:「有機會,以後在劇組再見。」
吳浩然礙於傅沉故的威嚴也不敢多說什麼,望著並肩站著的兩人,頓時覺得自己頭頂有什麼在發光,又閃過一絲微妙的失落。
「好,謝哥好好休息。」
傅沉故攬著謝明舟走進了車內,一路沒說話。
坐進了車內,謝明舟望著傅沉故冷漠的臉,像是看破了他的顧慮,笑道:「吳浩然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我可沒什麼興趣。」
傅沉故抿唇望著他,半晌開口:「你對他沒興趣,不代表他對你沒興趣。」
謝明舟低笑出聲,指尖輕輕撫摸著傅沉故剛毅的下巴:「傅總,你怎麼能和一個小孩過意不去呢?」
懶懶的語調,帶著若有似無的挑釁。
傅沉故任由謝明舟長指在臉側婆娑,這兩天來看謝明舟的人從葉榮到吳浩然,甚至還在醫院門口撞見傅言,個個目光都不單純,心裡有些煩悶。
「傅總,你上次不是問我夢見了什麼嗎?」謝明舟湊近他,坦言說,「其實我夢見了……沈相。」
傅沉故眉毛輕蹙了下,握住他的手,聲音很沉:「夢見他做什麼?」
謝明舟低笑一聲:「我在夢裡吻了他,你介意嗎?」
話沒說話,他明顯感覺男人的手赫然收緊,盯著他的目光隱隱有火但又被克制。
「我開玩笑的。」謝明舟趕忙說,手環上傅沉故的脖子,「傅總放心,我這輩子,只會和一個人接吻——唔——」
下一秒,他就被傅沉故扣住後腦勺,霸道又溫柔吻住。
前幾次都是壓抑太久的情感爆發,而這次顧及到他身子剛恢復,更多的卻是溫柔,纏綿炙熱,訴說這幾日內斂的擔憂和想念,和心底那絲隱秘的不安。
半晌傅沉故才放開他。
「下次再這樣。」傅沉故面不改色,目光幽深盯著謝明舟,淡聲說:「等你病好了,我不介意把那晚的事再做一遍。」
「?」謝明舟張揚挑釁的目光一頓,想起那晚在休息室還沒夠,回家又來了幾次,耳根不自覺發熱。
艹,這傢伙還上癮了。
……
晚上,傅家書房。
謝明舟喝茶翻動著手裡的《明帝紀事》,夢裡的那場戰役太過真實,沈書行那雙死寂的眼睛,令他至今都心有餘悸,讓他下意識想去探尋這場戰役的始末。
在夢裡,他不敢想像,要是他沒拖著病軀救下沈書行,沈書行真的不會戰死在沙場麼?
這場戰役史料上寥寥一筆,根本無從考證,只能來翻翻記錄更為詳細的《明帝紀事》。這本書雖然多是隨筆,但謝明舟莫名覺得親切。
「你還記得,記錄北遼戰役的部分,是在哪冊里麼?」謝明舟目光搜索著取下來的幾本冊子問。
「最後一冊。」傅沉故說。
「記性挺好啊。」謝明舟翻開了底部的最後一卷《明帝紀事》,搜索半天終於在目錄看到北遼的字樣。
他順著翻開,那頁同史料一般,也只有寥寥幾筆,但又多了幾筆。
「北遼之戰艱難異常,沈相領軍死戰守城。」
他目光下移。
「沈相死守,命懸一線,得一人持劍相助,而後援軍趕到,形勢逆轉——」
謝明舟眸子一縮,手指頓在書頁上。
「怎麼了?」傅沉故問他。
謝明舟沉默望著書頁上的記錄,胸口微微起伏,他摸了一把衣領下的脖子——
那塊玉佩,不見了。
衝擊太大,謝明舟一時大腦有些空白。
難道,不是夢……
一切發生得無比詭異。他上一次感覺到這股子詭異感,還是從古代重生到了現代那天。
傅沉故一瞬不瞬望著他,也沒唐突打擾,而是等他一點點回過神。
謝明舟問:「傅總,《明帝紀事》後面還有記錄,北遼之戰後沈相相關的事麼?」
傅沉故眼底也閃過一絲複雜,揉了揉太陽穴,抿唇:「有。」
「是……什麼?」
「沈相辭官後,似乎對醫藥感了興趣,有提到他潛心研究藥草。」傅沉故回憶說。
謝明舟臉色微變。
「也巧,這本書的作者也對藥草很有研究,附錄里記錄了很多藥材。」傅沉故冷靜分析,「雖然沒署名,但這人的身份,和沈書行八成也有極大關係。」
謝明舟輕輕蹙起眉頭。
關於《明帝紀事》作者的身份,他其實很早就起了懷疑。
他問:「書里,這個作者還記有別的什麼嗎?」
「作者本人後面像是遊歷了大江南北,記錄很多大明時期的風土人情。」
謝明舟望著傅沉故平靜訴說的表情,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沈書行身上還藏有太多秘密,除非傅沉故能想起什麼,不然只有先找到他的墓地,才能揭開線索。
*
一周後。
謝明舟被傅沉故強烈要求休假了半個月調理身子,但呆在家裡完全閒不住,叫來了溫陶安排接下來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