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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沒說話,拿體溫計和鑷子舉到他面前,「張嘴。」

  「啊——」魏予懷非得拽著楚和的手臂,一邊仰頭張大嘴巴一邊拿眼鏡瞟男朋友。

  「嗯,果然發燒了,」醫生胸有成竹地點點頭,「38度6。」

  作者有話說:

  嗚嗚,是的,懷懷下章要發燒了QAQ

  第45章 好膩歪哦

  「真發燒了啊……」魏予懷撓撓頭,抽抽嗒嗒地自言自語,「怪不得剛剛一直冷,還打噴嚏。」

  話音剛落,他就沒忍住阿嚏一聲。

  楚和上前摸摸他的頭,又拍拍脖子,「還有哪裡不得勁兒?」

  「其實還好,剛開車注意力不在這上頭,」魏予懷不好意思地「咯咯」笑兩聲,自己拿冰冰的手捂著燒燙的臉,「現在就是覺得有點暈乎。」

  其實不止是暈乎。剛剛在極熱環境下抱著一堆冰塊,淌了一身汗立刻坐到冷風裡,急又急得很,現在猛然卸了力氣,哪哪都不舒服。

  頭暈,四肢無力,渾身都酸軟,碰到哪兒都又麻又冷。

  楚和看著心疼,揉揉小病人的臉,又摸摸背,攬進懷裡。這個姿勢,魏予懷坐著剛好夠到他的肚子,於是轉轉頭,頭髮隔著T恤一直在磨蹭。

  「打瓶吊水,燒退了再走,可別燒傻了。」楚和說,「我出去給你報單。」

  拽了兩下,沒拽動,楚和笑,「怎麼著?你該不會害怕打針吧?」

  「那倒沒有……」魏予懷摸摸鼻子,咕噥道,「我就是、就是……」

  想寸步不離。

  「別『就是』了,起來走!」楚和多使點力氣把他從椅子上抱起來,一手扶著肩膀一手撐著後背,半托半推地把人扛去醫藥室。

  正巧十二月這會趕上斯里蘭卡流感頻發,楚和擔心他染上病毒感冒到時候沒法過海關,緊張兮兮地跟醫生商量。

  臨時病床緊缺,病房還沒騰出來,魏予懷只能到地下的等候廳里掛水。

  退燒藥的作用讓人昏昏欲睡,魏予懷本來就燒著,這一被針扎反倒撐不住了,外頭倒在楚和的肩上,小雞啄米似的打盹兒。沒睡一會,就被打頓晃醒,迷迷糊糊地問:「嗯?我吊完啦?那是不是可以走了?」

  「還早著呢,現在才第一瓶。你接著睡,換針叫你。」楚和把到處亂滾的魏予懷往自己肩上又籠了籠。

  精緻的鼻子在頸窩裡呼吸,嘴唇也一碰一碰的。楚和右手護著他的頭,左手掏手機出來查看手機消息。

  要按約好的行程來看,還剩五天,租車服務就結束了。加上Gamage送的那一天,滿打滿算,他們還能再相處一百四十個小時。

  楚和竟然覺得難過。他設想里的旅程不該有這種情緒,應當是新鮮又炙熱的,不摻一點不舍或留戀,只剩個美好的記憶。

  楚和瞅著外頭人來人往,慢鏡頭似的,黑皮膚夫妻攙扶著找到一張空座坐下,白皮膚小孩哭鬧喊疼,陽光從高台漏下來,折射出七種顏色的暈。

  楚和盯著那個跳躍的光圈,情不自禁地收起手機,轉頭,凝視著肩上人。

  叮地一聲響,打破了這個慢悠悠的環境。護士推著車匆匆經過,小孩拔了針在屋子裡亂跑,碰倒了一堆玻璃。雞飛狗跳,但楚和只依舊看著魏予懷,擔心他被吵醒。

  魏予懷太暈了,半睡半醒,頭重得抬不起來。

  「沒事,剛換針。」楚和輕輕覆上他的耳朵。

  這一刻,楚和想起在茶莊裡問自己的那個問題:真正的戀愛是什麼顏色的?

  是太陽鑽進地縫裡折射出的暈,是孩童怕疼發出的陣陣尖叫,是幫拆紗布的手,是盛夏溫暖的風。

  是肩上沉睡不捨得弄醒的他。

  楚和輕輕問:「不走了好不好?」

  一個不成立的問題,當然是沒人應答的。

  「壞壞,你咋那麼招人稀罕呢?」楚和無奈地順順劉海,「招惹到人了還得拍拍屁股回國,你真是壞壞。」

  說著,楚和低頭在灑滿金色的頭髮上吻了吻。

  等兩瓶吊完,魏予懷的燒還是不見退,黏糊糊出了一堆汗,哼哼唧唧地喊「難受」。

  「先別動,把針頭拔了。」楚和溫柔地按著他的手臂,輕輕哄著,等護士拔針。

  魏予懷睡得昏昏沉沉,一直難耐地扭頭蹭嘴。楚和也由著他鬧,任嘴唇在脖子上親來親去,又燙又軟。

  護士拔完針,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用僧伽羅語問:「您朋友是嘴巴不舒服嗎?」

  「沒事,謝謝,」楚和欠身,「他只是比較黏人。」

  護士:……

  拔完的針眼出微微滲血,楚和幫他摁著紗布,另一隻手捏著魏予懷的臉。

  半醒的人迷迷糊糊抬頭,咕噥著:「打完啦?那我們回酒店好不好?」

  「先帶你去吃飯。」

  「我不想呢,我想回酒店再吃。」魏予懷強撐著直起身子,揉揉眼睛,「楚老師你帶我回去吧?」

  楚和是真沒招。手放在魏予懷肚子上,一摸,癟癟的,再撓撓光滑的下巴,聽見喉嚨眼裡發出幾聲咳。

  這種狀態,楚和哪敢帶他回?生怕在大堂里又傳染上什麼別的病毒。

  「今天先留院觀察,剛護士說病床騰出來了。」楚和順手把包里的遮陽帽拿出來,扣在他頭上,「扣著,保暖。」

  病床在一間大房裡,許多病情相似的輕症病人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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