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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他做到了!天下終於太平了!」
消息響徹了大江南北,全國子民齊聲歡呼,朝臣恭迎沈相回歸。
誰也沒料到,另一頭,大明王朝風華正盛的君王,卻悄悄凋零。副導和徐導望著樹下小憩的人影,正午的陽光灑在那張安靜的臉上,就像那年照進明京城的那束陽光。
明明平靜又安詳的一幕,所有人都屏息凝視,心生震撼。
好像,那個如朝花一現的君王,真的再一次回到這世上。
午時,拍攝場外的遊客來來去去,干擾了安靜的劇組拍攝,喧譁聲被收錄進了攝像機里。
副導小聲惱怒道:」完了完了,人全來了,這可咋拍!「
徐導目光嚴肅望著鏡頭,低聲道:」你不覺得,這樣才更真實麼?「
副導愣了愣,目光來回在場內場外打量,這才明白徐導的意思。
當年,宮內一片寂靜,明帝在花樹下悄然逝去。而宮外,沈相得勝歸朝,不也是這樣全民歡呼喧鬧,形成了鮮明對比。
副導心裡一陣激動,沒想到,這裡才是真正絕佳的拍攝地。
而這個地方,是謝明舟親自提起。
「傅總……?」
這時場邊走來一個挺拔的男人。
徐導和副導看見傅沉故,剛想起身,卻見傅沉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繼續。
傅沉故走到場邊,知道今天是謝明舟的殺青戲,心裡總有股念頭讓他想來親自看看,於是剛和人談完項目,就馬不停蹄趕來,結果聽說劇組場子被占領的事。
和秘書處理完場地的事,他才找來影視城門口,第一眼就瞥見了躺花樹下,那道安靜又極美的人影。
傅沉故目光一瞬不瞬盯著樹下的人,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一種想立刻走到那人身邊的衝動。
史書記載,明帝逝去後,沈相繼承遺志,扶持年幼皇子上位,頒布「偃武修文」大令。
從那以後,舉國上下文化飛速發展,湧現大批名留青史的文人墨客,畫家,匠人,戲曲家紛紛登台。一條又一條商路擴建,遠在大西洋的國家見到東方文化,派使臣送來了西方工藝品。
文化鼎盛,商業繁榮,被後世稱頌為「大明盛世」。
書里還說,鼎盛時期,沈相已經成為朝內第一權臣,明帝曾賦予他功名,滋養他的野心。如今,他已經有了問鼎江山的權勢和機會。
當時滿朝預言,沈相這是要……翻身為王。
「卡!!」
安靜的片場傳來徐導果斷的聲音,一錘定音。
謝明舟嘴角淡淡揚起。這樣躺在太陽底下還蠻舒服,上一世天命難為,但也給了他重回陽光下的機會。這一世,他也有自己要走的路。
但唯一遺憾的是,他沒辦法再和某位故人並肩而行。
「謝哥。」小葉的聲音隱約傳來。
謝明舟睜開眼:「來,給你謝哥揉揉肩膀。」
眼前卻是英俊的一張臉,傅沉故正在站他面前。
謝明舟眯了下眼,拍了拍身邊的一排長凳,眉眼一彎:「傅總,要過來坐會?這裡還挺舒服……」
話未說完,傅沉故長腿一邁,輕輕在他身邊坐下,側頭望著他,讚賞道:「演得很不錯,聽說你今天殺青了。」
謝明舟低笑一聲,望著頭頂溫柔的陽光:「是啊,還挺捨不得的,拍戲中我仿佛又活了一次。」
傅沉故若有所思:「又?」
謝明舟笑笑不語。
兩人挨著坐在樹邊,一旁的徐導和副導,看的有點不對勁,副導問:「小溫啊,傅總和明舟……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
溫陶一本正經:「嗯,挺好的朋友,高山流水那種。」
「我怎麼看……」
像同床共枕的那種,副導蹙眉道。
片刻後,兩人走到兩位導演身邊,兩位導演轉過頭,徐導手放在謝明舟肩頭,有些感動說道:「明舟,這一路來辛苦了。今天的戲非常精彩。」
副導直接給了謝明舟一個擁抱:「明舟啊,你給劇組可是帶來不少驚喜,真是個寶藏男孩。」
謝明舟拍了拍副導的後背,邊笑道:「應該的。下午就剩下玉橋那場戲。」
說著他向場邊望去,正在背詞的沈玉橋朝他揮了揮手。
」哦對了傅總,您剛才說,下午我們就能搬回場地了吧?「這時,一位場地人員問。
「嗯?」謝明舟不解轉過頭,「你是指那塊被《影王》劇組占了的地?」
「影視城那邊,傅總已經讓人重新擬了份合同,《影王》劇組已經搬出那塊場地,下午我們便可以回去繼續拍攝了。」徐導邊說,邊向傅沉故道謝。
謝明舟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看向傅沉故。
傅沉故微微頷首,淡淡道:「影視城的合同疏忽,自然不能讓我們劇組背鍋。」
下午,謝明舟的戲殺青,而沈玉橋的戲份也進入尾聲。
徐導拉著兩位主演坐在場邊,正在徵求兩人的意見:「關於沈相的結局,其實我們有兩個版本。」
沈玉橋望著手裡的通告單,點了點頭。
謝明舟倒是知道結局會拍兩個版本,但兩個版本都是沈相的結局,他原先也沒有細究。
之所以兩個結局,因為歷史上沈相的結局也撲朔迷離,謝明舟來現代後也做過查證,但眾說紛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