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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書走了沒多久,謝明舟聽到一道開門的吱嘎聲。
他唇角微勾,轉過頭。
進門的人身材高大,黑風衣黑褲,這次沒戴口罩,輪廓深邃的臉有點像混血。
傅言進門沒幾步,就瞥見沙發上那道熟悉的人影——
那人姿態慵懶,帶著若有似無的傲氣,和以前又土又自卑的模樣判若兩人。
傅言有些怔愣,他鮮少回傅家,竟然撞上了這麼個意外客。
如果在照片上看到這樣的謝明舟,傅言還能騙自己說也許在演戲。但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謝明舟是真的變了。
離開他之後,謝明舟變得耀眼又奪目,那雙多情的桃花眼盯得他心神蕩漾,又無比煩躁。
就像一直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寵物,突然脫離掌控。
四目相對,謝明舟毫不在意地移開眼。
這是他第一次和傅言正面相撞。但對於傅言對原主做的事,他根本看不上眼,連理都懶得理。
見謝明舟對自己愛搭不理,傅言蹙眉問:「你怎麼在我家?」
難道謝明舟特地來找他複合?
謝明舟輕勾唇,不緊不慢放下茶杯:「和人有約。」
不咸不淡的語氣令傅言更加不悅,他走到謝明舟身邊,居高臨下看著眼前慵懶的男人。
走近看,五官比以前更漂亮,敞開的衣領下頸窩淺淺又魅惑。
怪不得,李青善,徐導,謝千山都願意為他破例。
「和誰有約?」傅言反問,俯下身雙手一撐,將謝明舟圈在身下,牢牢注視,「你好像,和以前不同了。」
傅言眼白偏多,加上極具攻擊的長相,專注看人時總帶著幾分戾氣。但在他本人的粉飾下,這份陰鷙反而成了一種高傲的氣場。
但他越看越迷惑,身下人雙腿交疊,姿態優雅如常,被壓制也沒有絲毫的慌張或膽怯。
謝明舟哪被人壓在身下過,心裡極度不悅,勾了勾唇,笑意不達眼底:「現在知道關心我了?」
傅言眼睛輕眯,連撒嬌的語氣都更加迷人。
謝明舟:「你閉上眼。」
傅言有一瞬間恍惚。
——以前謝明舟也經常這樣,給他驚喜。
傅言嘴角一揚,洋洋自得閉上眼。
看來,謝明舟還是對他有感情的。不管他做了什麼過分的事,簡單哄哄又會回到他身邊。
但下一秒,一陣冷冽的勁風拂過。
傅言感覺天旋地轉,「啪」的一聲悶響,他吃痛睜眼。
卻見謝明舟單手將他按在身下,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睨著他,冷笑一聲。
「膽子不小。」
敢把朕壓在身下。
第20章
傅言一臉不可置信,眉眼間戾氣橫生:「你敢這麼對我?!」
謝明舟湊近,附在他耳側說:「下次再有這類行為,可就不是被壓這麼簡單。」
傅言握拳轉過頭,卻見謝明舟朝他不屑地勾了勾唇。
傅言哪受過這等窩囊氣,怒極反笑道:「離開我久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究竟是誰的人?」
以前他一直沒碰過謝明舟,不過是覺得謝明舟索然無味罷了。
見謝明舟鬆了力道,傅言直接坐起身,陰鷙的目光像是要吃人,狠狠捏住謝明舟的臉,抬頭往上親。
劍拔弩張,誰也沒聽見大門被人打開。
傅沉故和李秘書剛走進門,便看見背影健壯的傅言按著謝明舟的臉強吻。
傅沉故臉色陰沉,大步往前,一旁的李秘書怒聲道:「傅言你在幹什麼!!」
聽到李秘書的聲音,傅言動作頓了一瞬,但急火攻心,頭也沒抬道:「給我滾出去。」
話音剛落,謝明舟耐心被耗盡,敏捷翻身,反手一拳砸落在傅言肩膀,將傅言撞至沙發靠背,膝蓋牢牢抵住傅言的腰:「剛剛就警告過你,怎麼不聽話呢?」
雖然這副身子骨弱,但武學功底可都健在。
傅言動彈不得,吃痛捂住肩膀,抬頭卻對上李秘書身後,傅沉故冰冷的臉。
看到自家位高權重的小叔,內心閃過尷尬,低聲道:「小叔,您別在意,我倆只是在打情罵俏罷了,他是我之前找的那個……情人。」
然後立刻感到一股比謝明舟更大的力氣拎起他,根本沒法動彈,將他狠力扔在一旁的陶製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丟人現眼。」傅沉故聲音從未有過的陰寒。
謝明舟淡定收手,起身優雅整理凌亂的領口:「你們家的待客之道,挺特別。」
「小叔,這事您別管了,謝明舟今天特地來找我……」傅言捂著後背,著急解釋說。
「來找你?」傅沉故臉更冷了,「來找你做什麼?」
「情人那檔子事,小叔您讓我跟他談談……」傅言從地上坐起身,想上前拉謝明舟走。
「混帳!」一向沉穩的傅沉故爆了粗口,大手桎梏住傅言胳膊,幾乎將他捏碎,轉過頭對李秘書說,「他所有的卡,從現在起全部停掉,三天不許出門。」
「???」傅言霎時一驚,抬頭,「小叔您怎麼向著外人?」
不出門他的代言怎麼辦!
傅沉故直接越過傅言,徑直走到謝明舟面前,握住他的手腕,垂下眼從頭到腳打量:「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謝明舟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